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不要再说。”
  她口口声声的幸福,让他倍感头痛、心痛;幸福,那是他这辈子,求不到的事。
  “没有你,我这辈子,不会有幸福。”
  “没有旭飏,我这辈子,也不会有幸福。”
  她坚定的口吻,推掉了他想套在她身上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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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国东路上的一家婚纱礼服店,店外,岑思被橱窗内的一袭白纱礼眼给吸引住目光。
  “好美!”
  盈盈的水眸,瞅住橱窗内的白纱,想像着自己披上白纱的模样,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昨天,她和旭飏回南部去了,一看到旭飏斯文俊朗的模样,和好修养的言行举止,加上她二哥的赞声不绝,她爸妈连连点头,很满意旭飏这个未来女婿。
  “我们进去看看。”雅旭飏搭着她的肩,领她进入婚纱店。
  昨日,看了黄历,一个月后,有个对他们两个都好的大吉日子,所以,订婚的日子,就在一个月后。
  这几天,刚好雅旭飓有假期,陪着岑思挑选订婚礼服,时间充裕的话,还可以先拍婚纱照。
  店员小姐礼貌的招呼两人,知道两人打算拍婚纱照,热心的介绍,并拿范本给他们看。
  店经理走过来,盯着雅旭飏看,惊喜的叫道:“您是不是金龙银行的总裁?”
  “你好,我是。”雅旭飏起身,礼貌的递了张名片给他。
  “您的光临,真是我们的光荣。”店经理满是敬佩的口吻:“您真是台湾金融界的救星,金龙银行免除倒闭危机后,各界信心大增,这阵子股票全部翻红,全是仰仗您……”
  看着店经理滔滔不绝的称赞旭飏,岑思与有荣焉。
  “你是岑思对不对?”店员小姐惊喜的尖叫。“难怪我觉得你很眼熟,你和雅总裁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还有,你写的小说,我每一本都有看,你最新的那一本‘穿着婚纱去流浪’,我已经看了五遍了,我好喜欢那个女主角。”
  “谢谢你。”有人喜欢自己的作品,对一个作者而言,是很开心的事。
  “对了,上个礼拜,也有个小说作家来拍婚纱照,在这边。”店员小姐从一叠婚纱相本中,抽出一本,递到岑思面前。
  “好美的新娘子。”岑思翻着相本,每一页都美的令她惊呼,“她是谁?”
  “是月亮小姐,你知道她吗?”
  “我知道。月亮长得这么漂亮!”
  “原本店经理要用月亮小姐的婚纱照,放大表框放在店门口,不过;你比月亮小姐更漂亮,拍起来一定更美。”店员小姐真心的赞美,“我相信店经理一定会选你和雅总裁的照片,作为我们店的宣传照。”
  岑思轻笑着。
  “啊!我记得我有放一本你的书在休息室内,你可以帮我签名吗?”
  “可以。”
  “那,对不起,你等一下,我去拿书来。”
  店员小姐暂离,岑思的视线和一旁的雅旭飏对上——
  店经理兴致勃勃和他讨论着金融方面的事,看他的样子,一时半刻还不想停止话题。
  投给岑思一个无奈的眼神,雅旭飏又继续听着店经理,发表他的高论。
  岑思闷笑着。这种情形,可能还会继续上演,因为雅旭飏提议要在台北选十家婚纱店,拍十本婚纱照,这才第一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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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倒卧在门前,醉的连拿钥匙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眼前的情景,司绮莉已经连续看见三回了。
  愣望着醉死在公寓门前的戈旭森,她又愧又气又心疼。
  低叹了声,她走上前,从他口袋内掏出钥匙,开了门。
  “旭森,起来!”她扶着他,吃力的将他壮硕的身躯,拉进门。
  扶他进房,他躺在床上,重重的呻吟,嘴里喃喃喊的,依旧是岑思的名字。
  “岑思——嗯——岑思——”
  浓重的酒臭味,呛着司绮莉的鼻,她回头望他,真恨不得拿把刀子,剖开他的脑,把岑思从他的记忆中挖掉。
  “岑思——岑思——”
  “够了,戈旭森,你给我清醒一点。”司绮莉怒地朝他大吼。“你就那么一丁点志气吗?没有岑思,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她的吼声,对一个醉到完全没有意识的人,是枉然无效的。
  气散的一叹,司绮莉弯身帮他脱鞋。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
  她对他曾经做过太过分的事,他不想见她、恨她,她也大可不必甩他……
  但是,她无法不管他。
  “岑——思、岑思——”翻了身,戈旭森的嘴里,喊的依旧是同样的名字。
  咬着唇,她坐到他身旁,两手揪着他的衣领,气煞的怒喊;“岑思要结婚了,她不会再管你的死活了,你为什么不看看我,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戈旭森,我才是真正爱你的女人。”
  她的嘶吼,她的狂咆,他依旧无动于衷。
  “岑思,我爱你……”
  他抓着她的手,模糊的意识告诉他,岑恩来了,只有岑思会来看他、陪他。
  “戈旭森——”司绮莉伤心的掉着泪,不管她怎么做,为什么她永远无法进入他的心中?
  就算岑思要嫁人了,他爱的还是岑思。
  “岑思,不要离开我——”戈旭森一个蛮力,将她拉躺在床上。
  惺忪的两眼看见的是岑思的脸、岑思的笑,岑恩的温柔……
  “岑思,我爱你、爱你……不要嫁给别人——”
  他低头,狂吻着身下的人,强烈的占有欲念,在他蛮急的动作中显露——
  司绮莉的泪水伤心奔流,她和他重温肌肤之亲,竟是在他把她错当成岑思。
  她司绮莉,难道非要爱的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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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思踏进了熟悉的咖啡店内,约她的人,一样是司绮莉。
  店内,咖啡的香味,依旧浓醇,只是,当日气焰极高的司绮莉,傲气已不复见。
  “绮莉,你等很久了吗?”岑思坐在她对面。
  司绮莉手中的烟已燃尽,应该是等了一会儿了。
  “无所谓,对一个不想活的女人来说,一个钟头和十个钟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绮莉,你……”岑思的眉蹙起。“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我不想活了。”司绮莉把一张纸,递给她看。“我连遗书都写好了。”
  “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岑思没有看她的遗书,焦急的劝她。“就因为旭森他恨你,所以你才有轻生的念头,是这个原因吗?”
  爱情,果然是毒药!
  她依稀记得,第一次司绮莉约她见面时,踌躇满志的对她说,她一定会当上成东营建集团的总裁……
  才没多久的时间,此刻,她却听到她有轻生的念头!
  “没错,就是这个烂原因!”
  “绮莉——”
  “帮我看一下遗书,好吗?”司绮莉面无表情。“你是作家,文笔好,就算要死,我也要留一封让戈旭森看了会痛哭流涕的遗书。”
  司绮莉又点了根烟,续道:“如果我死后,换不到他一滴眼泪,那我不是死的太不值得了?”
  岑思无言的看着她。她不懂,司绮莉怎么能把死看的那么淡?她平淡的口吻,好像说她只是要去做一件小小的错事,而不是永远离开人世。
  “你可以帮我念一下吗?或许我听一听,觉得哪里不顺,再麻烦你添个几句。”
  “绮莉,你别这样……”这女人的心思,她真的摸不透。
  “拜托你念一下。我不一定会死,也许我听你念完之后,又不想死了!”把烟熄了,司绮莉懒懒的靠向椅背,等着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