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之后——
“她别以为这样就能甩开我。”一扬头、一张眼,心情似已恢复冷静的欧阳勃就齐让一道坚决意志进驻眼底。他旋身望向窗外的一片湛蓝。“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我一样会把她给找出来!”
第十章
他的伤痛阻止不了时间的流逝,也影响不了日月星晨的自然更替。望向轻洒于办公室内的银色月光,欧阳就齐有着短暂的分神。
五年了,都已经五年了,他却始终找不到她的人。
透过多方管道,欧阳就齐在这五年来收到许多来自各国发现她的消息;而为了找回她,他也不断的在各国之间奔波来回;只是,往往他人一赶到该国,她也早已不见踪影。
就这样,她躲一一他找:他到——她跑。
他知道她在躲他。但是,她能躲多久?五年?十年?还是五十年?难道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他欧阳就齐会穷尽一生跟她这样耗下去吗?
为什么她认不清两人间的关系?为什么她看不清她自己的未来?为什么她直到现在还体会不到他对她的爱意?难道。她还不知道她是他今生唯一的爱!?
虽然他够狠、够绝,但是,他还是爱她的。仰靠椅背.他伸手抹过脸上的失落。
没她陪伴的日子.他分外觉得漫长而冷瑟。
为什么她不安分的留在他的身边?为什么她不乖乖的听他的话?为什么她要躲他?避他?为什么她要拿他当恶人看待?欧阳就齐倏地紧握双拳。
楚君伊!为什么我会忘不了你!他愤然地伸手一挥,就将眼前等待签阅的一些文件给‘唰’地一声扫落一地。
狠瞪着躺于地毯上的文件,欧阳就齐扬起了头。该感谢她的,在这段役她的日子里,他运用每一分、每一秒,誓将阳光集团的营运成长直逼高峰之点;而在这五年之间,阳光集团的名气也已如他意的挤进全世界前九十大排名。
但是今天,他累了。累得想再找一个女人来陪他,来抚平君伊留给他的所有痛楚及伤痕。
这么多年来,他总是不断的在街头寻找熟悉的身影;只是,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他总是靠着手机的回应讯号,让林渊从许多外貌相似、笑容甜美的女人怀里,载回醉得不醒人事的地。
看来,今夜也是一样了。欧阳就齐的唇边扬起了一丝苦涩。
拿起随便披挂于椅上的外套,他拉开门走出办公室。
听到开门声,一直守候于外的林渊站了起来,挡在走道上。
“欧阳先生。”
他停下脚步,看着林渊。
“等一下加拿大体协主席史贫瑟先生和您有约,你如果现在出去,时间上恐怕……”林渊当然知道他要出去的目的,他是想出去寻找另一位楚君伊。
只可惜全世界只有一个他想找的婪君伊。看着欧阳就齐已然失去笑容的森冷颜容,即使跟在他身边已近,五年的时间,林渊也觉得有如寒风袭身。
“取消它。”推开挡在面前的林渊,欧阳就齐冷冷的丢下三个字。
在他所主导的世界里,除了君伊以外,没人可以拦住他的去路,也没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
跨进透明高速专用电梯,欧阳就齐仰头望着天上明月。
在这一片黑沉的世界里,若没了银色光芒的照耀,那该是怎样的情形?街上再多的霓虹灯能代替的了天上的那一轮明月吗?
看着疾速直降的黑沉幕色,他告诉自己:终有一天,楚君伊定会重回他的怀里。一定的,一定的。不论用什么手段……。
耙过一头乱发,欧阳就齐坚信会有这么一天。
朵 朵 朵
加拿大温哥华市郊——
在拥有极佳隔音设备的办公室里,欧阳就齐双手插放裤袋,久久不动的站在一片长长黑色帘幕前。
虽然协办过多次赛会,但,会让他抽空到场观赏的,却仍只有滑冰一项。他相信总有一天,她定会再站上这银色舞台。
自七年多前,他借着楚君伊的名气,为阳光集团打开德国市场之后,世界各地凡是有重要之赛会,不管为室内室外,只要是体育项目,该主办单位皆会主动邀请阳光集团的关系企业协办,而阳光集团也定会予以金钱上的慷慨赞助。
以致,阳光集团的声誉在海外各地至今已是狂飘上扬;今天,他该笑的。
但是,每打开一国市场,欧阳就齐心中的苦涩就多了一分。他不懂,为什么在这成功之际,他却丝毫感受不到兴奋的快感与得意?
阳光集团如今有这等声势,是他始所料未及的,面对直冲而上的声名他该笑的不是吗”只是——
自五年前,所有传播媒体及所有欧阳就齐身边的人,就再也不曾见过他温煦如阳的笑容。他的笑似已冻结成冰。
黑眸森冷,眉梢凝冰,塑造了今日冷酷无心的欧阳就齐。之前的他,在有所利用价值的人面前,仍会戴起面具温文以待;而今,对已然到手的名气声望,他显然已毫不在乎。
今天的他,大可在任何人面前掷杯冷讽,表明对其不屑的高傲神态。
他变了,变得更为冷漠而一一孤单。欧阳就齐深吸一口气。
是她让他变的,是她……是她让他失了心,又忘了笑。
为了忘掉她,这些年来他睡过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踢掉一个又一个的影子,寻遍世界各地,却始终寻不着一个足以取代她的人。
他知道,除非是君伊回来,否则,他将一辈子也寻不回自己的心,自己的笑。而有了这层认知之后,他似乎也不再需要其他女人了。
他的心,似乎跟她走了;而他的笑,也遗失了。
每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滑冰比赛,他总习惯在其中寻找熟悉的身影,而看着不断在冰场上飞舞的陌生选手,他总是尝到一次又一次的失落。
他,似乎再也寻不回‘楚君伊’三字。
为什么会再应加拿大之邀赞助此次温克多伦滑冰赛?都已经五年了,他还在期盼些什么吗?欧阳就齐敛下黑眸中的一抹冷涩。
透过只拉开少许的帘幕,他看向正于冰上表演拿手舞曲的美国籍金发女子。在见过君伊细腻优雅的舞姿之后,任何人的冰上演出在他眼中看来,都显得僵硬而可笑。
然而,这样的感觉却教他感到恸。
他不该来的。看着不断在选手冰刀下,滑旋而飞溅出的冰屑,他就好似见到自己被楚君伊所旋踩践踏的心。那被冰刀所狼狠划过的冰层,好像他的心啊!
五年了,她竟让他找了五年而不见踪影,这样的惩罚,该够了吧!紧握垂于身侧的手,欧阳就齐紧闭双眸。
他——好想,好想君伊。
“欧阳先生,真是谢谢你这次对我国温克多伦滑冰赛的鼎力赞助。”加拿大温克多伦主办单位主席肯尼。史宾瑟适时响起的声音,暂时救回了欧阳就齐似遭啃噬而残痛的心.
转过身,欧阳就齐抬手耙过一头黑发,看着肯尼史宾瑟。
“没什么,这只是一种互惠。”敛下眼中原有的伤痛,欧阳就齐谈然的说着。
对欧阳就齐如此的坦白在商言商心态,肯尼·史宾瑟微微一愣。为什么他不像其他商人一般,用完美而客套的说词,为自己的赞助行为歌功颂德一番?反而明显的表达出他内心的市侩与现实?
对于肯尼·史宾瑟眼中的质疑,欧阳就齐毫不在意。除了在君伊面前,他尚有隐藏自己本性的需要外,对于旁人。他向来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