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萨琳!”莎莉愤怒咆叫。
“怎样?我难道说错了吗?”她冷冷地睨着亲妹妹。敢跟她抢男人,真是无知到极点。
听听这对白,令人难以想像一周前,这两个女人还是感情好到不行的姐妹,这会为了一个陶德,居然恶言相向。
然而“肇事者”一点罪恶感也没有,他慵懒地睨了窗外一眼,拉丁古文看太多,眼睛感觉有些酸涩。
“天气真好,出海去玩风帆如何?”他随心所欲地微笑提议。
凯萨琳喜出望外地咧嘴而笑,“再好也不过了!”然后转头板起冷脸对那群猛男下命,“NO.28到NO.37,限你们五分钟内准备好风帆,快!”
“别走,陶德。”莎莉噘起丰唇,大失所望地拉住他的臂弯。
“抱歉了,美丽知性的莎莉小姐,你知道我身不由己。”他低哑嗓音旁若无人地对她调情,就是要激得凯萨琳火大。
“他是我的,还不放手。”她用力拍掉莎莉的手。
“什么你的?真是大言不惭。”胜负还未定呢!莎莉推了她一把。
“你厚颜无耻!”凯萨琳叫骂,还以颜色地反推亲妹妹。
“你卑鄙小人!”莎莉顾不得姐妹之情,伸手拉扯她的红发。
两姐妹你来我往,乐得一旁观战的陶德看好戏,他拈起水晶盘中的葡萄,放进口中,鲜美多汁的甜味令他绽出微笑。
啊!日子实在太好过了。看着她们打架,他只觉心情愉快,压根不记得还有一个女人为了他正在受苦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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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顶端,四周是重重叠叠的花圃,前可眺望碧草如茵、繁花似锦的山岭,后有海盗村庄萦绕港口,远处海天一色,晴空干净如洗,蔚海白浪磅礴。
整个上午两姐妹陪着陶德玩轻航机,下午凯萨琳吩咐下人撑起阳伞,摆好桌椅备妥茶点,以慰劳他的辛劳。
“来,试试看,这可是中国的雨前龙井,茶叶得由处女以唇瓣衔下,再放进奶兜中偎着,非常珍贵的。”凯萨琳从女仆手中接过茶壶,亲自为陶德斟茶。
女仆见状骇得倒退三步。这……这真的是那位诡计多端的凯萨琳大小姐吗?居然温顺得像只波斯猫。
“陶德,吃吃这块提拉米苏,这可是用黑手党故乡西西里岛西端——马萨拉所生产的甜酒制成的唷。”莎莉抢下女仆端来的甜点,献宝似地捧到他眼前。
这下女仆更是瞠目结舌。孔武有力,向来崇尚以暴制暴的莎莉二小姐,居然嗲声嗲气地说话?!妈啊,天要下红雨了。
陶德轻啜了口热茶,口气敷衍地回答,“唔,不错。”接着他又咬了口甜点咽下,态度随便应付道:“嗯,很好。”
不,一点也不好,他无聊得想逃跑了,这两姐妹一下子就被摆平,没一点挑战性,他很快便厌烦了她们。
陶德莫名其妙地感觉焦躁,心中像是悬念着什么,就连使计让两姐妹大打出手都无法解闷。
他随口应付两个女人层出不穷的嘘寒问暖,眼神四处飘移,倏地,他眼色一凛,差点认不出远处正在清扫花园落叶的舒沂彤。
她肌肩晒成健康古铜色,虽比之前瘦了点,但动作俐落,秀发随风晃动,没了炫目亮眼的性感时髦,却平添一股清纯素静的美感。
刹那间,他的心跳快了下。
“陶德,你都没在听我说话。”凯萨琳不满地抱怨。
“有,你们在讨论米兰服饰展嘛。”陶德不耐地应了声。
该死!早该是宣告结束的游戏,他在心动个什么劲?
“那你说,我们该选择哪个品牌的服饰,比较符合我俩的形象呢?”莎莉撒娇地发问。
陶德根本懒得回答,他全副注意力都放在舒沂彤身上。可恶,那个粘在她身旁的男人是谁?他凭什么贴在她耳边说俏俏话?
“陶德!”莎莉娇瞠喊着,“你说啊。”
“说?说什么?”他火气顿时上升。这两个花痴干么一直打断他的注视?“你们姐妹俩不穿衣服最符合形象。”
“这样啊。”凯萨琳咯咯地笑,“你很想看我的裸体吗?”
“哼,他是想看我的好不好。”莎莉瞪了姐姐一眼。
“才怪,是我的!”凯萨琳立刻反驳。
两姐妹又开始争吵不休,陶德不予理会。多亏她们无意义的争吵,他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舒沂彤。
她和一个男人在花丛间低头说话,他们喁喁交谈,不时交换眼神相视而笑,状似熟稔,交情非凡。
陶德的眼睛不悦地眯了起来,开始胡乱猜想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然后再暗自咒骂自己,他干么介意啊!
可是……真该死,他就是很介意,十二万分地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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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舒沂彤在威尔身旁的空位坐下。
等不及用完餐点,她忍着饥肠辘辘的感觉,紧张又期待地低声问:“怎样?你打听的结果如何?”
“呃……这个嘛……”威尔有些为难。
下午在花园时,舒沂彤再次询问之前他打包票一定能采听到的消息,结果打肿脸充胖子的下场就是牛皮吹破,其实他根本什么都打听不到,只好一拖再拖,但眼看这会是拖不过了。
“怎么样?”她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都已经一个礼拜了,不管好坏,都该有结果了吧!
“你知道那两姐妹身旁有很多男人陪伴,而你又不知要打听的那个人的代号,这实在有点困难。”威尔开始找借口推托。
“没有消息吗?”舒沂彤非常失望。
原以为威尔曾是那两姐妹的玩伴,应该会有管道得知陶德的下落,她才托他打听的,没想到还是落空。
“有,有啦。”威尔不想自己在舒沂彤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事到临头他只好扯谎。
“他好吗?”舒沂彤飞快地问,内心却深受煎熬。
当初她也是倒贴找上陶德的,现在她沦为阶下囚,他成为那两个女人的入幕之宾,难免他会变节、变心,她不应抱太大希望的,可是她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不好。”
既然要扯谎,威尔干脆把自己的经验拿来讲,“那两个女人挑剔又麻烦,他没办法讨好她们,日子当然不好过喽。”
舒沂彤既松了口气,却又不免为陶德担心,“他现在情况怎样?那两个女人该不会变态地虐待他吧?”
一想起莎莉报复性地削断她长发,她就毛骨悚然,天晓得她们会怎样对付无法讨她们欢心的玩物。
“虐待倒不会,吃不饱、受排挤却是真的。”说起切身惨痛遭遇,威尔有感而发,“男人间的竞争意识很强的,没人会同情失败者。”
吃不饱、受排挤?舒沂彤一颗心揪得死紧。她就已经够凄惨了,难道陶德比她更惨?
一定是的,哪个男人可以容忍女人把他当作玩物,且不顺意就一脚踢开,更别提相互竞争谁较能取悦女主人了。陶德如此骄矜,绝对无法忍受的。
舒沂彤偷偷藏起一块僵硬的荞麦面包,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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