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她侥幸笑了,大摇大摆的穿过中庭,走进大厦,顺手将手上的袋子丢进垃圾桶,推开安全门,往上走。
一楼、二楼……到了四楼,突然惊觉异样,有人跟在她后面!
这栋高级住宅里的富贵人家,有人和她一样精力旺盛到喜欢跟自己的腿过不去的?根据经验告诉她——并没有!
她的脑子闪过吴万通的恶心嘴脸,直觉就想:难道是神出鬼没的色狼?
加速跑上了八楼,她气喘吁吁的掏出钥匙,恨不得将粗心的管理员痛扁一顿。
她开门甩掉背包,拉来雨伞,躲在门板后备战。
脚步声越来越近,可恶的色狼来了。
“色魔!你死定了!”她冲了出去,拿雨伞当柴刀劈去。
“唉?!”男人吓了一跳,机警地侧身躲过攻击。
战胜关键就在此刻!她心想,紧握伞柄,以剑姿二次出击——
“啊!你受死吧!”
“喂喂?!我”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一手擒住伞骨。
不能拖延!她又想,紧接着发动下半身攻击。
“呀!看我的厉害!”
看她笨拙的短腿踢过来,他索性松手落个轻松。
“哇哇哇……”她瞠眼大叫,随后一声——撞墙!
“噢!妈,好痛喔……”她龇牙咧嘴,揉揉后脑勺,眼睛朝他一瞪,嘀咕着:“卑鄙家伙,要放手干嘛不通知一声啊。”
他叹为观止,好笑。
“原来你是惊人的声势,唬人的架势啊!”
她背脊一挺,正眼瞧去,耀眼的嫩黄身影!
她倏地惊呼:“呕!你就是踩罐子的人嘛!说!你干嘛跟踪我?”
“你搞错了吧?我无意跟踪你,至于什么罐子......”
她心虚的打断他:“我告诉你喔,那罐子不是我丢的,我不过是脚痒踢了它一下下,如果要算,你也有踩到它,你也要负责!”她说的是罚款。
“你就是刚才踢罐子的人?我要负什么责?你以为你在施绣球吗?”他好笑的想,最近怎么老是遇上这种莫名其妙的人?
“娶你的大头啦!”这声音好熟喔!她眯起眼睛仔细瞧他,突然大叫,伸出食指指着他! “你!你!你!就是你!”
又怎么了?”他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总之是有理 讲不通,看着办吧。
“你是神经病!”
“嘎?”他真是受够了,这个又打人又骂人的女人 真是不可理谕!
“不是!你是假借搭便车之名行搭讪之实的要钱无 赖。说!你这次又想干嘛?”她双手叉腰,下巴一抬,凶巴巴的嚷。
他狐疑的打量她,压缩精密的记忆档飞快的刷动:
这女的气势惊人、言词突兀,穿着嘛……一个糟字了得!嘿,想起来了。
“嘿!”他惊讶的跨前。“我们真有缘。”
“不准动!”她防备的,扯开嗓门警告:“你敢越雷池一步我就让你绝子绝孙!”
太严重了吧?绝子绝孙!他两手一摊,状似投降的说:
“我是你的新邻居。”
“不会吧?!”如果他是她的邻居,她就无法湮灭糗事了。
“我是合法的住户,不是你瞎眼认定的无赖或色魔。我们干脆把彼此看个清楚吧,别又制造误会了。”
他和悦的说。
“谁跟你误会啊,算我倒霉啦。”她死不认错,转身要走。
“唉!”他一个箭步向前。
“这层楼只有我们两户,你没有道理拒绝我的友善,我们应该‘手腕相助’吧?”他晃动拳头,热情的开着玩笑。
她看看他,嫩黄夹克、米白长裤,比起停车场的邋遢样真是判若两人!如果承认他俊爽惊人,那她就自认瞎了眼喽?
“你可以更亲切一点。”他友善的提醒。
她鼻子一哼,心想:今天是倒霉的日子,本小姐不爽,管你变装术多高明,偏要说你无赖加痞子,照旧讨厌!
