藏住心底的不高兴,洛母微扯嘴角,想在儿子面前继续保有慈母的形象。
“洛妈妈,我不会的,请你放心。”不想让克希为她担心,心谊微笑著。
“那就好,不然呀,我还真担心克希会误以为我不欢迎你呢。”洛母拉著她想坐下,“来、来、来,我们坐下,好好聊聊……”
“妈,心谊最近精神都不太好,我们还是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想起心谊这阵子精神不济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克希体贴的代她回拒。
“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你快带她上去休息。”
压下心底的不快,洛母对两人笑得好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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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陆心谊住进洛家的第一天起,洛家上上下下都对她的身分感到好奇,但在主子的特别交代下,任谁也不敢多问一句或多说一句。
不过就算主子没有讲明,光看两人在一起时的甜蜜,与主子对她的小心呵护,他们也都知道两人关系为何。
因此,所有在洛家工作的人,都已将她当成洛家少夫人看待。
“要不要吃点蛋糕?”汪管家双手背后,笑咪咪问她。
“汪管家,你刚刚才拿了一块蛋糕给我吃,你忘了吗?”身穿素白洋装,坐在大厅单人沙发上看杂志的心谊,对她苦笑著。
“你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她拿出藏在背后的草莓蛋糕,“我觉得你太瘦了点,回头我买些补品再帮你补补身子,现在你先把这蛋糕吃了。”
“汪管家……”没有一般管家的严肃脸容,脸上堆满笑容的汪管家,自从发现她怀孕后,就不时的关心著她的饮食,教她好感动,“真的谢谢你。”
“哎,这有什么好谢的,我这是应该的。不过,你这孩子怎这么爱哭?看你,眼睛又红了,要是先生看到,一定很心疼。”汪管家呵呵笑,糗著她。
“汪管家——”突然,一声冷言自两人身后传来,打断和乐的气氛。
是刚自外头喝完下午茶回来的洛母。看到几上的草莓蛋糕,知道汪管家又把陆心谊当成女主人在伺候,她心情瞬间大坏。
这洛家的女主人,就只能有一个,而那一个就是她!
至于陆心谊?哼,什么身分背景都没有,就想抢她洛家女主人的位置?作梦!
洛母瞪看僵坐在沙发上的陆心谊。
“夫人奸。”见到洛母,汪管家收敛笑脸,恭敬问好。
“你不去工作,还待在这里做什么?我们洛家是请你来陪她聊天的吗?”
“对不起,我马上就去。”知道洛母有意找碴,汪管家暗示心谊一块走,“心谊,你刚怀孕要小心点,别太累,我先陪你回房休息吧。”
“嗯,谢谢你。”心谊站起身,也想上楼回房间,好避开与洛母的接触。
几天相处下来,她已经明显感觉到洛母对她的排斥。
“怎么?我一回来你就要上楼,你是看我不顺眼吗?”洛母挑眉质问。
“不、不是的,我……对不起。”不知如何是好的心谊,抿唇低下头。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做事!”洛母怒斥还站在一旁的管家。
“这……”管家一脸忧心地看向陆心谊。她看得出来,洛母对心谊有著很深的敌意,而且还经常找她麻烦。
要不是心谊有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胸襟,又不想影响先生和夫人间的母子感情,只怕洛家现在已经是鸡飞狗跳了。
“夫人,心谊她怀孕了,我想你还是让我先陪她回房间休息吧·”
“怀孕又怎样?怀孕了不起吗?怀孕就不能陪我聊一下吗?”她恶眼瞪向陆心谊还未隆起的腹部·哼,居然用这种诡计想套住克希!
“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汪管家,你还是去忙吧,我没事的。”心谊微摇头,请她别再替自己说话,否则洛母更会找她麻烦,也会让她的日子更难过。
“这,好吧。”临离开大厅前,汪管家一再不放心的回头看著两人。
“还真是厉害,才几天时间而已,居然就比我更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洛妈妈,我不懂你的意思。”不想惹怒她,心谊轻声细语。
“不懂我的意思?那你还真是蠢。”她冷言冷语,“先去帮我倒杯茶来。”
“是。”似习惯了洛母的命令,陆心谊很快进厨房端来一杯开水。
看到已端到眼前的开水,洛母脸色一变。
“我是说倒杯茶来,你是耳聋了是不是?”
“我……对不起。”心谊赶忙再进厨房端来她这几天常喝的冰绿茶。
“大小姐,我们家就只有冰绿茶可以暍吗?你不会去泡乌龙茶啊?”洛母怒眼瞪她,“真不知道克希到底是喜欢上你哪一点,连泡杯茶也不会。”
“对不起,我马上泡。”明知她是故意刁难自己,心谊也只能忍下。
找来泡茶的茶叶、杯具与茶台,陆心谊动作熟练而娴雅地为洛母泡起茶。她将烫人的乌龙倒入杯中,再倒掉让洛母吸闻杯里的茶香。
“你学过怎么泡茶?”洛母冷著脸问。
“是,曾学过一点。”她应声点头,继续手中的泡茶动作。
“你是跟别人偷学的吧?”洛母冷语讥笑。
“请你喝喝看。”忽略洛母的讥笑,心谊为讨好她而双手端起茶杯。
面无表情接过心谊手中的杯子,洛母轻哼一声,一边暍著唇齿留香的乌龙,一边盯著正低头整理茶几的她。
哼,会泡茶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店员就是小店员,再怎么装也装不成名门干金大小姐!越看她越不顺眼的洛母,在心里叫骂讽刺著。
“你泡得还不错,再替我倒一杯吧。”她瞟眼看向一旁滚开的热水。
“是。”听到洛母的赞美,心谊心一喜,即伸出手想接过她的空杯子。
似不经意的,洛母在递出手中杯时,顺势弄翻一旁的热开水。
心谊见状,心惊地急忙后退。
但,来不及收回的右手,瞬间,已被倒下的热开水烫红了。
“啊。”像是被烫掉了一层皮,陆心谊惊痛地缩回右手。
“哎呦!你这是怎么搞的,我也只不过是要你再倒杯茶来喝,你居然就打翻茶水?!”洛母先声夺人,叫骂著,“不情愿就说一声嘛!”
“不!我、我没有!”她心慌地摇头,噙泪忍痛,急忙站起身往厨房方向跑。
“等一下!”见她转身跑,洛母气得紧跟在后,在长廊处抓住她,“我话都还没说完,你想跑去哪里!?”
“我、我想去冲水……”被烫伤的右手,红了一大片。
那一再往她肌肤渗进的烧灼痛感,将她的皮肤紧紧绷住,好像只要她的手再动一下,就要裂开了。紧咬著下唇,晶莹泪水在心谊的眼眶里,闪闪滚动。
这时,闻声赶来的一群人,就见洛母紧抓住她又红又肿的右手,高声叫骂——
“我看你一定是为了抢走我儿子,所以故意想烫死我,好一人霸占住他!”
“洛妈妈,我没有,那茶水真的不是我打翻的……”她想替自己解释。
“不是你,那就是我罗?你的意思是我想害你,是不是!?”洛母厉声叫。
想到近日来,克希一回家就与陆心谊待在房间里,不再像以往小时候那样黏在自己身边,洛母就有满腹怨火。
儿子是她一人养大的,这个陆心谊凭什么跟她抢克希?!
“夫人,心谊的手烫伤了,你就先让她去冲个水吧!”汪管家急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