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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人来人往多不方便,总不好和你谈谈心事。」她柔若无骨的身于仿佛风一吹即倒似,软绵绵地朝他一偎。

  龙卫天一闪,她落了空,差点跌一跤往地面扑去,急得门外的婢女想冲进来扶她一把。

  「夜深了,请回吧!」对她的投怀送抱他满脸不耐,心里有数她此举的目的为何。

  他龙卫天不是那么容易受美色迷惑的人,没人左右得了他的意志,除非他自愿受其掌控。



  眼一睨,他的视线落向纱幕后。

  「龙大哥,你是真不知人家的心意还是故意装胡涂,嫣儿深夜来你房里就不打算回去了,你让我留下吧!」她娇羞地垂下螓首。

  既然来了她就不容许他拒绝,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自己送上门,绝不能无功而返地受人耻笑,她是真心恋慕着他呀!

  巫语嫣这次学聪明了,她紧紧地捉住他衣角不让他避开,媚眼含波地向他表露爱意,愿缔结白首之约。

  「放手。」他冷喝阻止她的造次。

  「不,我不放,我们早该是夫妻了,你不想提早过洞房花烛夜吗?」以前她就是太拘礼,没想过女子也可以主动亲近心仪的对象。



  「不想。」他说得简要却伤人,人家姑娘都送到面前还无动于衷。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泫然欲泣,巫语嫣红了眼眶地不相信美色当前,他竟断然地拒绝。

  没有一丝不忍,龙卫天双眉颦起的说:「女子重贞节,烈妇有节操,妳不该擅自前来,徒惹是非。」

  她哽咽的泪眼相对,觉得他的拒绝就是对她美貌的羞辱。「我早晚都是你的人,何需畏惧他人道是非。」

  既不偷人又不翻墙,关贞节什么事,她只是想献身于他罢了。

  「妳不想要血玉蟾蜍了吗?」他无奈的自嘲,自己已经无计可施到必须利用旁物来喝止她吗?

  上一个是威胁,这一个是贿赂,两名性情迥异的女子却使用同样的手段,他真该汗颜。

  所不同的是他威胁梅儿留下,贿赂巫语嫣离开。

  「血玉蟾蜍本是我巫家之物,我代我爹索回有什么不对?」她说得坦然,毫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轻喟的龙卫天将房门拉得更开好避嫌,不意外门外站了两尊门神贴着门偷听。

  「妳知道一旦还回血玉蟾蜍意味着什么吗?」此刻的他更想将它退回。

  眉头一皱,她困惑的摇摇头,爹说这是回聘之一。

  「妳身上可带有我龙家的双凤玉佩?」他不先说破,诱使她退回信物。

  「有呀!我一直随身配戴着。」从怀中取出系着丝线的双凤玉佩,她不解地看着他。

  「把它给我。」那是他娘当年没带走的佩玉。

  「给你?」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正在失去某种不愿割舍的东西?

  没多想的巫语嫣信任地将玉佩取下送到他手里,心想他大概有什么用途吧!不疑有他地看他取出一只木盒,然后将双凤玉佩放入。

  莫名地,她心里闪过一丝恐慌。为何他要将木盒上锁,难道他不还她了吗?

  「小姐,不能给他……」啊!完了。

  匆忙奔入的春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伸长手臂欲将小姐的信物抢回,她实在非常后悔没跟在小姐身边,以至于让她做了一件大错事。

  天哪!她怎么向老爷交代,她一定会被活活打死,赔了夫人又折兵。

  「春泥,妳怎么又哭了?」真是的,眼泪流得比她还凶。

  「呜……小姐妳……呜……妳被骗了啦!」好傻的小姐,长了好相貌却忘了长脑子。

  「我被骗?」谁会骗她?

  巫语嫣看了看哭得浙沥哗啦的春泥,再瞧瞧面无表情的银筝,存疑的眼最后落向神情冷然的男子,一丝不安爬上她心湖。

  她未来的夫君会骗她吗?

  又,骗她什么呢?

