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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南园来了个访客。
从不曾在星期天出现南园的奥利佛居然也来了。
“你应该就是诺天的小仙女,对不对?”戴着宽边帽的年轻女人,朝雷弦歌礼貌的笑了笑。
“我叫雷弦歌。”
“她叫罗莉莉。”奥利佛帮她介绍。
“要你多嘴,我自己会说。”罗莉看来并不领情。
奥利弗仍然嘻皮笑脸,毫不以为意。“喝点什么?”
“我要喝诺天的招牌调酒。”
“那是什么玩意儿?”奥利佛嚷道。
“你真的很烦耶!诺天会调给我喝,不用你管。”
南诺天看着两人斗嘴,突然灵光一现,难道奥利佛单恋的对象就是莉莉?
改天他得好好逼供。
“咱们到起居室坐吧!别站在这里吹风。”罗莉莉爽朗地道。“外头的黑大个是不是叫吉姆?”
“是啊!怎么样?”
“诺天,你应该给他加薪。我要进门前,正好看见他扶起一位在附近慢跑跌倒的民众。这么好心的人,现在很难找得到了。”莉莉嗓音较粗,与她女性化十足的模样大相迳庭。
“你还是一样鸡婆耶。到印度学了三年瑜珈,也没看你修身养性,脾气也没改好。”奥利佛嘟哝道。
“你说什么?”罗莉莉大为不满。
“我说你的脾气还是一样坏。”
“脾气坏只有对你,我对别人可好得很,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昨天你来接机时,不是早已领教过了?”
不一会儿,他们一行四人走进起居室。
“哇——诺天,你们家真是千变万化,装潢又换了,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啊!?”罗莉莉是个有名的守财小富婆,看到有人花钱像流水,忍不住就要叨念两句。
“现在你看到的装潢将维持三年不变。”南诺天微笑地道。
“为什么?”罗莉莉张大着嘴,疑惑看着三人。
“奥利佛没告诉你吗?”
罗莉莉摇摇头,微眯着眼,瞪向奥利佛。
“我的歌剧院被恐怖份子炸毁了,我得花钱再盖一个;破坏总是比较容易的,建设则要花好几百万英镑。”
“哦——真可惜。”她叹了一口气,“啊!对了,玫瑰园还在吗?小仙女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看看?”
罗莉莉牵着弦歌的手,微笑的离开起居室。
两人在通往玫瑰园的路上散步,早晨的露珠不时从树叶上掉落。她们来到一张椅子上休息。
“你是不是爱上他?”罗莉莉顺手摘下一朵玫瑰,送往鼻尖嗅着,神情潇洒。
雷弦歌很惊讶。“爱上他?”
“嗯!昨天由机场回家的路上,奥利佛讲起你和诺天的事,我猜的。”
雷弦歌笑了笑。“告诉我,你曾是他的情妇吗?”
“诺天是个很特别的男人,许多人都想成为他的情妇,但不包括我。我曾经是老南夫人的特别护士,可惜不是南家人兄弟任何一个的情妇。”她的口气带着玩笑。 .
“可惜?”弦歌不解。
“开玩笑的。我很喜欢南家的每一个人,老南夫人没有女儿,所以一直把我当女儿一样看待,我的心比较野,常常不在英国,每年轮流往六兄弟不同的落脚处走走,常有免费的度假活动。”她爱极了那样的生活。
突地,雷弦歌脚旁的花丛动了一下,跳出一只可爱的松鼠。
“好可爱,谁的?”罗莉莉对小动物一向有莫名的好感。
“奥利佛。”
“他可真有闲情逸致。”罗莉莉从松鼠的后颈将它捏握起来。“是只公的。”
当罗莉莉把松鼠放回地上,松鼠随即一溜烟往树上窜。
“你们上过了吗?”罗莉莉的口气很自然,就像问她中午准备吃什么般。
雷弦歌不喜欢对外人谈论这么隐密的事,至少罗莉莉对她而言仍是个陌生人。
“我这个人说话很不懂技巧,也可以说很直,反正一根肠子通到底。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被那个色胆包天的恶棍给毁了。南家的人注定要娶相爱的女人为妻,除非他爱你,而你也爱他,否则你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知道。”雷弦歌头一次为了南诺天在外人面前泫然欲泣。
“唉!男人被欲望冲昏头时,总是情话绵绵的,你要小心!”她自己也曾吃过同样的亏。“奥利佛曾说过你总是能看穿他的事,我觉得你连小松鼠的心事也能看穿。”雷弦歌以另外一种方式间接承认罗莉莉刚才问及的问题。
“你恨他吗?”罗莉莉问。
“诺天吗?不会,他是我的恩人。”至少他让她站在舞台上。
“而我恨我的那个他。”罗莉莉站起身来迳自往玫瑰园深处走去,完全不管雷弦歌是否跟进。
“有的时候,爱与恨之间根本很难区分。”雷弦歌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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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雷弦歌拒绝南诺天的求婚后,他们就未再有肌肤上的接触,连一般的亲吻都没有。
纵然她的心里有着失落感,回头想想也未尝不是圆满的结局。她并未怀孕,他也不需勉强自己硬要负责。他应该赶快找一个他爱的女人结婚。
终于有一天,她下定决心,便向他开口:“诺天,我要离开。”
南诺天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为什么?”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你想到哪里去?”
“总有人愿意给我机会演戏的,我现在不再没没无闻了。”
“有谁会请你演戏?再拿身体来交换吗?”
雷弦歌闻言,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地颤抖着。“你说得对,也许我可以再用身体去交换,毕章一次和一百次是一样的。不是吗?”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南诺天被她的话激怒了。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演戏一直是我一生的唯一目标,现在你的歌剧院毁了,留在这里对我而言,已不再具任何意义了。”她提高音量道。
“你的意思是在告诉我,这段日子来的所有情分全是出自于你的演技?”
“可以这么说。”她决定狠下心来。
“你让我占有你的身体,也是因为想利用我?”他愤怒地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着。
“没错!”她流下泪水,狠心的说。
“你这个贱人!”他扬手重重地掴了她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她也不闪躲,任由他宣泄。
“这个行业本来就是在卖弄色相,我只是选择你做为我那方面的启蒙老师。”再打吧!最好恨我一辈子,这样总比悲剧发生得好,雷弦歌心里思忖着。
他彻底地崩溃了。
“你走吧!”他伤心欲绝。
“谢谢你。”
“滚!”他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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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南园就像进来南园时一样困难,雷弦歌的内心感触颇深。
“雷小姐!”吉姆叫道。
“我要走了,这段日子以来,真的谢谢你!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像天堂了。”雷弦歌流着泪向吉姆道别。
“我送你一吧!”
她摇头,拒绝了吉姆的好意。“你还有工作。”
“不要紧的,老板若知道我溜班开小差是因为送你一程,他不但不会炒我鱿鱼反而还会高兴呢!”
“还是不要吧!今非昔比了。”她看了一眼南园,提起行李箱便离去了。
小雨迷蒙,雷弦歌拦了一辆计程车。
她坐车来到公园路一幢公寓前,出来开门的陶花洁掩不住脸上的讶异。
“咦?你怎么有空来找我?”
“我想在这里借住几天,等我找到工作和住的地方后,我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