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沉沦了,在自己爱上他的当儿,就没留下任何一条退路给自己……
铃……铃……纪倩妮住的房间传来了电话铃声。
无心去理会外来的声音,韩雨难过地掩面痛哭了起来……
铃……铃……铃声仍不死心地响着。
接电话,小雨,若是人家有急事找纪倩妮,不就会因你的任性而找不着了吗?
忍住了啜泣声,韩雨到纪倩妮的房里接起了电话。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
“……”
“倩妮,别不理我……我好想你……”
“怎么?楚韧还是不肯接受你?干脆回来我身边,除了钱,我哪里比不上那家伙?妮,我好寂寞……”
“……”韩雨除了震惊之外,更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妮……妮?”电话那头的男子终于察觉情况有些怪异了。
“我不是纪倩妮,请问你是……”
“嘟……嘟……嘟……”在另一头,电话被挂断了。
韩雨握着听筒,思绪疯狂地运转着。
纪倩妮并不爱楚韧……不是像自己一样用整个生命只想为他付出所有。
她真的只是为了楚韧的钱吗?因为楚韧现在有钱了,所以她后悔了,后悔当初草草率率的就离开了他?
这样的情感无法过一辈子的,当有一天事情被掀开来的时候,楚韧会受伤、会难过的。
小小的脸蛋,燃起了坚强——
不行,她绝对不可以让楚韧受到一点点伤害,除非能找到一个真心待楚韧的人,否则她绝不放手,她要在楚韧的身旁守护着他。
“你在这里干什么?”绝冷不带一丝情感的音调向韩雨射出。
“……”韩雨把头转向房门,是楚韧,“我……”该说什么呢?实话会打击到他的。
“出去。”厌恶她总是慢半拍的反应,“难不成你还有些不良嗜好?”
“你怎么可以那样说!”眼神黯了下来。
“不然我该怎么说?”他冷笑,“事实不就摆在眼前,何必一副受冤枉的表情?”
嫌弃地看了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用拼了小命想借口,反正我不想听。出去。”在弄懂了自己的情感后,更是对这场婚姻反感至极,而罪魁祸首就是她!
“你一定累了,我帮你放洗澡水。”硬是逃开他的干戈,勉强地挤出了一朵笑容。
“不需要。”他冷淡地说。
“那饿了吧?我去帮你弄些……”她总是殷切地想为他做些什么。
“滚。”他无情地吐出残忍的字眼,“不要出现在我眼前,除非,你签下离婚证书。”
伤害她,他总是不遗余力。韩雨悲哀地想。
“对不起,我不能。”神色黯然地看了楚韧一眼,勇敢地走了出去。
除夕夜,对韩雨来说是凄凉的。
月亮悄悄地隐没在乌云的身后,似乎也不忍再看下去了。
※ ※ ※
“妈搭明天下午的飞机回来,她要你去机场接她。”这是自除夕夜之后,楚韧第一次主动开口。
“知道了。”韩雨抬起头看着他,“那你呢,要一起去……”
“你就这么希望让大家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他不屑她,“干脆开个记者会算了,让大众也为你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我没有这样想。”经过了这一阵子,她已经学会勇敢去面对他刻意的冷嘲热讽了。
“是吗?”丢下一个鄙视的眼神,他转身离去。
数不清已经几天了,她一个人守着空空荡荡的楚宅,而他,却在另一个女人身旁用心照顾着她。
浮上一朵苦笑,呵,爱他让她坚强了起来。
照中国人的习俗,自己该算十九岁了吧?十九岁的她,却有着超龄的认命感。
不再自怜自艾了,因为没有这个权利——那是自己所选择的,既然选择要执着地走下去,就得勇敢地咬紧牙根面对一切。
不就是这样吗?有人要钱,有人要名,有人要爱,要了什么就得付出什么,就得心甘情愿地为了目的而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力。
而她要自己活得很美丽,不管这条路的尽头是悲是喜,她都要坚持下去,然后在生命结束的那一刹那对自己说这一生没有遗憾,没有愧对自己的真心。
谁说只有愚笨的蛾才会傻傻地去扑火?不是的,扑火的蛾才是聪明的,因为它知道只有在燃烧的那一刻,那种美绝的牺牲与全然的执着,才是永恒的,才——动人心魄。
※ ※ ※
漫无天际的黑幕,不安地蠢动了起来。
天,快亮了。
冷银月抱着一身的疲倦回到了住处。
这些天李皓堤没再出现了。该高兴的,她成功了不是吗?却怎么也无法解释那股隐隐作疼的失落感。
把钥匙插进锁内,身子居然颤抖了一下,心狂跳得厉害……
他来了。
银月直僵僵地站住,硬是不让自己转头看他一眼。
不该有交集的,就别放纵它有个开始。
快速地解了锁,真想逃回自己的窝,只有在那儿她才可以不再伪装,不用装得很坚强。
“啊……”钞票在她身后散了开来,一张张的纸钞在接触皮肤的那一刹那,微刺的感觉。
“够吗?够买你一个晚上吗?”李皓堤邪恶地笑了开来,笑声中似乎也掺杂着苦涩,“不回头?你合该是要开心的不是吗?有人送上大把花花的钞票呀……”
“你……”银月回过头,却怔住了。站在眼前的是一张残破的脸,布满了瘀青、血丝。
四周沉默着,任两双黑眸凝视着彼此。冷风拍打着他们。
“你受伤了。”这是肯定句。
他不语。
“进来吧。”银月别过头,不再看他,是天已经亮了吗?所以使她能够清楚地看到他那还在渗血的伤口。
她迳自走了进去。
只是帮他处理一下伤口,没有别的了,银月再一次告诉自己。
“李皓……”拿了急救箱和冰块,却没在屋内看见他的身影。
他走进了对他而言显得拥挤的公寓,手上捧着刚刚散落在地上的纸钞。
气氛是诡异的,带着暧昧的因子和不可思议的亲昵感,他静静地任银月帮他上药。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仿若他们都清楚得很——一出口,便是伤害。
两颗心,都有那么一点点累了。
视线不听话地又凝住了,该与不该她压抑得好辛苦。
她也想恋爱呀!她一个人也会寂寞、也会害怕,更渴望有人来疼爱。
这一次,却是他先移开了焦点。穿上外套,准备离开。她抗拒他的爱抗拒得好辛苦,而他舍不得。
算了!只要能照顾她就好了,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
“不要再去酒廊了。”站在门前,他缓缓地说出。
银月整个人震住了,酸意淹没了理智,涌进鼻头,这一刻,她软弱如婴儿。
“不要走。”她往前奔去,从他的身后紧紧拥住了他,泪水浸湿了衣服。
堕落了。她知道。
李皓堤任她尽情的哭,直到倦了,只剩抽噎。
他缓缓地转身,让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胸膛。
“不要离开我。”她说。
“答应我,让我照顾你。”他握住她的手臂,推开了些让自己得以正视她,眼底有释然的笑意。
银月清澄大眼凝望着他,包含了太多的无助,双唇微微颤抖。
他牵动了嘴角,俯身下去,滚烫的唇贴上她的……
不再迟疑了,不再逃避了,全心全意地接受他唇齿间的爱恋,如此的人,如此狂野……
唇印齿痕慢慢向下延伸……全面占领属于女性的娇柔细致。
“可以吗?”他抱起她走向床铺,褪去她的衣衫,欲火燃烧,却仍是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