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说没事,有没有给医生看看。”萧河当然没有错过她的表情,抓起她的手撩起衣袖就要细看清楚,被她一巴掌拍掉。“小伤啦,医生已经给上过药了。”
“人平安就好。”萧河也不勉强她,舒了口气坐了下来,再看看一旁呆坐在雅齐身旁不言不语的儿子神色憔悴痴呆,不禁推了推爱人。
“他又怎么啦?”不会也出了什么事了吧?
“担心雅齐,变傻了。”夏怡香翻了翻眼,没想到儿子也会有如此痴情的时候。
“变傻了?!”
“爸妈,你们不要说了好不好,会吵到雅齐的。”萧北零忽然瞟了他们一眼说道,回头又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雅齐看,他从没看过她的小脸如此地苍白没血色过,饱满红润的柔唇也失去了粉红的光泽,干燥得仿若没了气息。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沾了温开水,停在她鼻下,探到了那微弱但稳定的气息后方定下了心,又把长指移到她的唇处,微微地摩挲着……
萧河看呆了眼,脸突地浮起可疑的绯红,假意地咳了咳,问身边看得入了迷的夏怡香道:“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天,他怎么会忘了这件事?!
萧北零手一僵,猛地回过头,嘴畔浮起一个冰冷的微笑,阴惊的眼射过寒冷的锐芒:“我们出去谈,我对这件事情也很有兴趣知道。”
来到外面,刚好碰到金仲优做完手术被推进另一间病房。
“仲优怎么样?”他问一直擦眼泪的金家夫妇。
“他没事,轻微的脑震荡,身上多处擦伤、瘀血,和左手骨折而已。”金仲武扶着妻子道。“雅齐呢?”
“没事了。我正想跟我妈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一行人来到休息室坐下。
接过夏怡香和萧河两人递过来的咖啡,萧北零愧疚地对她说道:“妈,对不起,本来想在悠园给你开个BirthdayParty让你惊喜一下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没关系,你们的心意妈心领了。”夏怡香安慰地说道:“ 雅齐接我到阳明山时我就大约猜到了你们的计划,我们下了计程车后……”夏怡香钜细靡遗地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了出来,说得惊动动魄,听得在场的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萧北零一双阴鸷的眼眸寒光熠熠,咬牙切齿道:“事情是有预谋的,而且是针对妈你或雅齐……太可恨了,要是让我抓出他来……”
事情真是如此,他们在明凶手在暗,怎么把他揪出来呢?!若不把他找出来,他们这一伙人岂不是每天都要活是胆战心惊?
夏怡香紧握住萧河的手,想起当时凶手紧迫不放的情景仍是心有余悸:“多亏了仲优,不然我和雅齐恐怕……”
“不会的!”萧河也紧揽着她,口中不断安慰着,心中却越发沉重,他已失去过她一次怎么还能忍受再来一次生离或死别?!
抬起头,望向同样一脸紧绷的儿子,沉声道:“必须赶快查清楚凶手是谁,或是谁人指使,否则——”这话不必明说两人也心中清楚,他们承担不起那后果。
“亲家母,你有没有看见撞你们那辆车的车牌号码?”余小雅忽然插上一句,受伤的全是她的儿女,她心中的烈火更是越烧越旺,恨不得当场抓着那个凶手给他来个千刀万剐。
金仲武连忙紧抱她,就怕她一个激动,又做出什么骇人的事来。
“是辆宾士车,车牌号码没有,不过开车的人好像是个颇为年轻的女子。”夏怡香回忆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女的?”萧河问。
“我跟雅齐躲到石阶上去,她一直开车想要撞上来,那么近,她的身形是男是女我当然看得出来。”夏怡香以“我又不是白痴”的眼神睇了他一眼。
“容貌呢?”萧北零追问。
“容貌就不行了,她既戴了帽子又戴了太阳眼镜,还化了妆怎么看得出来?”
“那么换个说法,最近大家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尤其是女人?”余小雅开始引起大家的思索,“凶手看起来不像是什么职业性杀手或是黑道上的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凶手是自己动手?!”大家齐声说了出来。
“对,所以只要想想我们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或是……”
萧北零拢紧了眉,开始走来走去,是……兰婷清?……董海媚?还是……
萧河对上儿子怀疑的目光,心中也想到了一人,不禁脸色一白,哑声道:“我会去查。”不,应该不会,她是小香的姐姐啊,可是她也曾对她……难保她不会再……如果是她,逸塘怎么面对这个事实?他又该拿她如何,继续姑息拿小香的命开玩笑?不,他不能……
沉默了一会儿,萧北零对着金仲武夫妇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和我爸去办,医院这里还请伯父伯母多多照看。”
“如果凶手找上医院呢?”余小雅倏地发白着脸猜道,儿子与女儿同时危在旦夕任她怎番精明能干,也不禁无措起来。
这个猜测不无可能会出现,萧北零顿时倒抽了口气,也吊紧了心,决意等雅齐身子一稳定就接她回家里休养。“我会暂时找些人来看着的。”
余小雅这才放下了心,但一思及医院人多口杂,凶手真要来也防不甚防,于是暗自决定自己亲自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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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了好几通电话,吩咐了所有的事,萧北零这才踅回雅齐休息的病房。
“我……我怎么啦?”
雅齐酸涩地眨了眨眼,视线慢慢地从白色的墙、淡绿色的窗帘布到守护在自己旁边的男子,愕然地问道。
“没什么,你现在在医院,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太激动……”萧北零温柔地扶着她坐起,拉起她的小手,坐在她旁边微笑道。“要不要喝点水?”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怎么啦?”为什么需要休养,为什么不能太激动?她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有些晕沉的脑袋清醒些,接着她想起了所有的事。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我弟弟他怎么啦?”
“你别激动,他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过几日便没事了,你爸妈正在照顾他。”他疼惜地安抚她,不让她乱动。
听见他的话,她舒了口气,接着又想起一件事,“那你妈——”
萧北零失笑。“她也没事,倒是你需要好好休息。”
“为什么我……”她突地大惊起来,脸色惨白,双手没有察觉地抓紧了他,无措道:“是不是孩子——”
“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只是刺激过度,差点流产罢了。乖,听话,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嗯?”
他忽然想起一事,拿来温开水和医生吩咐她醒来要吃的安胎药,自己就着水把药含进口里,对着她的唇渡帮她吃了下去——他没有忘记她不会吞药丸。
她乖乖地吃了药,又喝了些水,疲困地在他的帮助下重新躺下,小手仍不放心地抓着他:“我弟弟真的没事?”
“他真的没事,我保证。”他微笑地合紧她的小手。
她回给他一个虚弱的笑,怜惜地看着他。“你也需要休息,你看起来好糟糕……对不起,又让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