他难得见到女人的坏脸色,露出微笑,采取魅力攻势:“我叫仇步扬……”
“你再哕嗦我就一脚踹死你!我管你叫什么,我管你住哪,我管你家屁事啊,别惹我!”她转身开门。
他眼神一喑,不讲情理的邻居将严重影响居家品质!
“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她一脚跨进门内,声势缓了些。
“有何赐教?”他向前,很怀疑她会突然友好。
“是‘守望相助’!你真的很白痴耶。”她说着,砰一声甩上了门。
愕!他在门前煞车,屏住气息,俊挺的鼻子还在,但……熊熊的火焰在合黑的眸里加速蔓延。她跟他结仇啊?
※ ※ ※ ※ ※ ※ ※ ※ ※
庄娴淑背靠着门板,忍不住咯咯笑起来。骂人真痛快。
反正都是雄性动物惹她不爽,骂谁出气都一样啦。她任性的想。
叮咚!门焊突然响了。
她愣了一下,那家伙还敢惹她?
她敛起笑容,开门。
门外站着气质高雅的少妇。
“姐姐!”
“什么表情啊?”庄娴雅微笑捏捏她的脸颊,进门。
庄娴淑把脑袋探出去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不见那家伙的影子,竟然有点小失望。
“看什么呢?”温柔的声音问道。
庄娴淑心虚的吐吐舌头,难道她希望他来惹她?
“没有,我看姐夫怎么没跟你来。”
“他?”她的丈夫现在不知躺在哪个温柔乡呢。
“这么晚了,他放任美丽的老婆出来引入犯罪,有点说不过去喔。”她怀疑的瞅着姐姐。
“他出差去了。”庄娴雅坐上沙发,对于丈夫的桃色情事早学会了自欺欺人。
“又出差?”庄娴淑往她身边一挤。
“我想帮你整理房子,今天找你一天都找不着,才 现在过来。”姐姐解释。
“赫!严家的大少奶奶想当我的台佣呀?”她一脸大惊小怪。
“妈妈要我来的。”庄娴雅将纸袋搁在妹妹膝上,打算先给她一点惊喜,再送她一颗炸弹。
“咦?保养品、鸡精,还有……”她把头探进大袋子里,倏然惊叫着:“哇塞!性感小裤裤!你都穿这个哦?”
庄娴雅淡然一笑。这些东西是丈夫送的,他的女人各有一份,蒙古代的殡妃受皇帝封赏一样,她或许该觉得安慰,她这个正宫娘娘并没有受到冷落。
“不穿?那干嘛买咧?”庄娴淑持着薄如蝉翼的红色内衣研究着。“啧啧!布料这么省,一定是倒店货……”旋即看见标价嚷叫:“哇哇!这么贵喔!”
庄娴雅笑着摇头,她的二妹总像个不解风情的小孩。
“你不喜欢,那我拿去送别人好了。”庄娴雅作势抢袋子。
“不要啦!”庄娴淑死不放手,厚脸皮的说:“我勉为其难照单至收,下次带几包卫生纸过来,我家卫生纸用得凶耶。呵,伸手牌嘛能省则省喽。”
“你唷。”庄娴雅揉揉她的乱发。
东西到手了,她也就失去兴趣了,抱起桌上的乖乖桶说: “妈妈要你来干嘛?我先说喔,别叫我相亲 了,我没兴趣。”
“那你还要爸妈养你多久呢?”庄娴雅慧黠的眼眨了眨,使出激将法。
“谁要他们养啊?我自己养自己。”她挺起胸膛,说得好神气。
“嗯,有骨气。要不要先搬家呢?”
“干嘛搬家?”她背一驼,希望妈妈不要因为她一时口快冻结她的零用钱,她养不起自己啊。
“妈妈要我帮你整理行李,她说这房子要让出去,所以……”
“这间房子是我考上大学搬来台北的时候,爸爸特别为我买的耶,怎么可能让出去啊?”她紧张了,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