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不行!
“难道,我们真的留不住你?”浓眉扬起,开口的是瞿焰月,他的语气中显然已经有着不顾一切的威胁。“你不怕日真的对程氏大开杀戒?”
“对!”像是要强调自己的愤怒似的,火耀日对瞿焰月的威胁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要是敢将‘焰集团,丢给我,反正既然要辛苦了,我就干脆将‘程氏’也一并纳入好了。”
“你们不会的。”文连星显然已经有着兵来将挡的胸有成竹。“除非你们希望我永远都不再踏上台湾这块土地。”
“该死的!?再一次忍不住狠咒一声,火耀日的铁拳已经有了蠢蠢欲动的态势。
“看来你是非走不可了。”此话一出,瞿焰月便已经看到了他眸中的坚持,他知道那是不容撼动的。
而文连星给他的回答则是再次提起自己的行李。“你们要保重。”话一说完,他毫不恋栈的迈开步伐。
火耀日的拳头最终没有击出,他颓然的放下手,破天荒的让步。“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后你若不回来,小心我真的大开杀戒。”
这是他的极限。
“谢谢!”一年应该够了吧,这短短的一年虽然不足以使他心中的痛消失,但他至少应该可以试着去习惯了。
朝着好友们挥挥手,文连星不带丝毫留恋的走人,最重要的情感他都已经牢牢的放在心里了。
一阵麻痒自她的脚底板传来,程黎雁忍不住缩了缩脚趾。
耳边不断传来人们对话的声音,“嗡嗡嗡”的由远而近,那声音中似乎有的熟悉、有的陌生。
但不论她怎么认真的倾听,却始终没有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忍不住的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在蒙陇的视线中努力的寻找记忆中的那抹熟悉。
“你终于醒了。”声音中带着清晰可辨的怨怪,但那人的双手仍不断的在她的脚底板搔痒。
再次的缩了缩脚趾,程黎雁突然看到那个站在床畔的人脸上泛起一抹自信满意的微笑。
“你……”刚自麻醉后醒来,浑身无力,喉头更觉艰涩,几乎让她发不出声音。
“恭喜你,你的手术很成功。”敛起笑容,瞿焰月淡淡的说道,压迫着她神经传导中枢的血块已经被彻底的清除,她双腿的瑟缩证明了她的腿有反应。
定了定神,还来不及接受他的恭喜,程黎雁便已认出他来。
他不是文连星的好朋友吗?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身穿医生白袍。
心中的疑惑让她怒力的咽了口口水,浸润自己干涩的喉头,直到那火烧般的痛不再袭来,她这才以着沙哑的嗓音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显然你连是谁帮你执力都不清楚,就像你总是不清楚旁人为你做了多少一样。”语气中带着一丝讥消。
瞿焰月很明白自己不善的语气摆明了是在迁怒,可是只要一想到星默默的为她做尽一切后,却依然得要一个人孤独的远走他乡,他就忍不住的要生气。
反正现在星已经走了,那他也不用替他瞒得这么辛苦,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在程黎雁睁眼的那一刻,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开刀的不是王医生吗?”不解的皱起眉,她记得从她重回医院检查的那一天开始,和她接触的都是一名姓王的医生,怎么现在却又变成了文连星的好友瞿焰月了呢!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所有脑中的疑问不断的翻腾,隐约中她好像捉住了什么,却又一闪而逝。
“王医生?!”不屑的扬了扬剑眉。“他那技术充其量可以医医小病,你以为他有能力动这么大的手术吗?”
“难不成动手术的人是你?”睁着明眸直瞪着瞿焰月的忿怒,程黎雁启口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有什么是我该知道,而我却不知道的?”
因为他眼底飞扬的自信和睥睨,她没有异议的接受了他的说法。
“你知道这次你的手术能成功,最大的功臣是谁吗?”
“你!”程黎雁理所当然的答道。
“不,不是我。”他摇了摇头,凝着她的眼神倏地变得凌厉,“你以为我会轻易的来为你动这手术?我是个有执照的医生,甚至可以说是圣手,但我却不爱救人,尤其不救与我无关之人。”
“那为什么替我开刀?”在他长串的话中,程黎雁只捉住这个重点。
“因为你是他的妻!”简单的给了她答案,他相信她是个聪明人,可以轻易的想出这其中的道理。
“你的意思是,文连星为了能让我接受手术,所以逼我签下结婚证书?”程黎雁的语气中有着不敢置信。
“就是这个意思。”瞿焰月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全然不理会程黎雁此刻眸中乍然而至的震惊。“你的腿只要再经过适当的复健就能走路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二话不说就想转身走人。
“等一下,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人呢?”程黎雁心绪太过复杂,几乎分不清是喜是怒。
她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但她最关心的却是他的下落。
“他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停下脚步,瞿焰月耸了耸肩,不是他坏心的不告诉她,而是这个问题就连他也没有办法回答。
像是早就熟知了他们的思考逻辑似的,文连星打自一踏进中正机场的大门,就开始和他们派去跟踪他的人玩起捉迷藏,他们彻底的失去了他的踪影。
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被人打扰,所以他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离开了?!”心房像是被人重重的捶上一拳,程黎雁的耳际嗡嗡作响。
原来那日清晨她自他的身上感受到的孤离感是真的,他真的再子离开了她。
“你那是什么表情,别表现得一副被抛弃的模样,要知道是你先遗弃他的。”本来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但见她怔愣的表情,瞿焰月忍不住开口。
“先走的人总是他,不是吗?”程黎雁反问,还理不清思绪,当年那抹被遗弃的感觉率先在她心底攀爬。
“当年星是对不起你,可是你有没有站在他的立场想过?父母之仇大过于天,若是他就这么不闻不问的与你厮守,你真的能接受这样的男人吗?”
仿佛可以透视她在想些什么,霍焰月冷哼了一声,随后又追加一句,“我懒得再和你说,你若还有问题,就去问你大哥吧!他知道所有的一切。”
“大哥他……”她还想再说什么,但一抬头却只见瞿焰月离去的背影。
满心的疑问只得全塞进肚里,任由它们在她的心底发酵。
等待,仿佛再次成了她惟一能做的事情。
程风起为程黎雁带来一大束花朵,和鲜艳红润的大苹果。
“雁儿,王医生说你的手术很成功,未来只要加以复健,就算是健步如飞也没有问题。”
一进病房,他便忙着换上带来的鲜花,嘴里宜着这个好消息。
从瞿焰月的口中知道雁儿已然从手术后的昏睡中清醒,他忙不迭的放下所有公事跑来探她。
对于她即将回复往日的健康,程风起眸眼间有着难掩的喜悦。
“是王医生,还是瞿医生?”程黎雁的语调分不出是喜是怒,只是淡淡的问道。
倏地停下手中所有的动作,程风起快速的回过身,脸上满是讶然。
“大哥,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这话究竟是王医生说的,还是瞿医生说的?”再一次重复自己的问题,她执拗的要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