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胜绝脸红脖子粗地怒目瞪着他,“有什么好笑的,它比你和沈霁提供的那些方法可管用得多。”
“不。”萧北零抽搐着止住了笑声,“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在笑我自己,它太绝了,妙!”
伸出手指,他照着朱胜绝写在玻璃几上的字缓缓重划了一遍。
“色——好一个‘色’字!”
“哼!”朱胜绝嗤了一声,走向对面超大型的楠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道:“办法想到了就快走,别忘了我的四个月总栽期就快到,你的时间不多了。”
也对,萧北零呆了一呆,自他和朱胜绝、沈霁三人组了这家XJS科技公司后,公司总栽就是三人轮着当的,每人为期四个月,轮空的其余两人则业务或研发随便捡着做。
虽然有着精明的商业头脑,但是因为不想和他父亲及萧逸塘没事碰上面,萧北零当总栽时非常低调从事,由于本身精于资讯、电子电脑科技,所以他常捡主持研究的工作,时间弹性大,兼且又是他拿手好戏,所以一年中他倒有半年是空闲的,空闲到在网路上或股市上大玩手段,让公司和自己又凭空赚了不少。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轮到自己了。
恼人的夏季呀!
既然如此,他弹了弹手指,“剩下的日子便找她度个好假吧。”顺便勾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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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早晨,阳光普照,是出外访友约会的好日子。
萧逸塘拿着外套准备出门时意外地在大厅见着夏怡芳,跟往常一样,她一丝不苟的华丽装扮更加深了她的冰冷贵气,就算在家里,她仍高傲得不着一点温度。
“妈。”
“你要出去?”夏怡芳放下手里的咖啡,随然不经意,但萧逸塘感到她有话要对他说——他母亲向来没这种闲情逸致——在客厅喝咖啡翻杂志。
“嗯。”他顿了顿,还是向门口走去,不知怎地这次他不想听他母亲说话,这二十几年来他听得够多了。
“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吧?”她挑了下细眉,完美的仪态没表露出内心的丝毫想法,声音依旧清冷。
“什么事?”萧逸塘还是走了回来,在一边的皮椅上坐了下来。
“你最近常不在家啊,贞嫂跟我说你已经好久没在家吃一顿饭了。”
“没想到妈也会知道。”萧逸塘淡道,话里包含了太多说不出的东西。“最近公事比较忙。”
夏怡芳俏丽的凤眼闪过一丝不悦,旋叹了口气:“妈经常不在家可并不代表妈不关心你,反正我直说了吧,我听说你这阵子也并不是待在公司里不是吗——我是说下班后,你都到哪里去了?”
萧逸塘心里涌上一阵疲倦,这就是他妈妈对他的关心,她并不是关心他这个人而是独占和控制——在他有可能脱离她的掌控范围时。
“妈,我已经二十九岁了,到哪里还须要向你报告吗?我难道不能有自己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可以理解他父亲为何不喜欢他母亲,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无时无刻被人监视,就算是以关心为名。
夏怡芳看到他有些激动,闪了下眼,道:“我并不是要管你,只是海媚说最近一直找不着你,我关心关心。逸塘,你想做什么妈不管你,不过海媚是个好孩子,对你一往情深,你可不能负了人家。”
“我不可能负了她,我跟她一点男女关系都没有,妈,我什么事都可以依你,但我终身的伴侣我要自己选,我从来就没说过我喜欢董海媚,你不要再一厢情愿地把她塞给我了。”萧逸塘摇了摇头冷静了下来,干脆把话说开。
“她有什么不好?”夏怡芳激动了起来,“人长得漂亮,又能干,家世更是配得上咱们萧家,对你更是温柔体贴,你哪点看不上她?”看见儿子讶异地睇着自己,她迅速地控制住自己,叹了口气。“海媚我很满意,逸塘,你千万不要让妈失望,知道吗?”
萧逸塘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拿起衣服迳自走了。
他比谁都要痛苦,在这个人人羡慕的家庭里,他的父母相敬如冰,一年碰不上几次头,而他则成了他母亲建城筑堡的兵卒,他同情他母亲得不到丈夫的爱,但并不苟同她的行事作风,他也痛恨他的父亲,既然当初与母亲结了婚为何不好好爱她,为何还要外遇?!他母亲会变成今天这样子,他父亲“功”不可没。
但在痛恨父亲的同时他又深深佩服他父亲,萧河这个人刚毅严谨,做事负责,虽然出身贫寒却白手起家独自在商场中打下峰冠这片江山,是许多人提起便竖起拇指的人。
不知基于什么理由,他并没有去查父亲的一切,也许是出于对父亲的敬佩也许是不敢知道那原因,总之,他并不想重复他父母的一切,他可以听他母亲的话,进入峰冠,继承峰冠,发展峰冠,但他不要一个没有爱的婚姻,一个冷冰冰的家庭,他不想他未来的儿女们跟他一样活在这样的家里。
夏怡芳听见车子疾驰而去的声音,缓缓勾起了画得完美精致的红唇,她知道她的儿子最终会听她的话,从小他就没让她失望过,没有了丈夫的爱,儿子是她的一切,她永远不会输。但想起儿子今反常的违逆,她玉靥又冷凝了下来,凤目着疑惑。
是什么原因让他开始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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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法式餐厅里,雅齐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拔着盘中的食物,典型的食不下咽,好烦!她要不要对萧北零说萧逸塘的事呢?
萧北零则胃口很好,三两下解决了盘里的食物,又叫来了咖啡,有趣地看着对面神色不定表情多变的女友,肯定她有事在瞒着他,而且是“大”事。
“怎么不吃?胃口不好?”他眯着笑眼问,并不急着点破她这些日子以来笨拙的遮掩,让她多担忧一些是他对她不信任他的惩罚。
“不,呃……对,我胃口不大好。”她干脆放下刀叉,抬起水眸欲言又止,“零……”
“嗯?”他打断她,招来侍者,“吃不下就算了……来杯牛奶。”
侍者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走开。
“为什么要叫牛奶?”她嘟起嘴,有谁看过一个优雅的女仕在法式餐厅里喝牛奶的——去,又不是小孩!
“你只能喝牛奶。”他端起咖啡啜了一口,心疼又气愤地注视着她消瘦了许多的小脸,脸色冷淡。
他又有什么事了?!
雅齐小心翼翼地端过侍者递来的牛奶,边瞄着面无表情的他,果真乖乖喝了起来。
“零!”放下了玻璃杯,她怯怯地叫道,也知道这阵子自己给了他不少压力,又不说清楚,真真正正是一人罪两人受。
“走吧。”他牵起她的小手,接过柜台服务员递还回来的金卡,走出餐厅。
雅齐低着头微翘着唇角,萧北零无论怎么生气都不会忘记走时牵着她的手,这让她很高兴,小小的动作看出了他对她的用情和贴心。
“我们去哪?”坐进他的车子里,她好奇地问,暂时抛开了所有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