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重的鹰皓、多情的鹰皓、温柔的鹰皓,她以为只要拥有鹰皓,人生就圆满了。
但是,在最危险的时刻及时拉她一把的人,不是他,而是善敏,是她的丈夫!
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任她眼泪狂泄、哭湿襟怀的人,还是她的丈夫。
哪怕是现在,陪在她身边付出关怀,用温柔的口吻跟她说话的人,一样是善敏
她当然也会感动,她承认她想再一次拥抱他、从他身上寻求慰藉,可她……已经被轻薄了!
那嗯心的男人的确摸了她、吻了她,她失去了抱他的资格!
她含泪不语,困在复杂的心思中还无法脱离,善敏紧接著出口的话,却让她彻底儍眼。
「儍瓜!」他的大掌落在她後脑上,温柔揉抚。「我一年到头都被女人碰、被女人上下其手,照你这种标准来看,我该一头撞死了。」
他转而抬起她的下巴,专注地凝视她的双眸。
「告诉我,他吻了你哪里?」
「我……」
「这里吗?」忽然之间,他攫住她,不由分说地撬开她的唇,将炙热的气息送入她的口中,直达她易感的心窝。
知罗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行为震得呆若木鸡,无从反应。她不敢相信他会主动吻她,不敢相信他非但不嫌弃,反而还愿意接受她!
眼眶中泪水泛滥,他的这一吻瞬间在她心上点燃火花,她屏住气,感觉激颤的情绪涨满了整个胸口。
随著他的吻,她的双颊染上一片绋红:心跳大乱。
「张开你的唇。」
他固执地靠向她,顺势将她压人被褥,困在自己身下,更加浓烈的热情注入她唇间,让她整个人笼罩在他的气息中。
「善敏,不要……」
她不习惯他的碰触,不习惯他压倒性的气势。
「你那么在意被其他人轻薄的事,我现在就替你吻回来!讨回来!」
他的唇舌如火般烧入她的口中。
知罗抵不住他的狂情烈焰,全身布满红潮。「善敏……」
「还有哪里?」
他的唇侵入她的颈窝,轻易解开她的衣襟,抚上她如丝缎般的雪嫩裸肤。
「够了,善敏!」
知罗惊叫,脸颊通红似火。
他吻回她的唇上,当下便是一次更加用心的轻咬逗弄,吻得她喘气不断,才低声确认:「你肯定?」
知罗红著脸连忙点头。
「还有没有哪里我漏吻了?」他柔声问,轻抚她的脸庞,像轻抚稀世珍宝一样。
她想也不想的摇头。
「那就睡吧!」
一句如晚风般温柔的呢喃落在她耳边,善敏一个从容的翻身动作,侧身拥著她躺奸,将她搂在自己怀里,不让她走。
这番举动再度在知罗心中掀起涟漪,定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你为什么愿意救我?为什么愿意关心我?为什么愿意这样吻我?」她细声的问。
善敏、心想——因为……
只要设身处地想一想她的处境,就会发现她其实很可怜,想嫁的人不要她,恨之入骨的人,偏偏娶了她。新婚之夜,非但没有感人肺腑的动人场景,还遭他冷嘲热讽、白眼相待,最後被孤单单地遗弃在新房。
可想而知,她的心境有多凄楚。
既然成为她的丈夫已是定局,他只好坦然接受了。何况,很多反常的温柔举动,都是他情下自禁的……
「毕竟夫妻一场,睡吧!」
他抬起右掌盖住她的眸子,强迫她闭眼睡觉。
他的答案真的让她软弱到下行,原本已经吞下的泪水,这会儿又一口气全泛上眼眶。
他太温柔了……
知罗情不自禁地攀住环在她腰上的强壮手臂……
拂晓时分,铜炉里燃烧的藏香已熄灭,香味渐渐淡了。
辗转醒来的善敏,下急著起身下床,反而侧躺在床上,神态悠闲地看著偎躺在自己怀里的女人。
拜她沈睡所赐,他得以细细地观察她。
她那对傲慢细眉,只有在睡著时,才肯稍微放柔下来。
知罗的骨架其实相当纤细,是她不可一世的气势,将她整个人衬得强悍许多。
她其实是如此的瘦小,他一条胳臂就能将她卷进怀里。
他定睛凝著她单薄的柳腰,看了许久,才笑弯唇角。
他比她强壮太多了,以前他怎么会将她视为敌人呢?她根本毫无威胁性嘛!
