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也不能怪别人以貌取人,第一印象很重要的,因为他从来没见过你,又怎会知道你有何才华呢?”
佐藤不服气,争辩道:“一个人有没有才华、有没有能力,看他的双眼便可知道。譬如老伯伯您的双目虽然祥和,却有一股精明内敛的神色,所以您绝非普通的老伯伯。您的双手有着不易察觉的老茧,显示您在年轻的时候曾经苦过。而您的衣服虽然破旧,但质料很好,表示您并非穷,只是念旧罢了。还有,您……”
“够了。”老伯伯轻声喝止佐藤,对他赏识的一笑,“那些没有用人的人将来一定会后悔。我不愿意后悔。
佐藤听得懂老伯的语意,但不敢确定。“老伯伯,您的意思是……”
“没错,你果真聪明,一点就通。我有一家做游艇外销的公司,久一名经理,明天你来试试。”老伯更加欣赏他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名片,明天你就拿这张名片到‘远程,找人事部经理,他会为你安排的。我给你机会了,成不成要靠你自己。”
这是佐藤当初救老伯进始料示及的,没想到在他心情最低落之际,竟敢是曙光乍现之时。当真世事如棋盘上的棋子,未走到最后一步,胜负仍然难定,想不到好心果然有好报。
当他回头想向用那位老伯道谢时,他早已消失无踪了,若非佐藤是生于尖端科技的三百年后的人,恐怕会以为他遇到神仙了呢!
当然,想要有收获,自然要有付出。佐藤做这个经理可不是闲差事,每天早出晚归,拼命工作,但是他发现,他所效命的这家公司有相当多的隐患,他判断这些,潜在的危机若不及早除去,恐怕会产生更多的不良后果,严重的话,恐有破产之虞。
佐藤虽然很想除去这些潜在的危机,可惜在上位者太刚愎自用,根本不采纳他的谏言,反而听一些谄媚阿谀之辈的话,搞得整个公司乌烟瘴气的。佐藤几次想直接告诉董事长,也就是当初引荐他的老伯——陈远程这些事,但是主其事的总经理乃是董事长的侄儿陈文豪,董事长膝下无子,只有陈文豪这个侄儿,如果直截了当的告诉董事长,怕他一时气不过而病倒了,那也非他所愿。
但是,佐藤害怕的事终于还是爆发了。最过分的是,身为总经理的陈文豪居然在紧要关头卷走了四亿五千万的流动资金逃逸无踪,一时之间,银行的催讨、债权人的逼债,不有违约金的赔偿蜂拥而至,而庆付这一切的重担全落在佐藤肩上,因为董事长早在听到这件事’之后,气得中风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倒楣事在与论界马上传开,就连一向消息不怎么灵通的她。这已经事发后的第三天早上九点半了。
“你终于出现了。”她站起身迎向他。
他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她说一声:“嗨。”
婕舒再也忍不住激动,踮起脚尖拥抱他,“天啊!我好担心你。”
佐藤虽然疲惫不堪,仍举起右手揉揉她的头发,“傻瓜,我没事的。”然后他低下头附在她的耳朵边,轻轻告诉她,“潘,现在外面有十几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如果你不介意,我绝对不会反对你继续抱着我。”
他的话令素有“感情白痴”之称的婕舒耳根子全红,她快速的推开他,顺势在他的左脚上踹一脚,以报复他在言语中上的轻薄,然后迅速的退回她的座位坐下。
她方才那一脚威力有如蚊叮,不痛不痒,他却装得好似脚快断似的直跳脚,顺手把门关上,坐到她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直至此时,他才将脸上的伪装卸下来。
“潘,我好想你。”
她望着他一怔,随即知道:“想捉弄我呀,不来!你这三天到哪里去了?快说!”
他一抹脸上的疲累回答道:“在公司。”
“这么说谣言是真的罗?”
“什么谣言?”
“就是你们公司倒闭的谣言啊!”她直言不讳。
他一听,垂下头轻斥道:“又是谣言,该死的谣言。”
“难道你们公司没倒闭?”
他用手掌支撑下巴迎视她,“谣言制于智者,你说呢?”
“我说嘛……”她望着他知信的眼神,猝然一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没事了。”
“真聪明。”
“我是智者嘛!不过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只是谣言,也一定有原因吧!”
他抿抿嘴,神色一黯。“公司的确出了点事?但是绝非如外界所传的那么糟。”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唇边泛起笑意,朝她轻瞟一眼,“关心我呀?”
“才不是哩!”她双眼一吊,俏皮的吐吐舌,“你这样说太狡猾了,人家只是好奇而已。”
“原来不是关心我呀?”
“没错。”她列嘴一笑。
“那么……”他停了半分钟,“既然不关心,我想就不要讲了,反正你又不在乎。”
“谁说的!我……”她倏地住口,暗呼好险差点就中计了。
他一脸坏坏的笑容。“你怎么样啊?”
她“嘿嘿”两声陪笑着,接着轻声道:“我……不怎么样!你不说就算了,因为我不想知道了。”
违心之论!佐藤摇摇头淡笑着。
他又不知在笑什么了?婕舒不安的想着。近来池对她说话的态度愈来愈奇怪了,好像对她有意思似的,而她也愈来愈奇怪,好像喜欢上他似的。三天不见,她发现自己居然挺想念他的,也因此,她才会在乍见他的那一刻冲动的拥抱他,而且还说出那么一句肉麻的话来,想到这里,她耳根不禁又红了。
“耳朵为什么红了?”
他猝然出声,惊醒了婕舒的沉思。
她急忙抓了抓耳朵,“是吗?我的耳朵红了,怎么我都没有感觉?你看错了吧。”
他笑着耸耸肩,“可能吧。对了,你还知道谣言的真相吗?”
“谣言?”她愣了一下,才笑道:“你愿意讲啦!”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次公司受到的损害相当大,最主要的是一宗南美的大笔违约金赔偿不出来,再加上我们董事长的侄子陈文豪,也就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他把公司调动的现金全部拿走了,才会被外界渲染成破产。”
他斜瞄她一眼,笑道:“你这么聪明,你会猜不到吗?”
“说的也是。”她接受他的恭维,想了一下,“你的个性一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想你一定是想报恩点答陈董事长对你的知遇之恩,对吗?”
“何必再问我呢?”
言下之意就是她猜对了嘛!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想到对策了吗?”
他朝她眨眨眼。“如果没有解决之道,我能轻松的坐在你的眼前吗?这次违约金的事情并非无可挽救的。南美那边要的不是钱而是货,只要我们能把货交出去,他们不会为难我们公司的。至于资金嘛,金民经找到愿意贷款给我们公司的银行,所以资金也不成问题。问题是在于原料的来源。过去公司在陈文豪领导下,一直是以挖东墙补西墙的方式在赶货。所以会发生货赶不出来的情形也是常事。只不过这次差点要了公司的命。但是,这种问题也都是可以轻易解决的。”
她露出一抹笑容,凝视着他。“怎么好象所有的事情一到你的手里,都变得好容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