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香港流行的是大方又性感的美女,像,这种娇怯的清丽佳人已经很少见,这样的女人,比前者更容易引起男人的注意与占有欲。
“她是……”雷文好奇地问。
“你对她有兴趣?”雷霄语气一转,笑笑地反问。
“小弟不敢。”雷文立刻回神。
“无妨呀,如果你真的中意她,我可以给你机会接近她。”雷霄诡谲地道。
这句话不只雷文惊讶,连埋在他肩窝的杨祎祎都僵住身体,但她很自制地没抬起头,没将惊讶的表情露出来。
“大哥这么说,可真是折煞小弟了。”雷文很快回神,笑笑说,“这样吧,改天我请大哥吃饭,我们再聊。”试探不成,只好快快撤兵。
雷文很清楚,论冷静与试探人的功夫,他远远比不上雷霄,再谈下去,只怕他的目的都要被雷霄看穿了。
闪杂人等一走,雷霄身上的冷意不再那么慑人,手指抚向她略显僵硬的肩头。
“吓着了吗?”他微笑地低声问。
“没有。”她低声回答,而后抬头瞪他一眼,“但是我生气。”
“哦?”他懒洋洋地挑了挑眉。
“只有没有价值的人才会被人当成不存在似的论斤秤两,我刚刚的表现应该还不错,至少没坏你的事,你应该对我好一点。”她直视着他。
“怎么样才叫好一点?”是买东西送她?或是她想要什么报酬?
“带我离开这里。”她下颌一扬,高高在上地道。
雷霄诧异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连男保镖也惊讶不已,不过他还是很留意周遭的动静,善尽为人保镖的职责。
“不行吗?”她双手搭在他肩上,得半跪在椅子上,才能与他平视。
“当然可以。”久违的微暖笑意再度回到他脸上,起身的同时亦扶抱她站起,任她挽着,缓缓走向门口。
第六章
应她要求,他们没有回家,反而驱车上了太平山,保镖先生似乎不太认同。
太平山顶是个赏夜景的好地方,但是人太多了,对于有心人士来说,是个很方便的地点,但是对于雷霄来说,却是个危险的地方。因为人多,要保护他的安全就变成一件困难的事。
话说回来,要能伤他也不容易。
一下车,冷风便毫不客气地吹来,他的大衣很快披上她来不及瑟缩表达冷意的肩头。
他的大衣披上她的肩,衣摆几近她的脚踝。
“我还没原谅你。”她回首瞥他一眼,学他的似笑非笑。
原谅?他什么时候需要她的原谅来着?!而她刻意模仿他的表情,看起来居然如此诱人。
他莫测高深地一笑,搂着她的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滑出华尔滋的舞步。
没有音乐、没有章法,只有跟着他,她真的不会跳舞,却轻巧地跟上他的步伐,抬头望了他一眼,便任由他带着自己旋转。
不一会儿,他终于停下,将轻喘的她搂在身侧,平复气息。
她睨了他一眼,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无人的地方带她起舞,很特别,也很符合他的风格,惟我独尊,不理会他人。
冲着这一点,对刚刚的事,她就不计较了。
“他真是你弟弟?”她双手拉着衣襟,惟恐保暖的大衣被风吹跑。
“他与你无关。”他淡淡地道,有些疏远。
“当然没关系呀。”她决定把手伸进袖子里穿起来,管它看起来会不会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为什么想?”见她伸了半天,手就是伸不出袖子,他失笑地拉过她的手,将过长的袖口折了两折,总算能看见她一双白皙小手。
“以免下次再被你当成棋子的时候,扮错角色嘛。”她嗔笑低语。
“我没把你当棋子。”他心一揪,想起她去相亲的那夜,猛地拥她人怀。
“我只是……比喻……”他怎么了?搂得她好紧。
“我绝不会……把你当棋子。”他再度低语,将她整个人完整纳入胸怀,轻吻着她的额际,双臂散发出保护气息。
她伸手缓缓圈抱他坚实的躯干。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不明白,他是你弟弟,可是你好像很讨厌他,他也不喜欢你。”她仰起脸,望着他晦暗的表情。
他深吻了她好一会儿才停。
“我们是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与你家的情况相同,只不过我父亲就只有我们兄弟两个孩子。”他圈抱起她,坐上一旁的石椅,望着山下的夜景, “我父亲生前创立了雷帮,是香港黑帮之一,他过世后,雷帮势力一分为二,由我继承的那一部分,漂白转投资,成为现在的威皇集团,而雷文的那一部分,仍然沿用雷帮的名称,继续在黑道上生存。”
“他讨厌你,因为你让雷帮的势力变小,害他原本能拥有的完全继承变成只剩一半,而你不想理他,但是他仍然步步相逼,想把你的威皇集团变成他的,你偏偏没被他扳倒,所以他就更气你了,每回见了你都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地想找出你的弱点,对吗?”她说着以前香港黑帮电影最常出现的剧情,再加上他们兄弟俩刚刚“亲爱”的表现,这种结论很容易推衍而成。
“你怎么知道?!”雷霄诧异不已。
“电影里通常都这么演的啊。”她用很贫血的表情看他。通常人要是满肚子坏水,是连长相都看得出来的,那种尖嘴猴腮的刻薄小人嘴脸,她看得不多,却绝对认得。
难道黑帮里兄弟阋墙的原因,就不能有点别种新鲜的吗?为了争财产、争势力,真是老套。
但回头一想,她家好像也快变成那样了,只不过是父亲的前妻在争,哥哥们通常不太以为意。
“电影里都这么演?!”他扼腕, “我该早点投资电影的。”说不定早几年就为威皇又赚进不少钞票。
她呆瞪了他一眼,然后很捧场地大笑。
“你……认真点好吗?人家是很认真地在关心你耶!”结果这位先生居然突然说起笑话,害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表情柔和地望着她。
“大概就像你说的那样。”至于比较血腥的部分,她就不需要知道了,“我出身黑道,你怕不怕?”
“现在怕好像也来不及了。”她吐了吐舌。
“她都成了他的人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吧?!他似乎总在问她怕不怕,是体贴,还是一种试验?
“你还有机会可以离开我。”他提醒。
“不要。”她赖着他,转而问道:“你想,雷文会不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依照刚才的情况看来,雷文极有可能认为她是他的弱点,利用她来伤害他,这又是一个电影里常出现的情节。
“他不敢。”圈握她柳腰的手臂蓦然一紧,眼神沉了一下。
她偏着头想了一想,决定问到这里就好。
有些男人不会喜欢自己的女人知道太多事,她暂时先当个乖乖的女人就好,何况,没问的那部分,她也可以自己猜出来。
“雷,我不想问太多,但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偎着他,她柔嫩的脸在他胸前磨蹭来又磨蹭去,这是撒娇。
非常熟悉的一幕,她不会又在练习使媚了吧?他怀疑地望住佳人,不得不承认,这个媚功由她来做,他非常受用。
“什么事?”
“答应我,你会非常小心。”她抬眼,“我要你好好的,不要你有任何事。”
她想到了饭店的那一幕吗?他仔细望着她的眼,只在里头看见一片盈然的关心,不见任何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