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她!”晨风呆愕。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沦落为妓?
不,不可能!她那身武艺和逍遥寨主之女的身份,怎可能沦落为妓?
他立即挥去这道想法,可一时他又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她总不可能是因为和他呕气,才跑去当妓女?
会吗?
她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这个消息让他难以消化,也难怪他怎么派人去找,就是找不到她!
“晨风,怎么了?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说的月云是我的妻子,梁月云!”他怒眼一扫,苏景颐惊得不敢开口,他若敢开口,恐怕就算他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了。
他竟然想把皇子妃娶回家,不要命啦!
糟!他刚才还跟他说,她多棒,多好,多令人喜欢,还说了一句“不同凡响”……
哇呜!他真的是皮在痒了,他得赶紧澄清他没“用过”她,否则他才会死得“不同凡响”。
“她现在在怡红院?”.
“嗯!”苏景颐不敢再多吭上一个字。
“当妓女?”晨风的声音愈来愈冷冽。
“嗯……不不不,不是,她是在那里玩而已啦!”此时,苏景颐纵有再大色胆,也只得如乌龟缩头一般,不敢再探出头。
“玩?”晨风锐眸一眯,刚才他听到的可不是这样。
“是啦!她只是客串的而已!”苏景颐强调再强调,解释再解释,务必要他相信,他跟他的妻子只是“纯友谊”,免得死无葬生之地。
这嬷嬷害死他了,竟然介绍他玩“大”的。
嗳!他前两天还跟她出游哩!要是传了出去,他脑袋铁定不保,管他什么和皇子交情再好,也是要一刀掉头的。
“客串?”
“没没没……啊!你不是告诉我,不喜欢你妻子吗?你不是也说可能会休……”他话才说了一半,晨风那道冰冷的眸光便连连发射,冻得他不能动弹。
言多必失,他说愈多错愈多,还是安静一点。
“你承诺过会想办法把我弄出宫,现在你给我马上想办法,我要出宫!”晨风不容商量的模样教人无从忽略。一颗原是思念的心换成愤怒与焦急。
她是他的,绝不能再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他不允许,他绝不允许!
他得去逮她回来,管她什么人,她都逃不了了。
“啊!那个……我知道了。”早知道进宫来禀告皇上就走,不就啥事也没有了吗?苏景颐苦着脸,只得乖乖去办。
第九章
自从得知苏景颐有意替粱月云赎身之后,鸨母对粱月云的态度就出现大逆转了,三不五时的出现在她闺房里嘘寒问暖,送衣送珠饰的讨好她,就是希望她再接再厉,另开事业第二高峰。
“你可得努力点,要是能迷住苏大人,教他娶了你,你这花魁也不必选了,到时,你好,嬷嬷我也好,大家都好,你说是不是?”鸨母说得口沫横飞,只望梁月云快快点头,加速脚步,让她再进一笔横财。
怡红院要是出了个钦差夫人,青楼的名声可谓是咸鱼翻身啦!
“我已经同你说过,我只要当上花魁游街。”
“你在开什么玩笑?游街有什么好的!人家是钦差大人,你有什么好嫌弃的?多少姑娘求都求不来。”鸨母喃道,这才知道她这么难搞。
“我不稀罕什么钦差夫人,只要花魁!”她只是要逼出徐楹丞而已。
“什么?你你你……”鸨母见她不受教,气得结巴。她跟她真是合不来呀!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那样怕她的拳头?干啥答应她的要求?
不过随便她了,到手的幸福不好好把握,吃亏的又不是她!
“就这样啦!本姑娘要休息片刻,苏大人晚点要的我去赏花呢!”粱月云挥手赶人,走近床榻倒头就睡。
鸨母睇了她一眼,见她说不听,气得不想跟她再说话。
她转身摇着屁股夸张地走了出去,不意,才走到八角亭外,便远远地瞧见苏景颐领着一名似曾相识的公子而来,那公子的气势甚至压过苏公子。
她想转身通知梁月云一声,哪知那名公子动作之快,咻地一声来到她的面前,搭住她的肩头。
“呃……这、这位公子,你要找姑娘得等掌灯时分,咱们怡红院现在还投有开始营业。”鸨母解释道,抬头看见苏景颐挤眉弄眼的,不知道在使什么眼色。
“啊!苏大人,这位公子是你带来的吧!你没告诉他规矩吗?还是你们等不及要找姑娘了?可小云还没打点好哩!恐怕不能现在出来陪你。”暗号大概是这个吧?鸨母猜想。
“带我去见小云!”晨风不由分说扣住鸨母的肩,劲道不小,压痛了鸨母。
她不知死活地哎叫,“慢慢慢……咱们小云是不轻易见人的,而且她是苏大人包养的,不能见你啦!”
苏景颐苦了一张脸。什么包养!他已经快“包死”了,鸨母还在开玩笑!
“包养?”晨风一脸阴沉。看来好友还有很多事情没说。他侧过身,狠瞪着苏景颐,示意他再不打通关系让他见到梁月云,他就不客气了。
“嗯!嬷嬷,咱们是来见小云的,你就让我们去吧!”苏景颐清了清喉咙,怕再不解决就惨了。
苏景颐递出私房钱,痛心疾首地看着它落人鸨母手里。
“原来是一道的呀!敢问这位公子是什么身份?我好小…知会小云一声。”鸨母悄悄地拍掉那压在肩上沉甸甸的手,忍住疼陪笑道。
有钱就好办事了嘛!
“不必通报了,我倒要看看她拿什么脸见我!”晨风咬牙道。混得不错嘛!
苏景颐看得出好友的怒气,忙低头悄声对鸨母道:“嬷嬷,你就让开吧!惹火了他可不是好玩的。”
“哦喔!”鸨母呆了下,点头称是。原来除了钦差,还有更大的呀!那她不介意小云再攀上更大的人物。
晨风睨了鸨母一眼,因为耐性已经用罄,他甩袖,脚步加快地往前走去。
苏景颐正要跟上,鸨母及时拉住他。“耶!等等,苏大人,他是谁啊?派头这么大?”
“怕说出来吓昏你!”苏景颐都快被她的多嘴给害死了,哪里会让她好过。
“真的吗?他到底是谁?比你大还是比你小?”鸨母飞快地拨着算盘。
“大!大多了——”
“苏景颐,你还在那里磨蹭,还不快过来领路?”晨风的声音闯入交谈的两人间。
“是。”苏景颐不敢怠慢,连忙奔上前。
留下纳闷的鸨母,她思忖,能让苏大人知此恭敬、卑微的,究竟还有什么身份?目标是不是得稍稍改变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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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难将至的粱月云,仍躺在床上睡得平稳,晨风一进她的闺房,一股强烈的重逢喜悦冲击着他的胸膛,恨不能马上拥紧她,诉说别后的思念。
可看她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醉人风情似是等着情人的到采,她的房门又不曾落锁……想到这里,他抑下喜悦,但可没忘了挥手要苏景颐先退下。
苏景颐见自己能全身而退,自是快溜为上,脚底知抹油般,迅速离开现场。
晨风紧凝着她沉睡的容颜,数日不见,是想念还是情意翻涌?竟觉她出落得更加标致,略嫌稚气的面庞多了些什么……
倏忽,他知道是什么了,那答案令他妒意涌生。是了,那是风情,一种为男人而展的风情!
想到他错过了什么,以及她做过了什么,他不禁拳头紧握,恨不得上前掐死她,以消自己心头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