  「小姐,妳被解除婚约了。」

  清冷的女音不带任何情绪,残忍而无情地划下一道伤口,巫语嫣头一回看清亲爹派给她的丫鬟面貌,那眼中的冷芒叫她寒了心窝。

  但是她更想弄清楚她话中的含意,为什么她会突然被告知解除婚约,她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终于她在春泥的呜咽中得到解答。

  「小姐……呜……妳怎么那么笨,退回……呜……退回当年结亲的信物就是退婚呀!呜……妳退掉自己的亲事了。」老爷的如意算盘拨错了。

  「啊!什么?!」

  她亲手把亲事退了?

  第九章

  「梅儿,妳说谁在追妳,闷着不吭声不难受吗?妳又去作贼了……」

  取笑的声音赫然终止,隆起的两眉因怒气大张,静得吓人的黑眸竟然是在笑,笑得四周的气流凝结成冰,冻得寒鸦碎成细粉。

  眼中是一片猩红,红得刺目,红得妖艳,红得心痛不已。

  五指沾满浓稠的鲜血,像在嘲笑他的狂妄自大,以为固若金汤的卫天堡防守严密得连朝廷大军都攻不破,其实那只是可笑的假象,随便一个飞贼都能入内伤人。

  看着不断流出的鲜血,龙卫天心中有着自责和愤怒,在她由窗户一跃而入之际他就该发觉异样,先一步地为她疗伤。

  是他轻忽了,她急促的呼吸声并不寻常,以她的轻功绝顶不应喘息连连,日行千里仍面不改色是四君子的家传绝学。

  为了应付巫语嫣的纠缠他耗去太多时间,他一直当她玩累了正在熟睡,所以才没打翻醋桶地跳起来冷嘲热讽,谁知她是因伤重而昏迷不醒。

  要不是怕她闷坏掀被一瞧发现,不然到了天亮才察觉不对已经太迟了,气若游丝的她只剩一息尚存。

  「梅儿,妳快张开眼呀!不要装睡吓我,我承认被妳吓到了,妳目的达到就别玩了,妳可以大声的嘲笑我上当了。」

  止住八大穴位血已不再流,但双眼紧闭的罗梅衣未见好转,唇色由白转青,再逐渐泛出乌色,四肢越来越冰冷,明显是中毒之迹。

  顾不得男女有别的龙卫天卸下她的衣衫,他一直不晓得她为什么连昏迷中都按着腰侧呻吟,原来一支淬了毒的银镖正嵌入肉里,伤口已开始发黑溃烂。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在他的保护之下居然还有人能伤得了她,而且无声无息的不惊动任何人。

  若非熟知卫天堡地形的人不可能得手,会知道哪里的守备最松散,并懂得躲开巡逻的家丁骤下毒手,这人的心机着实深沉。

  运气逼毒似乎是唯一可行之道,他在过滤可疑嫌犯的同时,气凝于掌推向她背后,缓缓将内力输入她体内,藉以逼出流窜的毒素。

  掌下的肌肤细如凝脂,滑嫩得几乎像豆腐白嫩有泽,让他差点把持不住的走火入魔。

  要不是他及时收回心神稳住气息,恐怕两人都会气血倒流,令阴阳不调和的两股气任意奔窜,导致筋脉尽断形同废人。

  这磨人的小丫头呀!连昏迷的时候都能蛊惑他,让他不能自己地为她丧失冷静。

  「梅儿,撑着点,妳不是很想知道血玉观音藏于何处,我这就告诉妳……」

  他正要说出血玉观音的藏匿处,全身近乎赤裸的罗梅衣突然睁开眼,像要阻止什么地转过头看他,却在唇一开启时呕出一口黑血。

  接着她陷入半昏半醒的状态,时而神智清明地警告他不准预先告知,时而眼神呆滞不知云游到何方,必须他一再灌输内力逼出毒血才不致沉睡不醒。

  如此反复施为了三、四天不曾停止,两人同床共枕的消息因而传了出去,不知情的人当他们春意正浓,缱绻不休地不肯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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