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想起他临死之前,急于想对你说什么,因此猜他知道自己没救了,想告诉你实情,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凭这几点理点,我才笃定自己所抱持的理论没错,结果不是证明了吗?你是我一个人的,一辈子都是。”
她听了他的话,对耿竞虹的恨心也消失了。
“原来如此,他真的爱惨我娘了,这该说幸福还是不幸呢?”如果他早一步觉悟,或许和季芹会有更完美的结局,而不是以悲剧收场。
“我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意寓深意的说。
一个人太过于痴情究竟是不是一种幸福,也只有当事人心时有数,无人可以评断它。
☆☆☆
两日后。
“叩!叩!”
西门展云敲两个门便推而人。“你准备好了吗?咱们还要上街选购贺礼,只剩两天的时间,怕会来不及。”
他了解女人打扮起来要耗上好久的时间,因此而得催一催一催才行。
海棠早就整装完毕,只是坐在床沿发呆。
“我的好娘子,你在想什么?再不出立门,又要去了半天了。”
“人家正在想要送什么贺礼嘛!平常的贺礼又显得不够特别,咱们要送点不一样的,你说对不对?”
他当然点头,听某嘴,不宝贵,绝不能说个“不”字。
“那你预先送什么礼?”他依着她坐下,洗耳恭听。
“你身上不是有一堆人人想得的宝物吗?不如咱们把它取出来,免得哪天又有人不死心来找你要藏宝图;若真是贵重的话,就顺便做些善事,救济一些贫苦人家,你说怎么样?”她兴致勃勃的说。
西门展云心想也对,一旦宝藏出现,不管是什么,至少也不再神秘,也不会再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了。
“娘子所言甚是,为夫没有意见。”
“说走就走,快点,别慢吞吞的。”她挽着他的手臂,兴匆匆的出门。
有个急性子的老婆,当老公的动作也不能太慢。
两人找了船家上了洞庭西山,旧地重游,感觉自是不同。
兴盛数十年的巨宅残破不堪,蛛丝满布,难以想像往日景色。
西门展云又找到老友墓前上香,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有谁还会记得世上曾经有过一代枭雄严霸天?
巡视宅子一周,找不到任何提示的记号。
两人偕手绕到宅子后,依然没有结果,大概又要空手而回了。
“咦!云郎,你瞧那儿有座小坟,不知道葬着谁?”上次来时倒没注意,以至忽略了。
湖畔果真有一座坟墓,不大,简单的立了个墓碑,写着:
爱妻王氏之墓
夫霸天泣血立
“原来她葬在这里,她是严霸天的原配,在他占山为王时便病故了,死时才不过二十岁,他曾说过,王氏是他这一生的最爱,只可惜等不到享受荣华富贵就过世了,虽然后来妻妾成样,在他心中,仍只爱她一人。”
“又是个痴情人,希望来世他们还能在一起……啊!我知道了,云郎,我想到了。”她眼睛一亮,撩起裙摆往墓旁的不远 处奔去。
有一块巨石凸出湖面,形成一座平台,她往上头一站,眺望对面的美景,因为刚好有道大孤度,形成一处湾口。
“云郎,诗里头一不是有一句“想像泪花台”吗?那泪花台就是指这地方,洞庭湖王常来追悼爱妻,一定也站在这里流着眼泪,没有,绝对是这里。”
西门展云也觉得有这可能性,“那其他三句呢?“洞门闭石扇,地底与风雷,登高见圆月”又是指什么?”
海棠蹙眉思索,喃喃念着那句诗。洞门闭石扇,地底与风雷,登高见圆月……想像泪花台后……就登高见圆月!
“对,这句诗其实要从后面的句子往前面想,所以想像泪花台后就登高,然后见圆月,圆月?今天是十四,明天就是十五,正好是圆月,要在月圆时,才能解开迷底,你瞧,我解开句子了。”
他抚着下巴,“嗯,这样是解释得通,接下来两句呢?”
“猜不出来,只有等到明晚才知道,今晚咱们就别回去,住在岛上好了,省得跑来跑去;还好我有先见之明,临时买了吃了干粮带着,正好派上用场。”
“你今晚打算住在这里?”他搔搔头,困难的问道。
“是呀!你有何高见?”她一脸很好沟通的样子。
“没有,没有,就照娘子的话,我不敢有意见。”唉!他能说“不”吗?要是惹火老婆大人,踢他下床,不准他碰一下,那才是自找苦吃。
真是凄凄、惨惨、戚戚,这么多,怎一个苦字了得?
十五月圆。
天上出现浓厚的云层,月亮反常的皎洁明亮。
两人站在“泪花台”上,观察着任何异常的动静。
月光发挥威力,站在高台上,刚好瞥见湖面上映着明月的倒影。
“登高见明月!你看,湖面上真的有月亮的影子,再来是地底与风雷,什么意思呢?快想想看嘛!”她催促的说。
西门展云绞着脑汁,说:“地底与风雷,难不成宝藏藏在湖底不成?他要咱们从湖上月亮的方向潜下去?”“对,这样句子就通了,宝藏藏在湖底,难怪没人找得到,云郎,你真聪明!”
他自嘲的说:“那当然,遇上你不聪明怎么行呢?”
“什么?”
“没什么,那我下去看个究竟好了,你在这儿等我。”他赶紧说。
“不要,人家也要下去看。”她不依的嚷。“我的水性很好,你不用担心有事,我会照顾自己的。”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海棠,不要胡闹。”他可不想她冒险。
“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嫁给你。”她刁蛮性子又起了。
“海棠!”他大吼,老是用这招逼他妥协。
“哼!”她决定跟他耗到底。
西门展云行心软,拥住她说:“算我怕了你,不过,你绝对不要离开我身边,我才答应让你去。”
“遵命,咱们可以走了吧?”她笑得艳媚夺人,勾着他的脖子。
他克制吻她的念头,搂她的小恋腰,提气往湖里纵下。
“哗!”湖水扬起数尺高,两条人影已沉人水中。
湖底令人意外的是并没有想像的黑暗,反倒似白天般通明,水中的景物瞧得一清二楚,他们猜想,可能因为月光的原故。
两个划四肢游着,然后同时看见一处山调。
西门展云牵着她手游向山洞内,洞内有一股水压,逼近两 人必须在上面窜起,当他们头部离开水里,这才发现竞在一座水潭中。
等爬上岸,他细打量环境,石臂上有为数不少的洞孔,一条条月光穿过石壁而下,照亮了整个水潭。
海棠卷起裙摆拧干水份,指着前面说:“云郎,你看,那里有座石门……洞门闭石扇,咱们找到了,就是这座门,门上面还上了锁。”
他取下发中的钥匙,果然一下就打开了。
“呀!”他费力推开沉重的石门,弯身进去,石室井不大,里面却空气充足,特别清凉,月光同样透过石孔射下。
“那是……”石室最前方的石桌上放置着一只普通的铁匣,难道这就是严霸天留给他的东西”
“这里只有铁匣子,什么都没有,快打开看看。”她心急的就要神手去碰。
西门展云抓住她,说:“小心!让我来。”他双手谨慎的掀开匣盖——铁匣内是一把剑,一把看似非常久远的古剑。
他握住剑身,重量不轻,整把剑雕着奇怪的花纹,剑柄上嚷着半椭圆形的透明物体,造形特殊,有如鬼斧神工,暗叹道:“古剑寒黯黯,铸来几千来。白光纳日月,紫气排斗气。有客借一观,爱之不也求,湛然玉匣中,秋水澄不流。至宝有本性,精刚与无俦。可使寸寸折,不能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