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也是一片好意,飞鸢,不准你对伯母无理取闹。”飞鹞以长姐如母的语气命令。
飞鸢瞪大眼睛。
说她无理取闹?飞鹞居然睁眼说瞎话,无理取闹的人明明是伯母吧?
飞鹞大概忘了之前伯母每每要叫她相亲时,她有多烦了,现在她自己得道升天,有李迫当挡箭牌就不理人间疾苦,放她一个人遭受荼毒。
“是啊,小鹞说的对,我是一片好意。”林月河非常认同地从皮包里拿出一叠相片来,笑盈盈地摊开在飞鸢面前,“小鸢啊,如果工作的不如意就不要做了,伯母准备了很多好对象跟你相亲,你仔细地挑,一定可以挑到一个如意即君,一个好的丈夫比十份好的工作来得重要,我们女人最要紧的就是嫁到一个好丈夫……”
林月河继续滔滔不绝的发表她的高见,飞鸢的俏脸紧紧地绷着,不经意又瞄到安律人脸上浮现很讨人厌的笑意。
她低咒一声,横了安律人一眼,扬高小巧尖润的下巴,咬牙切齿的发誓。
就算那分工作她是靠着伯母的裙带关系得来的,她也认了,她要好好的做,绝对不要跌进伯母的婚姻陷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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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老天!睡过头了!
飞鸢冲进浴室梳洗,凌乱的短发用慕丝随便抓了两下算做造型,接着胡乱从衣柜里挑出一套套装穿上,匆匆忙忙奔到楼下。
她惊天动地的咚咚跑步声叫人不注意也难,餐桌上,所有在吃早餐的人全体抬头,迎接她跑百米冲下来的身影。
“大哥,借我一部车,我上班快迟到了!”飞鸢连向大家道早的时间都没有,劈头就提出要求。
“不行。”顾飞鹰慢条斯理地说,继续翻阅手中的财经早报。
飞鸢扬起眉。
什么不行?太不公平了吧?希希拥有一部敞篷跑车和一部轻巧的日本进口小车,而她,居然连借部车开都不准?
”为什么?”飞鸢气急败坏的瞠大美眸,八点了,时间紧迫哪。
“你向来骑摩托车,我不放心你开车。”飞鹰啜了口咖啡,轻描淡写的说……“律人的事务所刚好和你的报社在同一条路上,请他顺便载你上班吧。”
飞鸢皱起眉头。
她很清楚大哥说一不二的个性,她继续讨价还价根本只是做无谓的挣扎,还是乖乖领命比较妥当。
因此,她转而指挥玛丽亚。
“玛丽亚,你去叫安律人快点下来,本小姐可不想第一天上班就迟到,给上司留下一个坏印象。”
“哎哟!”希希噗哧一笑,笑弯了腰。
“钟希希,你在笑什么?”飞鸢火气很大,瞪向自己的大嫂,不觉得自己讲的话有何好笑之处。
“本少爷在这里,不劳玛丽亚上楼叫。”
一个沉厚的声音冒了出来,飞鸢循着声音里过去。
长长的餐桌尾,坐着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他正用餐巾纸优雅地擦拭嘴角的咖啡残液与土司残屑,然后同样优雅地搁下餐巾纸,推开椅子起身。
显然他已经结束了他的早餐,姿态比慌慌张张的飞鸢悠闲一百倍。
飞鸢隔着好几颗人头,瞪视着那个坐在角落里,安静斯文地吃完早餐的男人。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她错过什么了吗?
是不是有仙女来过?不然安律人他怎么整个人里里外外都变了?
