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东西想买——”思苹刚想拒绝,但却突然瞪大眼睛,“你刚才说什么?上、上床……”她是不是听错了?
严少樊扬眉邪笑:“怎么了?叫这么大声是代表你迫不及待想做那件事?”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思苹好不容易才把张大的嘴巴合起来,连连深呼吸! “你的意思是……是……”她困窘得脸都红了,“我们必须睡在同一张床上?必须……必须做那件事?”
天啊!一说完她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都是该死的严少樊,她这一辈子还没有这么困窘过!
他放声大笑:“难道你以为我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把你娶回家是供起来好看的?”
我还真巴不得你是太监!她在心底暗骂,却也更加惶恐不安……
My God!她太天真了!在答应婚事时为什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夫妻当然有同居的义务,必须住在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她还必须跟他……
天啊——
此刻的她真是后悔极了,也恨死自己了!虞思苹,你是笨蛋、你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
几天前匆匆忙忙地答应婚事时,她以为自己大不了待在这个讨厌鬼的身边忍受他几年的坏脾气后,也许就可以“幸运”地被他休掉!
她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是夫妻,当然会有亲密关系。
“怎么了?”严少樊兴味盎然地研究着她苍白的脸蛋,“瞧你这表情,好像有什么天大的烦恼?”
哈!把这位娇娇女的世界弄得天翻地覆,这种感觉真是挺棒的!
“你……”思苹的脸烫得可以煎蛋了,支支吾吾地道,“我知道我是你的老婆……有义务……呃、配合你。可是,我们之间感觉还像陌生人,可不可以……等……等我们之间熟悉一点、培养些感情后,再、再同房……”
讲完这段话,她也差不多快断气了!天啊!她多想跳车而出,直奔机场搭飞机逃回西雅图啊!
要跟一个陌生男人上床,让他尽情探索自己最私密的部位……她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培养感情?”严少樊差点笑岔了气,“虞大小姐,你以为现在是满清末年还是民国初年?我跟我的老婆上床居然要先培养感情,你要不要我先写三年的情书给你?”
思苹紧咬着下唇不说话。他就这么猴急地想跟她上床是不是?好!到时候她就乘机剪掉“它”!
“你到底在怕什么?”她过度紧张的反应引起严少樊的好奇,“夫妻俩睡在一起不就是要做那一回事吗?还是你之前有过不愉快的性经验?”
思苹不客气地白他一眼:“我有没有经验都不关你的事,你不觉得问这种问题很失礼吗?”
她不想告诉他——她还是处子!她才不要让他得意,或是嘲笑她。
“是吗?OK!我不多问,反正你只要尽你应尽的义务就可以了。”
他早知道她是在民风开放的美国长大的,也很清楚她交过男朋友,自然不会指望已经二十四岁的她还是处女。
尽义务、尽义务……这三个字像魔咒般的在思苹脑中盘旋不去,原本明媚亮丽的阳光像是突然消失在乌云背后一般,她只感觉自己身处黑暗之中。
唉!她完了……
严少樊的别墅在山上。在这寸土尺金的地方,他竟然拥有近千坪的别墅,可见财力的确不容小觑。
只不过,他越是有钱,思苹就越讨厌他!
唉,如果不是为了钱,她也不会遇到这个神经病!她多渴望一觉醒来他就变成穷光蛋户
别墅里有一些仆佣和一位五十几岁的管家,当严少樊宣布他已和虞思苹在西雅图注册结婚时,他们全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管家黄妈盯着虞思苹,直接道:“少爷,我们原先以为你一定会娶雅筑小姐,没想到……”
思苹可以感受到黄妈和其他佣人对自己的敌意,不过反正她也没打算要在严家待一辈子,所以也不以为意。但她比较意外的是——身为管家的黄妈竟敢直接对严少樊说这种话?!
思苹不知道黄妈的身份很特殊,在这宅子里,表面上她的名义是管家,但私底下,她是严少樊的干妈。
严少樊的母亲方静柔未婚怀孕时,承受了来自亲友和保守社会的极大压力,方家甚至把女儿赶出家门,不给她任何精神和经济上的援助。
最惨的是——得知方静柔怀孕后,那个懦弱的男人还立刻夹着尾巴逃回妻子身边,打死也不肯承认孩子是他的,伤心欲绝的方静柔几乎快撑不下去了。
当时伸出援手救她的,不是那负心的男人,也不是娘家的人,而是方静柔的两个生死之交——黄以梅和施欣宜。
她们不但把大腹便便的方静柔接回照顾,还长期接济他们母子俩,就算各自有家庭后也不曾改变过,宛如亲姐妹一样。
严少樊很争气,求学期间几乎不曾让母亲操心,他总是领到奖学金并四处打工,好减轻母亲的负担。事业有成后,他更是竭力地孝顺母亲和两位干妈。
只不过,方静柔已在两年前去世了,施欣宜也在一年前因病撒手尘寰,留下惟一的女儿——程雅筑。
因为如此,严少樊对待惟一的干妈黄以梅更是孝顺,黄以梅的孩子在国外定居,他便把她接到家里就近照顾,并给她一大笔钱请她宽心养老。
但黄以梅坚持不肯让严少樊白白奉养,所以,在拗不过她的坚持之下,他才答应让她当个管家。
黄妈所说的雅筑是谁?思苹好奇地环顾四周,应该就是那位一直坐在沙发上,俨然如女主人般的女孩吧!
看得出来她很年轻,长相也很不错,此刻正以压抑的敌视目光紧盯着思苹。
严少樊没有回答黄妈的问题,他直接向众人下令:“从今天开始,虞思苹就是我的妻子,也是严家的女主人,明白吗?”
“是的,少爷。”除了黄妈之外,其他佣人倒是很识相地回应,并恭恭敬敬地喊了虞思苹一声,“太太!”
眼见情势已经如此,黄妈只得叹了口气道:“阿建,把先生和太太的行李提上去。”
“是。”一名佣人立刻殷勤地提起地上的行李箱上楼。
严少樊转身往楼上走,思苹只好也跟着上楼,当她看到偌大的主卧室时,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是间非常大的套房,还有相连的小型起居室,起居室里有一张可以舒服躺卧的贵妃椅。
她天真地想着——也许一开始她可以要求睡在起居室,不用跟严少樊同床。
“对这个房间还满意吗?”佣人出去后,严少樊脱掉西装外套,并示意她上前服侍。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思苹还是乖乖地接过他脱下的外套和领带,放到衣橱里挂好。唉,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他要求她当佣人而不是妻子!
“我……”她鼓起勇气道,“我可不可以要求住在另一个房间?小小的就好,你知道的……我们之间并不算熟悉,突然……突然要跟一个男人同房,我很难适应……”在他严峻的视线下,她说得结结巴巴的。
“你要自己住一个房间?”严少樊眼神讽刺,“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虞大小姐,你干脆要求继续住在西雅图,可以永远躲在你妈的怀里!”
“我没有别的意思!”虞思苹试图解释,“身为你妻子该尽的责任我都会去做,我只是想要先和你分开住几天。呃……我需要你给我一些适应新环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