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对将军无礼。”卫青看不过去的怒斥。
“他是魏相国之后,不能对他无礼。”韩幄对卫青说道,然后又对魏承英道:“你不敢以真面目相见吗?”他故意激他露脸。
“有何不敢?”魏承英扯下面巾,毫无惧色的对着他。
“我不想解释太多,总有一天你会了解的。”他不想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只知你背信忘义,如今又夺人所爱!”他怒道。
“我何时夺人所爱?”韩幄不解地问。
“你抢走柳玉痕了不是吗!”魏承英明白指出。
“是她?她和你有婚约吗?”
“就是因为你扰乱局势,才让我顾不得这件事,但这是早晚的事。”
“她心里有你吗?”韩幄不确定地想证明。
“当然,若不是你强迫她,她定会是我的人。”魏承英理直气壮地道。
“是吗?”难道她嫁给他不是真心的,她是为了魏承英才自愿闯入将军府探查,所以嫁给他也是为他而做的吗?韩幄突然感到心灰意冷。“我会要她亲口证实,如果她心里真的没有我,我也认了。”
“你做事向来都是不择手段,如果她不是被迫的,还真让人怀疑呢!”明明没自信,口头上他仍不认输。
“你回去吧!任何事我都会给你一个圆满的交代。”韩幄不希望他再任意现身,否则会有危险。
此时柳玉痕出现了,刚才他们的对话她已听到,为了不让魏承英越陷越深,她必须早些当面澄清。
“魏大哥,我始终将你当作兄长般敬爱,而且韩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是正人君子,这封密函可以证明他的人格,你带回去看,之后顺便叫人交给晋王!举发屠森的罪状,也可以为你们魏家洗刷冤屈。”她把密函递到他面前。
魏承英正被妒火燃烧着,他气愤的把密函打掉,并冷讽道:“你都已是他的人了,谁相信你的话!”
柳玉痕把密函捡起,怅然地望着他。“你不再是我心目中的魏大哥了,以前的魏大哥英勇睿智,不会冲动也不会不明事理。现在你们魏家仍蒙冤未白,你都不管了吗?”
“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们!”他悲痛地道。
“你必须静下来好好看看。”她执意要把密因交给他。
魏承英不但不领她的情,还推了她一把。
韩幄见状,立即上前扶着差点倾倒的柳玉痕。
魏承英早已失去理智,看他们这么袒护着对方,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摔然从身上亮出匕首,往韩幄身上刺去。
一旁的卫青意识到主人有危险,然想阻止却已来不及了,眼看主人受伤,他再也不管眼前是主人的恩人之后,立即给了魏承英一掌,正准备再补第二掌时……
“不许伤他!让……他走!”韩幄下令。
“将军!”柳玉痕马上扶住受伤的韩幄。
“放他走——”见卫青好像不愿就此罢休,他不得不厉声阻止。
“滚!”卫青吼着,如果他再不走,恐怕他会控制不住地杀了他。
魏承英拖着受伤的身躯,不领情的怒视韩幄一眼,便悻悻然地离开将军府。
★ ★ ★
柳玉痕扶着韩握来到他的房间,卫青立即拿来金创药为他里伤包扎;她帮不上忙,只能远远地看着卫青为他疗伤。
之后,韩幄要卫青先退出去,他有话要和柳玉痕说。
“伤得严重吗?痛吗?”柳玉痕心急地关心。
“不碍事。”他淡然道。
“流了这么多血还说不碍事!”她不舍地看向他的伤处。“还好没有伤及要害。”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其实这一刀伤得不浅,可见魏承英有多恨他。原来他也爱上了小痕!如果今日她不是他的妻子,或许他会将小痕让给他;但木已成舟,他誓必守护她一生。
“都是我害你的。”她觉得难辞其咎。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挨这一刀。
“不许这么说,就算没有你,他仍然想杀我。”韩幄了解魏承英的苦楚和怨恨,而她只是更滋长他的杀意而已。
“但今日都是为了我……”也因为魏承英激烈的态度。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早对她心生爱意,他还把她看得比自己的使命还重要。
“你实在太不安分了,怎么又去搜我的书房?”韩幄责备道。他低估她了,居然有办法找出密函,万一密函流入他人手中,他所有的努力有可能前功尽弃。
“人家只是关心你嘛!”柳玉痕撒娇道。“你最近都早出晚归,回来也待在书房里,我实在是不放心,才想在书房里找些文件,看能否探出些讯息。”
“我说过你了解太多不好。”
“你也说过愿意和我好好谈。今日你己知道魏承英和我是同伙,你不想问些什么吗?”
“我知道你们都是正义之士。”韩幄内心暗自庆幸着。万一她是屠森派来卧底的,他们之间便会有着矛盾和痛苦的情结存在。
“今日若不是我找到那封密函知道了真相,你准备瞒我多久?”柳玉痕因担心而不客气地指责。“我已是你的妻子,你还不相信我吗?”
“不是这样的,这种重要机密,多一个人知道不如少一个人知道,光凭这封密函,晋王不见得会相信,所以……”
“所以你还要掌握更有力的证据?”她明白了,难怪他总是那么忙,难怪他有时会疏忽她的存在。“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告诉我好吗?”她恳求道。
韩幄原本正苦恼着要如何对她开口,三日后他们就会有所行动;为了她的安全,他正想请她暂时回自己的家中避难,但恐怕她不会这么听话。
“你如果真的为我想,就必须听我的话。”他用另一种她会认同的方式和她沟通。“因为你待在府第会牵绊我的行动,因此……”
“你要我暂时离开这里?”她怎会不明白他的用意。她认为夫妻必须共患难,故在这紧要关头,她怎能离去?“除非你不当我是你妻子,否则我不依。”
如韩幄所料,她是个固执的小女人,这该如何是好?他必须想办法让她避开这场纷争,杏则她定会执意跟他。即使他壮烈成仁,他也要她好好活着。
“密甲还在你身上吗?”
“是的,有什么意见吗?”
“你愿意帮我的忙吗?”他突生一计。
“当然,这是我感到荣幸的事。”他愿意求助于她,表示他想开了,她哪有不帮之理?
韩幄故意要支开她,遂派她在举事当天送密函到晋王面前;她是个女流之辈,较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密因应该可以顺利达到。
柳玉痕欣喜的接受这项任务,不过她感到不解地问:“那为何不由你去?”
他忽然这么信任她、重用她,让她受宠若惊,毕竟这任务非比寻常啊!
“因为你比较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故你是送密函的第一人选。”这是他最婉转的理由。
“原来是这样!”她不疑有他,因为她相信他,他是个有智谋的男人,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不过你已受伤,这几日不许出去,一定要把伤给治好。”
“我会的。”为了让她安心,也刚好这两日不必再往外奔波,他答应她会好好养伤。
静默一会儿后,柳玉痕又开口道:“我家里还有一位老父和一位大哥。”
“嗯,很温馨的感觉。”韩幄心里多少有几分羡慕。从小他就孤苦无依,早巳尝尽世间冷暖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