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如其来的叫声,把宝贝吓了一大跳,她倏然坐直身子,抬头一看是魏经理,立刻心虚的将贝壳鸟藏在背后。
「妳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宝贝的动作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没什么。」宝贝立刻摇头否认。
「哦?」她怀疑的看着宝贝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手命令道:「拿出来给我看看。」
「不要。」宝贝跳了起来,大声抗拒着,随即发现自己的失态,才放软声音说道:「对不起!但这只是我私人的东西。」
「哼!想我魏宝珠……」她趾高气扬的说着,不料宝贝打断了她的话,好奇道:「那是妳的宠物吗?」
「宠物?什么宠物啊!」魏宝珠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看着她。
「小猪啊!」宝贝脑中浮现出迷你猪的可爱模样。
「小猪?妳到底在说什么啊?」魏宝珠鹦鹉似的重复着宝贝的话。
宝贝认真说道:「可是妳刚才不是说,妳喂饱了猪吗?所以我才想——」
她指着宝贝气愤道:「妳……妳是故意拿我的名字来开玩笑吗?」
「我没有啊!刚才妳明明……」宝贝一脸无辜的看着对方。
「够了!」她怒不可遏的打断宝贝的话,瞪了她半天才又开口说道:「妳给我听清楚了,我姓魏,名宝珠,魏宝珠就是我,懂了吗?」
「噢!对不起。」宝贝尴尬的轻吐舌头,她只知道她姓魏,并不知道她的名字,这下又闹笑话了。
「把妳手上的东西给我。」闹了半天,魏宝珠可没忘记刚才的事。
「不要。」一向大而化之的宝贝,却一再固执的摇头。
「给我。」魏宝珠再也顾不得身分的直接出手去抢夺。
「哎呀!」一阵拉扯之下,穿着高跟鞋的魏经理,一个重心不稳当场跌坐在地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宝贝满脸愧疚的直抱歉,立即弯身扶起她。
「妳好大的胆子。」魏宝珠一站稳脚步,便狠狠的打了宝贝一巴掌。
「哦!」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打得宝贝毫无招架之力,她重重的顺着魏宝珠的手势往地上跌落,想用手去支撑自己,但当她重重的跌落在地时,感到掌心上传来一阵阵刺痛。
从小到大,她一直被捧在手上呵护,家人连她都舍不得,更别说是打她了。面对这突发性的攻击,她委屈的两眼通红,努力的将泪水锁在眼眶中。
「妳好大的胆子,竟敢推倒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分,妳……」显然打了宝贝一掌,尚不能熄灭她的怒火。她咄咄逼人的叫嚣着。但恒帆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她错愕的住了嘴。
「这里出了什么事?」
恒帆一路风尘仆仆的自美返国,由于行程紧迫,所以并未通知任何人。
一下飞机,顾不得一身疲惫,匆匆的将行李送回家,立刻直奔公司,只为见宝贝一眼以解自己满腹的相思,谁知一进门,竟见宝贝坐在地上,而宝珠则气势凌人的站在一旁。
「恒……恒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台湾,你……」魏宝珠心虚的看着恒帆,而他整个心思都在宝贝的身上。
宝贝听到恒帆的声音,好想直接奔到他的怀中寻求抚慰,但强烈的自尊心令她停留在原地,并低头掩饰自己刺痛的脸颊。
「宝贝。」恒帆见宝贝一直坐在地板上,双眼直视着下方,看也不看他一眼,立刻心急的走到她身旁,慢慢的蹲下来。
他温柔问道:「宝贝,妳怎么了?」
宝贝见恒帆蹲在她身旁,立刻轻轻的摇头,并将脸转向一边。
恒帆轻轻的扶起宝贝,担忧的看着她低垂的头。
「宝贝。」恒帆终于按捺不住的转过她的身子,轻抬起她的脸颊,映入他眼帘的是五道血红的掌印,以及宝贝含着泪水的双眸,他整个心揪在一起。
「是谁打的。」他心痛的追问着,但宝贝依然不发一语,只是轻轻的摇头。
