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听到她不善的口气,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摸摸鼻子走人。
在「夜」里,客人都要遵守规矩,不能闹事,不然便被列为拒绝往来户。
这间PUB的老板在业界小有名气,黑白两道都有点关系,所以「夜」吸引入的不单是里头的设备,更因为这里较少「麻烦」。
连咏雯现在的心思全放在夏泽的身上,对于赌注这档子事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的眼角看到他与红衣女子开心的一同离去,然后两人消失在店门口,她感到难以置信。
她立刻买单,连零钱都等不及找,便飞快的追了出去。赶出去时,正好见一辆出租车开走。
看着后车灯,她气愤的一个跺脚。男人果然没几个好东西,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她火大的一甩头,不去想出租车会将夏泽和那个花痴带去哪里。
谁知道她气愤的一个转头,却不经意的撞上了一堵人墙,她惊呼了一声,差点跌倒。
一双大手扶住了她,她抬起头正想大骂,但一瞧却楞住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才奇怪妳干么追着我跑出来?」夏泽带笑的看着她说。
「那个……」连咏雯的手楞楞的指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
「妳输了。」点了点她的鼻头,他淡淡的说。
她惊讶的摸着自己被他抚过的地方,「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打赌谁可以先将彼此的对象给带出PUB吗?」他的嘴角扬起迷人的笑容,「我赢了。」
她沉下了脸,「这才不算数!」她跺了跺脚,「你又没有跟她一起坐出租车走。」
夏泽对她眨了眨眼,「拜托!我的大小姐,若我真跟她走,妳可能会宰了我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火大的瞪着他,他直截了当说中她方才追出来的心态,她觉得有点恼羞成怒。
「或许我在胡说八道,」他一贯的温和响应,「不过,结论还是我赢了。还是妳想不认帐?若妳不认帐,我可以再回去,只要给我十分钟,我会再找到另外一个女人,而这次我会跟她一起走。」
她的脸色因为听到他的话而变得难看,这下子骑虎难下了,她既不愿承认自己输了,也不愿他再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
「如何?」他弯下腰,俏皮的看着她的双眼问。
「好,你赢了!」她不是很情愿的表示,「你现在要我做什么?」
他一笑,「陪我喝杯酒。」
「啊?!」
夏泽爽朗的笑着,然后揽着她的腰,回到PUB里。
她发现,她真的不了解他,认识他这么多年,她还以为自己早摸清了他,但现在她才发现,夏泽是个谜……难解的谜。
偏偏她一向得意的预测人心的能力一碰上他却像中邪似的无三小路用……哎,真是气死了又急死她了。
第四章
「我是不是看错了?妳在发呆吗?」
听到耳边突然冒出柔亮声音,连咏雯意外的吓了好大一跳,她猛然一个抬头。
「妳想吓死人吗?」她没好气的看着眼前的徐心语。
徐心语拿着一双如猫般慵懒的目光,打量着好友,「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妳有事情不对劲。」
「干么?妳模特儿不当,改行算命了吗?」连咏雯瞄了她一眼,跟她谈第六感,也不想想她连咏雯是何方神圣,真是不自量力。「妳来做什么?今天没事做吗?」
眼前这个大美人说来也是奇葩一个,芳龄二十六岁时嫁给一个不过二十一岁的小男生,而且在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拍了一组引起话题的内衣广告。
现在孩子出生了,又有瘦身机构捧着白花花的钞票请她瘦身兼代言,真可谓面子、里子都顾到了。
徐心语一拨长发,风情万种的坐了下来。
「不是,我最近忙死了,今天一大早就爬起来准备拍照。不过工作挺顺利的,已经完工了。就在这附近拍照,本来要去接孩子,但一想到很久没看到妳,所以来串串门子。怎么,不开心看到我吗?」
看到她对自己眨眼,连咏雯对天一翻白眼,「别对我用这招,我不是男人,不会被妳电得昏天暗地。」
人说「缘投尪歹照顾」,在她看来「水某」可能更难照顾,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原本以为徐心语下嫁给小她五岁的男人,此后的生活可能只能绕着自己的丈夫、顾着老公就好。但出乎众人意料之外,这徐心语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她永远将自己保持在最佳状态,亮眼的她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所以与其说,她怕老公出去偷吃,不如说她老公紧张她这个发电机出去乱电人比较贴切一点。
徐心语打趣的撑着下巴看着好友,认识连咏雯以来,她总是自信饱满,现在似乎真有点不对劲。
「到底怎么回事?有事困扰妳吗?」她关心的问。
连咏雯原本不想讲,但一看到徐心语这副柔媚样,心事再也藏不住,「妳觉得我有女人味吗?」
徐心语有些意外她会这么问,「出了什么事?」
「妳先回答我的问题,」侧着头,她坚持着。
「妳很漂亮啊!」徐心语老实的回答。
她对天一翻白眼,「我不是问这个,漂亮下代表有女人味吧?」
徐心语皱着层头想了一会儿,「我觉得妳跳舞的时候很迷人,会让人目不转睛。」
徐心语学了几年的舞蹈,心情不好也会去跳舞,而连咏雯是少数她认为足以跟她相衬的舞伴之一。
「心语,妳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徐心语这才迟疑的说道:「妳不会咄咄逼人的时候,其实还挺有女人味的。不过……妳好象常常都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好极了!真是一个「婉转」的回答。连咏雯沉默的不发一语。
「妳生气了吗?」她怯生生的问。
连咏雯对她挥了挥手,「其实妳会这么回答,我早有心理准备。」她呼了口气,「我昨天去PUB。」
「干么?跳舞吗?」
「不是,我去是因为我跟夏泽打赌!」
徐心语思索了一会儿,印象中,连咏雯跟夏泽一点都不对盘,至少她从不给夏泽好脸色看。
不过白痴都看得出来夏泽对连咏雯好象有那么一丁点意思,只不过当事者都一副不急的样子,他们旁观者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他去钓马子,我去钓凯子,」连咏雯接着又说。
「不用说,一定夏泽赢了。」
连咏雯不悦的看着她,「妳就这么看不起我?」
「不是看不起妳,」徐心语对天一翻白眼,「而是妳谁不跟他赌,偏是跟夏泽。」
「妳是什么意思?」她困惑的看着她。
「拜托,妳是瞎了吗?」徐心语一脸的难以置信,「夏泽那么帅又那么有型,八要是女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他几眼,若主动一点的,半夜不用给她钱,她都会跳上他的床。」
「妳胡说八道!」连咏雯啐道。
「我哪有胡说。」她不以为然的表示,第一次见夏泽,她就觉得这男人实在是帅呆了,偏偏这个天天跟他碰头的连咏雯,似乎毫无所感。「他本来就很赞,可以说是男人中的极品,眼睛又漂亮,尤其是有时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温柔,哇--只要是女人,一定会移不开眼。」
「我要把妳的话跟妳杜仁毅讲。」
她老公虽然比徐心语小了五岁,但连咏雯很清楚,他可是个标准的大醋桶。
「去讲啊!」徐心语不在乎,反正她敢讲,就不怕别人知道,就算对方是她亲爱的小男人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