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个计划全被那个猪头夏耿伟给破坏殆尽了,现在就算她想好好跟父亲解释,只怕也有理说不清了。搞了这么大的一个乌龙后,现在父亲对石彻的印象,只会更坏而已……
“你被人家骗了不赶快清醒,还帮着数钞票?根据我打听来的消息,你身边的那个‘狼’人,好像是什么恒什么帮的首位继承人耶!”见女儿执迷不悟,范守中的情绪由气愤转为担心。
“爸,你去哪打听来这些消息的?”范芷芹觉得好笑,父亲是个生活再单纯简单不过的人,他什么时候有了帮他打探到黑道消息的可靠线人,她怎么都不知道。
不过,她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可笑的天方夜谭,肯定是夏耿伟自己编来好向父亲造谣的。
“当然是夏医生派人去调查的呀。”范守中话才一出口,就后悔的想咬掉自己舌头。完了,他之前可是答应过夏医生,不把他抖出来的。
唉,范芷芹闻言再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夏耿伟,这梁子我范芷芹是跟你结定了——
范芷芹将电话换边,深呼吸口气后,好声好气地对着父亲道:“我根本没听过什么恒什么帮的鬼东西,爸,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石彻是个很单纯的人,我们彼此很相爱,也打算在半年后结婚,你就不要再为我操心了。”
范芷芹希望父亲能听得进她心里的一番话。
“既然你说他很单纯,那你究竟知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只要女儿能说出他的底细来,他也无话可说了。
“他是……”
“是什么啊?不过是个职业有这么难以启齿吗?总不可能是个路边要饭的、或脱衣舞男、还是什么建筑工人吧?”范守中玩笑地说着,他才不信自己的好女儿真会挑到一个卖龙眼的。
“是后者。”
什么?范守中忽然听到从话筒中飘来一声细微的回答。
“我的乖女儿,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石彻那家伙到底是做什么的,你再说一次吧。”
“咳,他服务于荣鼎建设,目前正参与公司旗下负责的一项工程,也就是双子大厦的建设。”范芷芹拐弯抹角地说了一堆,双手不自觉发抖着。
荣鼎建设?嗯,他好像经常在各大报看到这间公司的消息,至少是间颇具知名度的公司。
“那他究竟在公司担任什么职位呀?”范守中好声地问道。
“是、是建筑工人。”即便隔着电话看不到父亲的脸,范芷芹仍是双眼一闭,豁出去了。
“范——芷——芹——”
果然,话筒彼端立即传来一声暴斥。
第七章
寂静的夜晚,盈月高挂天际,窗外少许蝉鸣声陪伴如墨的星空,这厢窗内的激情,也正好平息……
狂烈燃烧的欲火得以宜泄之后,床上紧紧相互纠缠的两人,仍是舍不得放开此。
待两人气息逐渐缓和,石彻轻抬起怀中人儿羞红的脸,他柔声地道:“芷芹,你今天怎么了?”
今晚的她,突然变得好热情。方才在他怀里时,那一声声不停轻唤他名字的吟哦声,简直发挥了最佳催情效果,不但让他更为兴奋,也让他更疯狂地爱遍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虽然石彻爱死了热情如火的她,然而芷芹这一夕之间的转变,却也让他嗅出了一丝不对劲。
面对他的疑问,范芷芹低头不语,只是更加紧紧地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
虽然她并没有将父亲所说的话放在心上;也压根不相信那些荒谬的传言,然而当她断线之后,却发现父亲对石彻的质疑,就像一根根的刺,悄悄扎进她心底,教她一夜无眠。
她和石彻交往也有好一段时间了,有关他的事情,自己却知道的少得可怜。
除了他的职业、他有一个很要好的有钱朋友、还有……还有石彻很爱自己、也打算和自己共组家庭之外,其余的,她完全不知道……
她心里总有个小小的声音不断问着自己,要是石彻真如父亲所说,和黑道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甚或是其他连自己也无法想像的背景,她该怎么办?
一整天,她就这么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搞得精神不济。
直到石彻今晚跑来找她,并紧紧将她拥在怀里,这才平息了她的焦虑。
那一刻,被他以爱包围的真实感受让她了解到,无论眼前这男人是她所认同的石彻,抑或是拥有另一种身份的石彻,她都绝对无法承受没有他在的日子……
“如果你再不老实说的话,我就要惩罚你了。”石彻见她不肯松口,恶意威胁道,说着,双手便贪婪地在她姣美的身上游移起来……
“呃,不行啦,我已经没……”体力了。范芷芹极力忍住那阵忽然席卷而来的快感,她努力拍掉他四处肆虐的手,低声求饶着。
“那你还不快说?”石彻只是想吓吓她而已,他当然知道,方才两人“激烈”的运动早已耗尽她大半体力。
“那我问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喔?”范芷芹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正经语气问着。
瞧她神情这么严肃,石彻当然配合地点头应允。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夏耿伟没有再来骚扰我了?”这根本不是她真正想知道的问题,但为了避免石彻误会,她只好先旁敲侧击一番。
“有我在,他当然不敢再碰你一根寒毛。”石彻自负地说着,说完,还轻啄一下她甜美的唇。
“是你叫他不要来找我的?”她还记得父亲说,石彻好像私底下“警告”过夏耿伟……
“我老实告诉你好了,其实那天从戏院回来之后,隔天我就将这件事情做了解决。”石彻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既然她问了,他就照实回答。
做了解决?范芷芹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好可怕,好像是道上的人才会用的专业术语……
“解决什么?你把他怎么样了吗?”否则他怎么可能就此善罢甘休,还一状告到父亲那里?
范芷芹听了不禁冒起冷汗来。
“对付像他这种小角色,根本不需要我亲自出马。”石彻不明白,芷芹为什么看起来像是在替那个夏耿伟担心似的?他隐忍住内心的不悦,故意这么说。
吓——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还有——”手下?范芷芹立即倒抽了口气——
石彻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她不禁联想起父亲说过的一些话。
“是小黑硬要替我打抱不平的,隔天当地知道你被骚扰的事情之后,就二话不说带着其他人去找夏耿伟,我也是事后才知道这件事。”
他没说的是,小黑曾是跟着他从巴西来到台湾打拼事业的忠心部下。主子的女人被欺负了,他当然要代替主子给那名不知死活的人一顿教训。
唉,想起小黑那冲动鲁莽的性子,他就感到头疼。
“天啊,他们没做出什么伤害夏耿伟的事吧?”范芷芹听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没想到建筑工人的世界竟如此黑暗,虽然够义气,却不免沦为莽夫之勇……
“没事,看在我的面子,他们不会做得太过分,顶多只是给他个口头警告。”石彻知道她误会了,笑着解释。
事实上,小黑他们只是对他呛呛声,顺便秀出自家名号来,没想到夏耿伟竟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颤。
“是吗?”范芷芹不禁松了口气。
石彻说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看了范芷芹好一会儿,才说:“除了夏耿伟之外,你最近还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