他继而转向宝珠,愤怒的看着她,咬紧牙关的问着:「是妳打的吗?」
「我……」一向咄咄逼人的宝珠,尚未从恒帆突然回国的惊讶中恢复,又见恒帆如此愤怒,一时之间失去了辩驳的能力。
「妳太过分了,妳凭什么打人?」他生气的一步步靠近魏宝珠,但宝贝轻轻的拉住他的衣服,阻止他向前,当恒帆回头看着她,她只是轻轻的摇头。
「是她先推倒我,我一时气不过,轻轻打了她一掌,她……」魏宝珠恶人先告状,但恒帆凶恶的表情令她倏然住口。
「她太过分了,我……」他还是想把话说清楚,但宝贝固执的拉住他,轻轻的摇头。
不管魏宝珠怎么说,恒帆知道善良的宝贝绝不可能去招惹别人,虽然他急欲为宝贝讨回公道,但宝贝却一再摇头,显然不希望他去追究这件事,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的情绪极为不稳定,当下决定改天再找魏宝珠谈谈。
恒帆怒不可遏的瞪了魏宝珠一眼,然后咬牙道:「魏经理,妳先请回吧!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讨论。」
「你——」宝珠见恒帆如此偏袒着宝贝,不由得怒火攻心,原本张口欲言,但见恒帆不佳的神情,当下吞回所有的话,悻悻然的离开。
「很痛吗?」恒帆轻轻的抬起宝贝的脸颊,心痛的看着她睑上的掌印,转变成对宝珠的愤懑。他温柔的将宝贝安置在沙发上。
「宝贝,为什么不说话?」恒帆蹲在宝贝的身旁,担忧的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宝贝。
恒帆真心的关怀,令宝贝原本压抑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她开始任由自己的泪水如雨下。
「怎么哭了,很痛吗?妳忍耐一下,我去找一些冰块帮妳冰敷,然后……」
「哇!」多日来的相思,加上方才所受的委屈,终于在恒帆耐心的呵护下爆发了。
「怎么了?」恒帆立刻将宝贝纳入自己的怀中,怜惜的呵护着,两人在彼此的怀中寻求慰藉,这时语言倒成了多余。
一向个性开朗的宝贝,大哭一阵后,很快就恢复平静了,她突然打破寂静的开口说:「你怎么像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的跑回来。」
恒帆啼笑皆非的看着哭花了脸的宝贝,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妮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消遣他,也就放心了不少,于是取笑道,「妳终于开口说话了,刚才可把我吓坏了。」
宝贝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却因而扯动了脸上的伤,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了,很痛是不是?」恒帆轻抚宝贝受伤的脸颊。
宝贝轻轻的摇头,然后再度投入自己朝思暮想的温柔怀抱中。
恒帆抱紧宝贝,深情的轻抚她的秀发,好一会儿后才依依不舍的轻抬起她的脸,温柔道:「今天妳就请假一天,好好的回家休息,嗯。」
说着伸手拉起宝贝,谁知她竟然痛叫一声,整个脸皱在一起。
「怎么了?」恒帆立即轻轻的打开宝贝紧握的手掌。
「我的天啊!」见到宝贝血迹斑斑的手掌,他不由得心痛叫着。
原来刚才宝贝跌落在地板的时候,便压碎了手上的贝壳鸟,而她又一直紧握着手掌不放,因而使得许多碎片刺入她的手心中。
宝贝眉头紧蹙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这才知道手受伤了。
恒帆小心翼翼的挑出她手上的碎片,却见宝贝哭丧着脸。
「很痛是不是?」他万分不舍的看着宝贝。
宝贝轻轻的摇头,难过的看着垃圾桶内的碎片,心痛的低喃:「我的贝壳鸟没了。」
「妳的——天啊!」恒帆哭笑不得的看着宝贝,他为了她手上的伤心痛不已,而这家伙竟然心痛着她的贝壳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