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舒不太客气地瞪视他,看来她已将可能被抓到外星球的恐惧抛诸脑后了。
‘喂!你干嘛推我?”她一时忘记他是外星人的事实,指着他的鼻子,很是泼辣的样子。
而那位外星人帅哥却是一迳的微笑,不言不语地望着婕舒。婕舒的大脑仿佛才开始运转,想到他听不懂她的话,不禁有些泄气。
“好好的一位大帅哥不会说话,哑巴一个,就算买到星期五餐厅,也卖不到什么好价钱,算了!”
这时,她见到他池硕壮的体格,像挖到宝藏般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太棒了!一个免费的奴隶!她做梦的空想者。也不想想,以她一名文弱的女子如何驾驭比她高大的男子?她不做人家的奴隶就算幸运下,还要人家服侍地?肯定是太阳晒多了——昏头了,不过,她大小姐可没想到这一点,一味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不肯面对现实。蓦地,一个声音打破她的幻想。
“喂!你要自言自语到什么时候?”
“要你管!”咦?不对呀!这句话是谁问的?捷舒扬起一起双灵动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瞠视他,下巴都快掉到地面了。
然后,一声迟来的尖叫声从她口中逸出——“啊……”待她发泄完后,又恢复冷静:速度之快,令人傻眼。
“你是谁?”
“佐藤浩——。”
婕舒不信地看着池,“你是日本人,不是外星人?”
佐藤再现他迷人的笑容,笑问:“什么外星人?”
哇!不会吧!日本的科技竟然进步到可以将人化为光束,再将光束化为人,太不可恩议了吧!怎么从没听说过?糟了!这一定是日本的最高机密,地当然听说过。这下惨了,说不定眼前这位帅毙的老兄会杀她灭口……一想到这种可能。她不禁汗毛直竖,打起颤来。
就在婕舒胡思乱想之际,佐藤也不客气地打量起他眼前的小可爱。说她是小可爱一点也不为过,瞧她一脸秀气却配上一双灵活的眼睛,看似精明,实则迷糊得可以,再加上娇小的身躯,真是小得可爱。她刚刚还想把他卖到星期五餐厅,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卖谁?不过,什么是“星期五餐厅”?不管了,先问清楚座标再说。
“喂!”
“我叫潘婕舒,三点水的潘,女字旁的婕,舒服的舒。我不矮,别叫我‘喂’!”
婕舒最恨人家叫她“喂”,她顽固的认定是别人一直叫她“喂”,她才会长不高,压根儿没有想过自己的老妈才一五0,她能长到一五五就该偷笑啦!还怨!
佐藤有点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喂”跟矮有什么关系呢?
“好吧!潘婕舒,你只要告诉我这里的座标,我马上离开,OK?”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极度忍耐她的疯言疯语般的扭曲。
“什么座标?”她是真的不懂。
他简直气极了,“你太过分了吧!虽然你救了我,可是也不能捉弄我呀!连座标都不肯告诉我,我怎么回去了?”
他的怒火也挑起她的脾气,她气得把连日来的晦气一古脑全出在他身上。
“你这日本沙猪,你无端发什么脾气?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够倒楣的了,先是被公司无情的踢出来,然后回到家还得接受劳改,最倒楣的就是救了你这个王八蛋,我受够了……我受够了……”说到末尾,她竟以泣诉收场。
她这一哭可不得了,眼泪婆娑的弱质模样直让左藤自责不已。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女人哭,这种感觉怪怪的,心脏莫名的不规则跳动,双手不由自主的抱着她,让她靠着他的肩膀哭泣。在他的世界里,女人是不会哭泣的,她们与男人一样强悍、一样无情。他的母亲是,他的姊妹是,而他的女部属更是。但是,她不是,她不是一样,她会哭、会笑、会生气、会骂人、会……总之,她是不一样的,很不一样。
婕舒哭下好久好久,突地,她抬起肿胀的眼睛,抱怨似地咕哝:“你的肩膀好硬。”
佐藤失笑了,多可爱的女孩呀!还会抱怨他的肩膀硬,可见她的心情好多了。
“我真的怕你哭个不停。”他打趣道。
婕舒撇撇嘴,“谁会那么无聊哭个不停?我不过是哭个几声,聊表心意罢了。”
听她这么说,她刚才只不过是“哭几声”?那她就很难想象她“哭个不停”会是何种情景了。想归想,一样要问正事。
“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这里的座际是多少?”佐藤的口气已明显的温和了些。
“老大!”婕舒苦笑一声,“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座标是多少,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真的不知道?”他的眉梢一再挑起,狐疑地盯着她的双眸。
她百般无聊似的回答他,“我干嘛骗你?又没有什么好处。
佐藤将嘴角用力一抿,“没道理呀!你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度假村里,居然不知道座标,那你要如何离开这里呢?”
“白痴!当然是骑车呀!难不成用飞的吗?”婕舒理所当然的回答,顺道送他一个白眼。
“骑车”好陌生的名词,他胸中疑虑顿生百倍,“你……骑的是……什么车?”
他的问题问得婕舒郡快以为他在整她冤枉,但是他的眼神又认真得很。算了,当作做桩好事回答他吧!
“摩托车啊!老兄。”
“那这个度假村?”
“是我家。”
“最后一个问题,”佐藤呼吸不顺畅的问道:“现在是西元几年?”
“西元一九九四年六月二十八日。”
佐藤脑门一轰,倒吸一口气,颓然地坐到婕舒的床沿,将头深深埋入双掌之中。
果然,他猜得没错,他竟然回到过去的时空!老天!整整倒退了三百年!在他的时空应该是二二九四年六月二十八日才对。都怪自己爱逞强,想强行通过宇宙震荡区。他早知道发生宇宙震荡时会产生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当时他根本无暇他顾,只知道下午的会议他非出席不可,所以尽管明知山有虎,他只有偏向虎山行,怎知,这回是踢到大铁板了。
“喂,你怎么了?”婕舒不太了解为什么他突然不说话了,而且神情也有几分调怅。
佐藤惨淡一笑,“没什么。”
“哦!”没什么才有鬼哩!
婕舒推测佐藤一是日本的间谍,可能正在考虑要不要杀掉她以保护田里那个“巨蛋”的秘密。一定是这样的。她忐忑不安的猜想着,嘴里也不知不觉的脱口而出。
“你想杀我吗?”话一出口,她立即慌了,不知道如何收回,只得等着他的答案。
“杀你?”佐藤只不过是重复她的话,竞让她哧得退到墙角。
“你不要过来!否则……否则我会动武!”她的威胁没有半点胁迫感,反而有点祈求的味道。
“动武?”佐藤笑着看她那三脚描的架式,“你为什么要动武?”
“你要杀我,我当然在自卫呀!”说完,马上换了个更酷的姿势,摆明了她可不是好惹的。
佐藤一点也没有被她唬倒,反倒像看猴子戏耍般的轻松得意,他笑了笑反问她:“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
“刚刚”她防贼似的死盯着他的举动。
“刚刚?我哪有……”佐藤突然想起刚才的无心之语,顿时大笑起来。怎么会有像她说得这洋神经质的女人?他只不过……算了,还是跟她说清楚,免得她伤到自己。但是,跟她说得清楚吗?关于这点,他始终抱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