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干她什么事?她干么那么好奇?但想是这么想,她好像就是管不了自己的嘴,“你招待她什么?再说,一个女孩不管任何理由都不该跟一个男人独处,更何况是半夜。”
闻言,他露出一抹啼笑皆非的表情,“那是你们大清女子的传统思维,在德国甚至许多西方国家并非如此。”
她皱着眉头,目光有点被他在浴池上飘浮的毛巾吸引去,但马上将目光拉回这张讨厌的俊俏脸上,“你怎么会知道?”
“我曾出使中国两年。”他知道她想问什么。
她错愕的看着他挑高浓眉对自己露齿一笑。
难怪!她老觉得他在看她时没有那些西方人在乍见她这个中国女子时的惊艳与好奇。
“不然,我怎么会对东方的女子有兴趣?我觉得那里的女子温柔婉约,对男人百依百顺,没有脾气,不过——”他摇摇头,“你跟我所述的好像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明白他在暗讽她在厨房被称为凶婆娘的事,但那又如何?她本来就是个傲蛮的千金小姐。
“言归正传,你要告诉我什么?可以的话,请你边说边动手。”他意有所指的瞟了她手中那块还没上工的刷子一眼。
“我不会帮男人刷背的,你既然在大清待过,就该知道一女不事二夫的传统礼范!”她不客气的将手中的刷子丢回浴池。
不听话!他挑高一道浓眉,炯炯有神的碧眼瞅着她看,“你真的是搞不清楚状况,你可知道这座城堡上下,甚至是外面,只有几个人不必听我的话?而那些该听没听的人的下场又有多惨?你—定不知道吧?”
她当然不知道,再说他看来大部份都是笑嘻嘻的,感觉没啥威胁性,不然,以现在这种情形,她早就夺门而出了,哪敢还跟一个几近半裸或者全裸的男子相处在一间浴室里?
安东尼欧看她那一副还不懂得害怕的表情,显然是没有人跟她说过,他的外表跟内在是不一样的。
或许他从小就让父亲捧在手心里疼着,大家都知道他一定是未来继位的爵爷,所以人人讨好,人人都顺从他的话,所以,他也只喜欢听话的人。
至于不听话的,他只给他一条路走,就是滚出他的视线之外,而且永远都别再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不然,那个人就倒大楣,得跟全国剑术及枪法第一的他来个对决,因此这么多年下来,敢挑衅他或不听他话的人都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而他将这些“丰功伟业”说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听后,对她苍白的脸色感到很满意……
“所以你这会儿是要拿刷子?拿枪或剑?你只有一次的选择机会。”
她怔怔的看着他那带着促狭眸光的俊颜,搞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若是真的?她痉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呐呐的道:“刷……刷子好了。”
他发出得意的笑声,将刷子交给她,背过身对着她。
叶霜拿起刷子,做了深呼吸后,闭上眼睛,拿起刷子用力的在他的背刷了起来。“嗯,很舒服,但你还没说你要告诉我所谓重要的事。”
哪有什么重要的事?还不是想让他饶了她,不必当扫地婆,但算她视力不良好了,若他刚刚说的全是真的,那他就是杀人无数的杀人魔了,她哪有胆子求饶?再说,刷了背,应该也不必扫地了!
“叶霜,我在等你说话。”
“呃……没有……没事,没什么重要的事。”
“张开眼睛。”
“不用了,我这样刷比较自在。”她继续给他洗刷刷。
“我叫你张开眼睛。”
“呃……是。”她只得张开眼睛,没想到他不知哪时候已经又转身正对着自己,而且还坐正了身子,她这一张开,正巧对着他线条分明的下半截胸肌,她不敢往下看,飞快的将目光往上移,回到他脸上。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霍尔要你在我的城堡里,做什么不好的事?”
满脸羞红的她愣了愣,再眨眨眼,“没、没有,霍尔只是要我好好的听你的话,而我是在想我可不可以别再做那些下人的事了?我真的做不来,而且,真的很累人,难道、难道不能让我离开吗?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被他们强带上船的,他们逼我学德文,威胁我听话,可是我真的想回家了,你既然是个公爵,就是皇亲国戚,就应该放我走,我应该走的,我不是自愿来的,你应该放我自由,然后……然后……”
她怎么语无伦次了?再来要说什么?怎么她的脸愈来愈烫,也愈来愈热了?
他也听出她的话有些不搭轧,当然也看到她粉脸上的酡红,他没有对她的话作任何回答,反而问她,“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从不询问你的来历?”
这句话她听进去了,她摇摇头。
“因为你只是个礼物,这跟一些贵族从一些人口贩子买回来的奴隶一样,不会有贵族去问这个奴隶从何而来?又是怎么抓来贩售一样,你懂吗?”
她皱眉,“可我不是奴隶啊。”
他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的用处比奴隶高一级,认真想一想,奴隶若长相不错,也是可以用来暖床的。”
“你——”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怎么他的本性这么低级?“真亏你还是个什么人人敬仰的屠龙骑士,我看你根本就是一个是非不分的花花大少!”
“或许吧,但你知道吗?当一个花花大少被冠上一个‘英雄’的光环后,有多少女人排队等着上床?”他说得相当自豪,得意万分,但这个该死的女人却说了一句让他当场想掐断她脖子的话。
“哼,一个男人得跟那么多的女人上床,那他跟男妓又有什么差别?”
“你!”他一张贵族化的俊脸瞬间变色,他气炸了,更是头一次发现女人居然这么不可爱!
叶霜也不开心,她不想承认自己又是一股莫名的妒火在作崇,但看到他一副自大狂傲的样子,她更是怒火中烧。
管他开不开心,大不了,她真的拿刀跟他比啊,如果一刀毙命,那算痛快了,总比天天留在这儿当下人的好!
而安东尼欧这些年来过得顺遂快乐,喜怒哀乐中,他都几乎忘了怒与哀的滋味了,而这个“应该”柔顺可人的东方女孩居然让他尝到了怒火中烧的味道!
“你可以离开了。”他绷着一张俊颜道。
她眸中一亮,“我可以走了?!”
“我是说你可以离开这间浴室,然后回去扫地了。”他咬牙进射,她想得还真美呢。
“你……”
“去!”他怒吼,想想三十二岁的自己有多久没吼过女人了?十年?二十年?
她抿抿唇,若不是他那张变脸的阴霾俊脸,她肯定抗议,但现在还是闪人先,看来她这霉运是走不完了,她最好还是自求多福吧!
www.lyt99.com www.lyt99.com www.lyt99.com
半个月后,位于城中心的“霍尔古董店”里,一名亚特伦堡里的仆佣威廉到里面逛了一下,在一个花瓶下塞了一封信后就离开了。
霍尔拿了信将店面留给林虹照顾,自己到后面的房间将信拆开阅读后,再走进店面时,神情明显压抑着怒火。
“怎么了?”林虹皱着柳眉看着他。
他难以置信的嗤笑一声,“你不会相信的,叶霜在堡里一个半月,安东尼欧竟然是将她当成佣人在使唤,一下子要她在厨房帮佣,一下子扫地,一下子被他召去伺候当洗澡的女佣,她整个城堡都走遍了,就是不曾上过安东尼欧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