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他的话问: “你也是这样的人吗?”
他诡异一笑,定定地审视她。 “那要看我娶的女人是谁,能不能留住我的心。”
“我想回家住,我的铺子就在前面。”她指了指前方。
不寻常地,他并未强硬反对。“你要住哪儿我没意见,在成亲之前你是自由的;不过你最好考虑清楚,没有我的保护,皇上随时可以把你捉回皇宫。”
她怔了下。“成亲?”“下个月二十六是个黄道吉日,我选定的日子谁也不能更改。”
“我以为我们可以不用成亲了,娘娘的孩子掉了,我的责任已了。”
“若没有皇上介入,或许你可以不用嫁给我,如今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圆的余地了。”他挑起眉。“你想反悔?”
“不是反悔,而是觉得似乎失去了意义。”她没有打算去过皇亲国戚的生活,在她好不容易逃出皇宫的时候,她只想清静。
“就看你是要嫁我,还是成为皇上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他要她自己抉择。
“没有第三条路吗?”
他摇摇头。“没有,怪只怪你挑起了皇上的兴趣,越是得不到的东西,皇上越是不肯放手。”
马车经过她的铺子,她没叫马车停下来,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铺子的方向。
“是这间铺子?”他问。
“原以为我会守着铺子直到老死……人生的变化真的好奇妙。”
“卖芝麻和绿豆?”他明知故问。
她颔首。“两年了,时间过得好快。”
“为什么只卖芝麻和绿豆?”他好奇地问,几次经过这间铺子都想进去瞧瞧,不过尚未行动。
“芝麻和绿豆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东西,不过多食芝麻可以使人头发乌黑,而绿豆则是消暑圣品。”
“徐竟城果然利用出家来逃避永乐公主的逼婚。”他盯着她说。
她看向窗外,不发一语。
“你知道啦?”他追问,想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她点点头。“皇后娘娘告诉我的,公主扬言毁佛烧寺,真是太疯狂了。”
“是很疯狂,不过永乐公主应该不会真的做出那样惊世骇俗的事。”
“她这样偏执,竞城哥绝不会接受她的,公主太傻了。”她陷入沉思……
严选挺直身子,突然握住她的手。
“徐竞城究竟哪一点吸引你?”
“没……有啊……”她看着被他握住的手。
“是‘没’,还是‘有’?你说得这么含糊,我听不懂。”他咧嘴一笑。
“不跟你说了。”她心头一窒。
瘁不及防地,他突然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唔……”出于本能,她往后缩了下身子。
他熟练的吮吻她的唇,趁她嘤咛出声时将舌尖探入她微张的小嘴儿。
惊愕万分的她完全无法做出反应,他仿佛要尝尽她的嫩香。
他霸道地将她往自己身上揽,唇舌改往她织白的颈子探去……
她心慌起来,拧了下眉心,颈子传来微微的疼痛感,那是一种奇异的折磨。
“国舅爷……”她全身无力地轻唤。
“叫我的名字。”他勾起一抹情不自禁的笑。
不一会儿,他重新吻上她的唇,主控权一直在他手里,她完全是被动的那一方。
她身着月牙白的裙襦,衬得她更显瘦小、无助,纤细的她像是易碎的搪瓷娃娃。
“严选……”他俯身嚼咬着她雪白的嫩颈,没想到自己亦意乱情迷了。
突地,马车停了下来。
“爷,到了。”马车夫嚷道。
他抬起头,迅速恢复理智,他差点在马车里要了她。这不在他的预期之中。
她微喘着气,一双嫩白的柔荑抵在他宽广的胸膛上,差点昏厥过去。
他拦腰抱起她,走出马车。
“你!”她倒抽一口气。
“抓紧了。”他朝她一笑。
“快放我下来。”她挣扎着。
“乖乖让我抱着。”“人家都在看,我以后还要做人呢!”她大惊失色地道。
“你走不动了,我抱着你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说得理直气壮。
“我没这么娇弱。”她把小脸偎进他的胸膛.心想:严选疯起来真是谁也阻止不了。
他打直腰杆,不在乎下人好奇的目光,直到走进客房才将她放下。
见她踉跄了下,他立即扶住她。
“小心!”
“你让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见人了。”她从没觉得这么丢人过。
“我们是未婚夫妻,你要慢慢习惯这种亲密的相处方式。”他点了点她的鼻尖。
他罕见的温柔,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同样的霸道,却与往昔有些不同。
“我们真的可以成亲吗?”她还是不敢相信。
“除非我死。”他笑道。
间言,她捂住他的嘴。“别咒自己。”
他握住她的手。“咒不死人的,诅咒若真的这么灵.天下早就太平了。” 。
郑暖儿抬起小脸。“皇上就是不肯高抬贵手是吗?”
“他坐上大位的过程吃了不少苦,所以现在的他不能忍受自己有得不到的东西。”
“而你帮了他很多忙?”
他淡淡一笑。“皇上忘记的事,我也选择遗忘。”
“因为遗忘,所以皇上才想对付你是吗?他怎么可以如此忘恩负义?”她为他抱不平。
他将她的双手包在手心里。“徐竞城有恩于你是吗?他说你会等他到地老天荒。”
“竞城哥真的这么说?”她皱起了眉。
他放下她的手,打开房门。站在门外的白乐雅尴尬一笑,呐呐地道:“国舅爷……”
“偷听主人家说话可不是为客之道。”他面无表情地道。“我只是恰巧经过,什么也没听到。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若……”她做出指天立誓的动作。
“行了!鬼鬼祟崇的,真惹人厌!”
“对不起!”白乐雅频频陪不是。
“还不快滚!”他喝道。
“我立刻走、立刻走!绝不会妨碍国舅爷和好朋友叙旧。”她往房里瞥了一眼,正好对上郑暖儿的目光。
“以后邓姑娘会住在这里,下个月二十六是我和她大喜的日子,我希望你和孟大侠在那之前搬走。”
没想到严选会出声赶人,白乐雅张口结舌的愣在原地。“国舅爷,我和师兄不会打扰您和夫人的。”她还没住够呢!还有,他们能搬到哪儿去?
“不行!”
她抿了抿嘴。“国舅爷不通情理。”
他冷声道:“随你怎么说。”
语毕,他立即把门关上,将白乐雅拒于门外,没有商量的余地。
第八章
迢迢牵午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漠清久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汉古诗十九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马倩然欢喜地问。
“前天。铺子的生意好吗?前天经过本想下来瞧瞧。”
“不好也不坏,能挣几个钱就是了,你真的要和国舅爷成亲吗?”
“嗯!下个月二十六,记得要来喝喜酒喔!”她甜甜一笑,心头有说不出的快活。
“叔叔说皇后娘娘流产,皇上连看都没去看一眼,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皇上大概是太忙了。”她说谎。
“暖儿,我看你就别嫁给国舅爷了!富贵人家的饭碗不好端,再说你还有个痴心于你的徐大人。”
“竟城哥要出家了。”
“什么?!”马倩然瞪大了眼。
“永乐公主想招竞城哥为驸马,竞城哥不同意,所以想用这个法子躲避公主的纠缠。”
“既然这样.公主何苦执着呢?”
“公主心高气傲,咽不下这口气,无论如何都要嫁给竞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