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爱豹子吗?”他看着她。眸子与她直视。
“我当然……”爱豹子,她开口吼着,可那三个字突然说不出口。
怎么同事?她以前明明可以很明确地说她爱豹子的,怎么此刻看着他的眸,她竟说不出口了。
“当然怎样?你说不出来吗?”他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样了,“豹子好可怜,待在一个任性孩子的身边。”他低声道,深邃的眸直凝着她。
“住口!”她打了他一巴掌,小手紧揪着胸前的衣服,不停的喘着,“你给我住口,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红着眼,她低吼着。
“你根本不知道随时等着死去的那种感觉,你根本不知道不得人爱的那!种感觉,你根本不知道孤独一人的感觉,每天每夜躺在床上,不能出门,只能数着窗外的云、星星,想着天空有多么广大,外面有多么辽阔……”说到最后,吼声变成低喃。
翟昊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大手一拉,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
申落纭没有反抗,反手抱住他,温热的胸膛透过身体,缓缓暖了她的心,“好不容易我找到豹子了,我只是想要有人爱我而己,我有错吗?我有吗?”她只是渴望有个人陪她,在她有生之年培着她,在她死时陪着她,她不想一人孤单的死去。
翟昊天轻抚着她的发,黑眸轻掩着,“为什么选择豹子?”他轻问。
“因为他跟我一样,无依无靠,而且我救了他,所以他的命是我的。”她说着,语气满是坚决。
“呵,所以我说你还是个孩子,没有谁的命该是谁的。”他低低一笑,眸子更显深黯。
“我知道,欢也说过。”她扯出—丝苦笑,“我原本想带豹子一起走的。我死,他也不能独活,我要带他一起走。”她怕一个人,一个人走好寂寞,她好希望有人陪。
“喔?”
“不过后来我打消这主意了。”她记得那时她告诉欢,她不想带个不爱自己的人走,其实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为什么?”他低头看着她。
“也许,在这世上的某个地方,有一个人比我还需要豹子,而豹子也需要她,我了解需要一个人的感觉。”
她并不如自己想像的狠心,她也曾想过欢说的话,如果豹子已有妻子、孩子了,怎么办?虽然她跟欢说不在乎,反正那不关她的事,可是午夜梦回待,她就会想,假如真有的话,那该怎么办?她从没拥有过父母的爱,难道她也要让别的小孩跟她一样吗?
尤其在市集时遇到季雨蝶时,她真的感到茫然了,一方面不想放弃,一方面都又感到不安。最后,她终于作了决定,在她一息尚存前,豹子是她的;在她死后,她就放豹子自由。
“反正我已经习惯自己一人了,有生之年有大家,还有豹子就够了,自己一人走没关系的。”她抬头对他微笑,然后随即感到不对。
她怎么会对他说这些?还有他刚刚的话,怎么……
“你!”她看着他,秀眉佩拧,“豹子?你是豹子!?”她捧着他的脸,瞪大眼,不敢相信的说着。
他抓住她的手,“不,我是翟昊天。”勾起一抹笑,他否认。
“可是……”他刚刚明明看起来像豹子,怎么才一不子,跟神就又变了,“不,你是豹子,你到底……”她咬着唇,不懂他在打什么主意。
“别咬唇,会留着痕迹。”他抚着她的唇,眸睇着她,“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什么游戏?”她不解的看着他,眸依然不肯放过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要抓出一丝像豹子的痕迹。
“只要你能找出我的目的,我就告诉你我是准。”他丢出饵,就等着她上勾。
“我为什么要跟你睹,我相信你大哥,还有蝶妃,一定清楚一切,不是吗?我只要叫他们,不就行了?”转着眸子,她也打起主意。
“对也不对。”他扬起笑,深眸笑睇着她。
“什么意思?”他在跟她打什么谜。
“他们或许知道我是谁,不过却不清楚我的目的。而且,短时间你也见不到他们。”敛下眸,他早已算计好一切。
“你把他们藏起来了?”申落纭拧起眉。
“不,他们还好好的在北陵宫,只是我们早己离开皇宫了。”他提醒她,他们正在马车里。
“耶?你要带我去哪?”经他提醒,申落纭才想起此刻她与他正在马车里,而且她还窝在他怀中。
她赶忙推开他,移到另一边的角落,曲着双腿,双昨防备地看着他。
见她这模样,翟昊天摇头失笑,“我又没对你做什么,而且,是你自己窝到我怀里的。”他无辜的眨眨眼。
申落纭红起双颊,装作没听见他的话,“你要带我去哪?”她再次问着。
“兰陵别庄。”他说出地点。
“去那里做什么?”她不解的挑眉。
“办一些事,还有进行我们的游戏。如何?你玩不玩?”他的黑眸闪烁,唇勾起邪笑。
“你在设计我?”见他脸上的笑,她清楚的知道他在挖洞让她跳下。
“没错,不过你可以选择参不参加,我不勉强。”他耸肩。
“如果我赢了,你就会告诉我一切。”敛下眸,她思考着。
“没错。”他微微一笑,到时不用他告知,凭她的聪颖,也会明白的,而到那时,她也将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好,我跟你玩。”扬起自信的笑,她睹了。
“成交。”二人一击掌,皆露出势在必得的笑。
马车缓缓的向前行,—场游戏也即将展开。
下了马车,申落纭扬头看着面前的别庄。
古老的府邸,看得出来已有相当的岁月,就连门外的二座石狮也染上了风霜,有些斑驳。
题着“兰陵山庄”四字的匾额高高的挂在上头,接受风霜的洗礼,自傲的展现出独树一格的气势。深红的大门紧闭着,门上除了雕着细纹的铁环外,无任何缀饰,看似朴素,却隐含深意。
“看了这么久,可看出什么?”站在她身后.翟昊天低头问着。
“宅邸老旧,想必年岁已久,门外除了石狮外,无任何点缀。”她走上前轻抚着石狮。
“可是即使经过岁月摧残,它依然屹立不摇,不就像人般?不用穿着华丽,重要的是腹里的东西,是否经得起岁月考验。”她转身看着他,唇边扬着笑。
翟昊天笑着拍手,眸里有着赞赏,“说得好,你确实把我们祖先的用意说出来了。”
“那你们有办到吗?可别让老祖先失望了。”她挑眉笑着,丽颜漾着得意。
“我正在努力。”翟昊天点头,—副慎重的样子,只是眸中却带着谑笑。
申落纭哼了哼,摆明不信。她看了四周,眸里浮上不解,“怎么你来了,竞没有人迎接?”照理说,皇上来了,下人不都会出来迎接的吗?
“没人知道我会来。”翟昊天走到门前,敲了敲铁环。
“什么?”申落纭不敢相信的瞪大眼,还没问出疑问,大门已咿呀一声,缓缓开启。
“谁呀?”一名老人打开门,哑声问着。
“刘伯,好久不见了,看来你身体还很硬朗嘛!”翟昊天扬起笑脸,向老人问候着。
“殿、殿下!?”老人不敢相信的直眨眼,“真、真的是您,我老刘没花了眼吧?”颤着手,他揪仕翟昊天的双臂,老眼泛着泪。
“真的是我,刘伯。”翟昊天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