一款她在杂志上看过的BOSS黑色西装,他穿起来有十足专业律师的架式与自信,脚踏一双黑色翼纹系带皮鞋,既稳重又有几分时尚雅痞的味道,还有着大将之风的沉稳。
他凌乱的头发吹理过了,现在的发型就像留长发的木村拓哉一样的飞扬帅气,连碍眼的胡碴都刮得干干净净,整体来说,他精神奕奕,帅气好看的不得了。
她的视线从头发巡到安律人西装裤下那双修长的腿,直到坐进他的深蓝房车里,她依然无法相信仅隔一夜,他居然可以把他自己弄得如此像样。
在安律人将车驶出顾宅,开始在马路上平稳驾驶后,飞鸢终于忍不住疑惑的提出问题。
“我记得你在律师事务所上班,不是在男公关酒店上班。”
“如何?”他沉稳地控制方向盘,一旋,超越前面一部频频踩煞车、开得超级龟毛的车。
飞鸢微扬嘴角,不苟同地说:“既然在律师事务所上班,你干吗把自己搞得这么帅?”
他性感的唇线扬起一抹类似邪气得意的笑,“你这是在赞美我吗?”
“去你的!”她才不会承认她在赞美他,虽然他真的满帅的,昂挺的鼻子跟隔壁俊美的言东堂有得拼。
他懒洋洋的轻瞄了她一眼。
“女孩子讲话不要这么粗鲁,还有,你衬衫的扣子全扣错了,现在微微露出你傲人的春光。”
“你胡扯什么?”飞鸢不信,低头看向自己的衬衫,然后——
“啊一—”她尖叫一声,立即亡羊补牢地用双手环胸遮住。
“看不出来你—张没长大的小孩子脸,身材倒是不错。”根据他的目测,她应该拥有B至C罩杯的实力。
“你再说、你再说——”她的脸红透了,懊恼的担心着等一下到了报社要怎么办才好?难道要用手一直这样子遮着?
红灯车停,他瞅着她脸上的红潮。“害臊吗?女人不是都喜欢男人垂涎她们的双峰,难道你不是?”
“安、律、人!”她真想把他的坏嘴缝起来。
这衣冠楚楚的色狼!在他手里死掉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她才不会中了他的美男计,想用灌迷汤来勾引她,门都没有!
“不必点名,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张开一口白牙,笑得很迷人,然后随手从驾驶座的椅背拿下一件外套丢给旁边的她。“盖住,把钮扣扣好。”
他的外套盖住她玲珑的上半身绰绰有余,她很怀疑他有那么高大吗?不然这件外套怎么能完全将她膝部以上遮盖住?
不管了,还是先把扣子扣好要紧。
她解开不对称的衣扣,重新扣好,十指在他的外套里忙得很,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她掀掉外套,不期然地对上他的黑眸。
十字路口前再度红灯,他的视线停伫在她曼妙窈窕的娇躯上。
剪裁完美的衬衫正好包覆她美丽诱人的胸线,丰满圆润的胸部下是细细的少女腰肢,她的窄裙在她坐下时往上拉提了约莫五公分,露出白嫩修长的大腿,非常撩人。
“谢谢你的外套。”她有点别扭地说,他的眸光令她不自在,他这样盯着她看,好像……一个男人在看一个女人……
可是话说回来,他们本来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只是他看她的眼光多了那么—点点类似“欣赏”的东西……
去他的!她拱起了双眉。
安律人怎么会欣赏她?这道理就如同她万万不会赞美他—样。
从他没有廉耻之心,把他们共同居住的起居室弄得一团混乱又不负整理之责后,她就唾弃已极了他,两人之间岂有惺惺相惜之理?
排除掉脑中那个滑天下之大稽的想法,飞鸢拿起玛丽亚为她打包的烤花生厚片土司,大大的咬了一口,瞬间,面包屑屑掉满裙。
安律人微皱眉心,拿出一只垃圾袋,一手开车,一手将她掉落的面包屑捡起来放进垃圾袋里。
“喂,你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飞鸢忍不住出声抗议。
这家伙,装得这么爱干净,世人都不知道,他在家里脏得像一头猪,和现在西装笔挺的他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