「儍丫头,不是叫你别胡思乱想吗?」
从她浓密的睫毛处,看到一道未乾的泪痕,他猜到她铁定才合眼不久。
「你错看我了,我不是那种会拘泥小节的人,绝不会因为你稍微被人轻薄就嫌弃你,否则你不是太可怜了?」
他下意识地玩著她的一束青丝,发现它们纠缠在指间的感觉格外惹人怜惜。
恰如她的人,沈睡的样子,看起来脆弱易碎得像尊陶瓷珍品。
光是这样,就够令人产生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想法,想著该如何去守护他这位小娇妻。
情不自禁?呵……他确实情不自禁!
「你曾情真意切地爱著鹰皓,但到头来却落得被莫名退婚的下场。嫁给我,同样出於无奈,若我再抛弃你,不是太冷酷无情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何况当他挺身救她时,他就晓得自己非守护地不可,他根本没办法对她的死活坐视不管。
他伸手抚向她清丽的睡容,细细打量。
「你放心,下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扔下你不管。睡吧,放心的睡吧,等你醒来後,所有不愉快都将烟沽云散。」
他低沈而充满宠溺意味的音调,宛如一首摇篮曲,温柔悦耳得令人心动。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脸上,他轻手轻脚地将她拥进怀里呵护。
知罗强忍住掉泪的冲动,让自己继续装睡下去。
她其实一直醒著,眼泪并非在她入睡前流下,相反的,是她醒来後才滚落,因此他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善敏不吵她,无声无息地溜下床套上衣物,随後开门出去。
「小吉子,备马跟弓箭!」
「咦?贝勃爷,您要打猎啊?」
「废话,带来的粮食不足,山庄里又没有像样的食物,再不找点野味,咱们全得暍西北风……」
长廊上传来他跟侍从的交谈声,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知罗才睁开眼睛。
「原来我的梦没碎,谢谢……」
她小声呢喃,不一会儿又哭了。
这两天,她的眼泪似乎变得特别多。
洁白无瑕的雪花在阳光下发亮,善敏驾驭著骏马在雪地上尽情奔驰、追逐。
他稳当地坐在马背上,无惧地挥动缰绳,加快速度冲下陡峭雪原,喝一声,跨越深宽窟窿,溅起漫天雪泥。
「小吉子,猎物从你的方向跑过去了,挡住!」他拉开嗓门高声暍令,架起弓箭。
负责围剿的小吉子定睛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贝、贝勒爷,我人在这里,您千万要瞄准,别误射我!」他吓得冶汗直冒,一边要围住猎物,一边还得当心被流箭射到。
「你再罗嗉,我就直接贯穿你那张嘴!」
善敏屏气凝神,放箭——
「咻!」一声,长箭飞出,又快又狠地射中雪地里的野冤。
「贝勒爷,有鹿!有鹿!」
仆人的叫声在另一头鼓噪,指著右前方的野鹿催促善敏。
「就来了!」
善敏应了一句,飞快调转马头,风驰电掣地向前奔去。
由於距离相当远,因此他的速度极快,只见马儿不断由鼻孔喷出气,尾巴在後头激烈甩荡,他心下惊、神不乱,再镇定不过。
野鹿受到惊吓,开始四处奔跑乱窜。
「这才像话,我的骑射技术可不是拿来射死东西的!」他意气风发地喝道,在如雷似电的速度中,架起弓箭,眯眼,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