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停了下来,嘴唇轻轻离开她的,近在咫尺,却远若天涯。
许羡恩无意识的皱起柳眉,“滕奔……”
她靠近他,他却躲开了。
“先给我我要的答案。”他微笑,修长手指抚摸着她红肿的唇瓣。
“啊……”她继续尝试想接近他。
无论她试了几次,他都只是躲开,然后用手挑逗她想要亲吻的欲望。
“快说。”他霸道的要求她的坦承,他的双手开始不规矩的爱抚她的颈肩,制造骚动。
“我……我……”她吞了吞口水,“我喜欢你嘛……”
她还没讲完,人被就他揽了过去,她给了滕奔想要的答案,而滕奔也给她想要的亲吻。
“再说一次。”他气喘吁吁,抵着她的唇说。
“我喜欢你……”这种话果真愈说愈顺,跨过了那一道最困难、最高的藩篱,要再说几次都已经不是问题。
“记住,要常跟我说喔。”他又亲了她一口,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而且下次要变成‘我爱你’才对。”
许羡恩倚在他肩头喘气,激情逐渐自她心中褪去,理智也缓缓回笼。
“我爱你?”她问。
“不是疑问句,要改成肯定句,懂吗?”他仍然孜孜不倦的教导她。“感情要勇敢的表达出来,这样才是健康的做法。”
“所以要常常直接说我爱你?”她点点头,像个认真的好学生。
“对,真聪明!”他笑得开心,双手捧着她的脸又是一吻。
“我爱你吗?”她微笑,右拳同时挥出凶猛一击,重重落在他的肚子上。“下次再用吻勾引我试试看!”
她潇洒离去,剩下败将一人留在残叶里抱着肚子痛哀,此时一阵秋风呼啸而过,更显得失败那方的悲凉啊。
第九章
炽热的太阳毫不留情的烤干大地,原野上的小草和树木都显得毫无生气,站立着等待夜的来临。
只有他们是有动静的,滕奔和许羡恩骑着牛缓步向北方前进,因为前几天许羡恩发烧的关系,再加上必须给牛喝水,于是滕奔准备的水只剩不到一袋,他们一面慢慢前进,一面留心是否有水源。
“喂,滕奔……”她渴到发昏。
“嗯?”
“你觉得……如果我跑去摘树叶吃,会不会被我嚼出汁啊?”许羡恩摇头晃脑的,“我好渴……”
“别开玩笑了吧?你要是真的去拔树叶吃的话,以后我就叫你小猴子。”滕奔敲敲她的脑袋,弯下身拿出水袋递给她。“渴的话就喝水,别净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许羡恩连忙把水袋推开。“不不不,你别拿水袋来诱惑我,只剩这袋水了,我们什么时候到一臂国都还不知道咧,要坚持下去!”
“没关系啦,你喝。”他又把水袋往她手上推。
“不要啦!”许羡恩脸皱成一团,小手握拳藏在背后,就是不让他有机会把水袋塞到她手上。
滕奔无奈的笑了笑,干脆把水往自己嘴里灌,然后单手从她颈后向自己面前一压,嘴唇抵上她错愕的唇,强迫她喝光自己嘴里的水。
“哈!这不就两个人都有喝到了?”滕奔舔了舔自己的唇,很是得意的看着她。
“你疯了!”她捶打他,“剩没多少水,要省着点喝才对,你这样会让我们以后都没水可喝。”
“你才疯了。”他又敲敲她的脑袋。“装水就是要拿来喝的,要是像你这样一心一意就是要省水,都不舍得喝,我看等我们两个渴死以后,水还是剩这么多!省水不是这样省的好不好?你渴了就喝,不渴我们就别喝,要是真的没有水了,再来想解套的办法也来得及啊。”
“我只是想省点水,这样你就不用忍着渴了……”她小小声的说,表情十足的委屈。
“不用省成这样,我们都赶这么多天的路了,再撑也没几天,而且又不是用走的比较耗费体力,我们是有交通工具的......”
她打断所他的话接下去,“对,一头有十二条腿,却走得比我还慢的笨牛。”
她口中的笨牛,像是有神通似的转头瞪了她一眼,又大又黑的鼻孔还喷着气,嘴巴咧得大开,露出它一口的黄牙,不屑的哞了几声。
“瞪什么瞪,烂牛,我又没说谎,有种你就跑得比我快啊!”
许羡恩还是很不知死活的“呛声”,她好像忘了自己正坐在“谁的地盘上”。
牛果然也是有脾气的,就这么一呛,它就停了下来。
滕奔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这场“人牛对立”,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起“内讧”。
“不走了是吧?唉,我就说牛不好嘛,滕奔,谁教你买牛的?怎么不买马,好歹坐起来也英姿焕发多了。哪像坐着一头牛,又慢、又倔,重要的是一点都不美形——”她哀声叹气了起来,“不过这也没辙啊,一罐罐头,换了水、果子和一些东西,还能换什么呢?早知道你该多带一罐,这样不定能多些价值,换匹马回来。”
许羡恩忽略了,牛,尤其是有脾气、有个性的牛是激不动也激不得的。瞧瞧那头牛,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甚至腿一弯就跪坐在地上,根本就不甩她说得口沫横飞。
“好了啦,恩恩,别玩了。”滕奔用眼神小小的斥责她一下。
这个恩恩,愈来愈像小孩子了。
“我说的是实话!”她据理力争。
“喂。”滕奔踢了踢牛肚,“你该不会真的不走了吧?”
回应他的,是几声不屑的喷气。
“别这样嘛,她是说笑的。”滕奔满脸黑线的跟牛大哥“沟通”,他从来都不晓得,原来神话世界不只人怪,动物更怪。
牛兄高高的挑眉,又喷了几声气,但身体不动就是不动。
“恩恩,人家生气了,快道歉。”牛讲不听,那就只好换个对象了。
“我……”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牛。
牛先生正巧也看着她,报以幸灾乐祸的笑脸。
“我才不要道歉!”这头烂牛!真想痛扁它一顿。
滕奔头大的拍拍额际,愈搞愈糟糕。
“你们两个,最好一个给我道歉,一个给我站起来准备上路了喔,没看到太阳这么大吗?我们的水快喝完了,再不赶快赶路,大家都会没水喝。看你们两个是要继续吵,还是大家一起死在这里。”滕奔生气了,口气凶恶地训道。
“呃,好嘛,对不起啦!”许羡恩连忙道歉。
牛兄也乖乖的站了起来,以“快一点”的速度“奔驰”着。
这场人牛之争让滕奔学到了一件事:无论是牛还是人,就是欠人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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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在原野上走了几天,好不容易进入一臂国。一臂国的人民长得是一臂一眼,连鼻孔都只有一个,所以称这里是一臂国。
有鉴于之前在三身国的教训,许羡恩和滕奔不敢再胡乱找个人借住他家,也不想在这里待太久,他们只想赶快补充食物和水,然后往奇肱国前进。
十二条腿的牛,两只手、两只眼、两个鼻孔的人,立刻引起围观。
“各位好。”滕奔没什么信心的讲话,不知道他们听不听得懂他说了些什么。“我们是从远方的国度来的,因为水和食物没了,所以来卖一样本国的神奇食物,好交换水和食物的,请大家有兴趣的尽管围过来。”
人群愈围愈多,看样子,好像是听得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