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锐利地瞪着床上好梦正酣的人,何敏寒掩在面罩下的嘴明显上扬,浮出一抹阴险得不能再阴险的笑,梁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啦!
不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何敏寒再度冷冷地扫了床上甜美的睡容一眼,哼,别指望楚靖祥会来救她,他早上被她气得这么彻底,依自己对他的了解,恐怕不早早上床到梦中去纾解怒气,免得被气死,哪还会出来外面闲晃。
打开小瓷瓶的瓶盖,她拿出一根稻草,吸了些瓶中只要少许就可以毒死一头牛的致命“血珀液”送入梁冰口中,她再也不能抑制地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梁冰,总算毒死你了吧,这天下十大奇毒之一的“血珀液”,只要一刻钟没有解药的话,就算是大罗天仙也救不了了,梁冰就乖乖往阎罗殿去报到吧!
夜阑人静,在四周寂静无声的情况之下,何敏寒尖锐的笑声显得更恐怖,更令人毛骨悚然。
此时因睡不着而不由自主漫步到“岚湮阁”的楚靖祥,听了那阵笑声之后,心中那点原本因梁冰误解的不安逐渐扩大再扩大,直至恐惧盈满他整个心扉,他连忙施展轻功跃上楼,感到到恐惧正一点一滴啮蚀着他的心,老天,活这么大他从没怕过什么,但此时此刻,他却已深深体会到“怕”的味是如何地难尝。
一脚蹦开梁冰房间的大门,他一进去就看见一个身着夜行装的蒙面人正站在梁冰床前大笑着,那笑声在此刻的他听来刺耳得令人胆寒,他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你是谁?”楚靖祥厉声问着,心里焦急而狠狠揪痛着。
正得意大笑的何敏寒,压根不知道有人进到房里来,她赫然止住笑声,回过头去,整个人愣在那里,双眼直直地盯着楚靖祥。
表哥?怎么会?他怎么会在她快要得手的时候进来,不,绝不会功亏一篑。
她身形一转,马上从窗口跳了出去。
“别想逃!”大喝一声,楚靖祥也跟着追出去。
眨眼间,寒香院里就回荡着打斗声,只见到两个人,一黑一白,一来一往地打得激烈,只是那名黑衣人的武功明显地差了白衣人一大截,没多久便被制住了。
点住对方的穴道,楚靖祥一把扯下面罩.不可置信地瞪着面罩下的容貌。
“敏寒,怎么会是你?你在冰儿的房里做什么?”
“哈、哈、哈。”何敏寒疯狂地爆出一串狂笑,“你还有时间问我在做什么。”再过不久,你心爱的人儿就要一命归西了,哈哈哈……”她近乎疯狂地大笑。
“你……”楚靖祥倏然一拌,心仿佛被扭上千百转,“你让吃了什么毒?解药拿来!”。
“解药?”何敏寒看他仿佛在看怪物,看白痴般,“你找我要解药,难道你不知道毒王害人从不救人的吗?我又怎么会有解药?哈哈哈……”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你……”楚靖祥气结地忍不住想杀了她,但他忍住了,丢下被点穴的她,急忙飞身上楼查看粱冰的毒势。
临上楼时,他随手抓了一个巡夜的守卫,也不想想现在是半夜三更地,就吩咐一句: “叫副庄主来‘岚湮阁’。”就迳自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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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靖祥跪在梁冰床前,喃喃对着脸色已呈灰白,昏迷不醒的梁冰述说爱语,脸上不知何时已悄然挂了两行泪水。
一脚刚踏进梁冰房里的风棠,一进门就发现空气中流动的不寻常气氛,其实早在那个守卫火烧屁股地把他从暖暖的被窝里“挖”起来,说庄主急召他到“岚湮阁”去,他就猜到八、九分了,肯定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他一走到梁冰床边,不待楚靖祥说话,就先拿了一粒药丹让梁冰服下,随后抓起她的手把着脉。
楚靖祥着急地在旁边看着正帮梁冰把着脉的风棠,当看见风棠面色不好地放下梁冰的手,他的心也顿时凉了一截,连探问的话都问不出口。
风棠挂着一脸歉然的表情看着好友,“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中了什么毒。”
“该死的!”楚靖祥低咒一声,就要下楼。
“去找那*人问她到底让冰儿服了什么毒!”楚靖祥的口气非常冲,大有想将何敏寒大卸十八块的倾向,如果他猜得没错,那八、九不离十,在冰儿面前挑拨的人一定也是她。
“不用去了,她咬舌自尽了。”风棠打碎他的最后一希望。
“什么?”楚靖祥的脸色变得十分骇人,握成拳的手握得喀喀作响,该死的,这辈子他从没那么无能为力过。
楚靖祥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眼中浮起一丝泪光地看着床上的人儿,难道要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离他而去吗?
不!再这么做的话他真的会恨死自己,不论如何,他一定要救活她,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他瞧向风棠,风棠也正望向他,接下来的话给了他一丝希望, “我让她服下延续生命的‘续命丹’,大概可以再延长她二十四个时辰的生命,趁这段时间内去找我师父,她或许还有救。”
宛若溺水的人攀到浮木一般,楚靖祥惨白的脸色恢复一点人气,起身过去抱起梁冰, “我们马上启程。”
二十四个时辰,那么短的时间,他当然要争取时间,而医仙岩虚子所居的“清灵洞”离傲龙庄又是一段不算短的路程,不快点启程,只怕怀中的人儿会回天乏术。
深深看了怀中即使惨白却依然绝美的容颜一眼,楚靖祥跨上日行万里的神驹狂奔,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目的地。
跟他身后的风棠比他更明白时间的紧迫,一样跨上自己的马,急急迫了上去。
其实……唉!他刚刚实在不忍心在好友面前说出口,冰儿中的毒他看得出来,只是他不会医,而师父那边的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而已,因为据师父所说,要解“血碧液”之毒必须要有“雪珀草”作药引,而“雪珀草”生长在终年冰雪的“雪珀山”上,师父当年费尽千辛万苦也仅得一株而已,现在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就是希望师父那仅有的一株“雪珀草”还未用去才好,不然可就真的没救了。
望着楚靖祥搂着梁冰、策马急急狂奔的背影,风棠心里暗暗祈祷,但愿这个惨况不会发生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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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跪在“观世明潭”前,萝紧握着双拳,惊险万分地看着生命垂危的梁冰。
奇怪,月爷爷这时候跑哪去了,女主角都离死不远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他这会儿却不知晃到哪里去而不见人影,真是急死人了。
此时被风雪困在“雪珀山”上的月老,隐隐约约听见萝的指责,恨不得现在马上能回到上面去跟她好好理论一番,他在这里拖着一把老骨头,冒着被冰雪活埋的危险,在这天寒地冻的“雪珀山”上拼老命,她轻轻松松地在“观世明潭”前看得津津有味,不体会一下老人家的辛苦也就罢了,竟然还偷骂他。
甩了甩被冻僵的长须,他奋力地拄着拐杖向前走,一座山那么大,那•雪珀草”到底是长在什么地方?他在这绕了那么久了看到的除了雪还是雪,连一根小小的杂草都没见到,哪来的“雪珀草”?难道他是被那个家伙给骗去了不成?
好呀,他这一个区区凡人竟然欺骗在上面鼎鼎有名的月老,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