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看到那青衣男子身后的老人,竟是那位老伯,海棠扳起脸,问道:“原来真是你把我抓来的,为什么要抓我?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最好赶快把我放了,否则我相公不会放过你们的。”“玉笛公子”名声响亮,搬出他的名号准没错。
耿竞虹抱拳道:“我是这‘听雨阁’的主人,敝姓耿,他是服侍我多年的忠仆,因为某些原因,自作主张把姑娘掳来,我在此向姑娘道歉,请姑娘见谅。”
“什么原囚?我又不认识你们。”虽然他们是绑匪,可是她却能感受他们并不是坏人,一个眼中深含感情的人绝对不是作恶多端之人。
“因为姑娘的容貌与我一位故人神似,一时心情激动,我这忠仆为了让我再多瞧一服,便私自将姑娘带来;耿宗,还不道歉。”
耿宗一揖道:“对不起,姑娘要怪就怪我,跟主人完全无关。”
“并不完全,只是你和她都有一双凤眼,二十多年不见,那日一见,竟恍如见到真人,难以自己,这才有今天的事发生。”耿竞虹仔细的凝望她娇美的俏颜,比绫妹添了几许媚,少了一些柔美。
“你所说的她是你的心上人吗?”能让一个男人痴狂二十多年,可见得一定是位倾国红颜。
耿竞虹略带忧伤的叹气,说:“过去的事提也没用,她已嫁他人,也许儿女早已成群,我这般痴等又有何用?罢了,不提也好。”
海棠被他的真情感动了,除了爹爹外,他是天下第二位痴心人,古人云“情到深处无怨尤”,大概就是这般吧!
她换了话题,问道:“你刚才说窗外的不是雨,那么是什么?”
“是从山上流下的泉水,‘听雨阁’是沿山壁而建,屋顶正好接着石壁,无时无刻都有水,宛如下雨一般,因为她最爱雨天,而这‘听雨阁’也是为她而建,屋时的摆设全是她喜欢的,连这薄雪草也是她的最爱,这里什么都不缺,就独缺它的女主人。”
海棠愈听愈惊,太巧了吧!雨天、薄雪草,是娘最爱的两项东西,难道……这一思量,原先要问的已问不出口了。
“还没请教姑娘芳名?”耿竞虹对她有股亲切感。
“大叔叫我海棠就好。”如果他的心上人就是娘,叫他大叔也不为过。
“海棠,好名字,你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他到底在想什么?她不可能和绫妹有关的。
“我爹娘很早就过世了,家里还有姊姊和妹妹。”她尽量老实说,就是没说出爹娘的名字,若知道娘早就仙逝,他会什么做呢?
耿竞虹点点头,心有所感的说:“咱们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对你有份特殊的感觉,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一种对待子侄辈子感觉,不知道你能否多住些日子,陪陪我这老人。”
“大叔一点都不老。”她也撒起娇来,把他当成自己的长辈。
“呵……人虽不老,心却已老了,你愿意吗?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是我保证绝对没有其他企图,我只是想让‘听雨阁’不再空空荡荡,了无生气。”
海棠不忍拒绝,说:“好吧!但是大叔能否能我通知一个人?他叫西门展云,是我的未婚夫,你认识他吧!”
“‘玉笛公子’西门展云,我当然认识,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是未婚夫妻。颇让人意外。”耿竞虹微微讶异说:“这样吧!你写封信.我让人送去给他,言明七日后再与他会合,要他别担心。”
他命耿宗铺好文房四宝,海棠便写下事情经过,写妥后收入信封中。
“那就麻烦你了,大叔,这信就交给你了。”
“哪里,是我应该谢你。你稍作休息,我差一名丫鬟来伺候你,晚些再带你到四处走走。”
耿竞虹跨出房门,将信交给身边的耿宗。
“把这封信烧了,不要让她知道咱们没送出去。”
“是。”耿宗接过信走开。
耿竞虹明知不该这般做,但仍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思想,若是真把信交给西门展云.他绝对不会等那七日,非立即把她带走不可。
他想将她留在身边,就像以往一样,只要有女子某个神韵像极了绫妹,便将她留下以慰相思之苦,这次也不例外。
☆★☆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个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起轩来到中庭,见好友攒眉不语,完全失去往日洒脱的模样,椰榆道:“换作以前,打死我也不相信鼎鼎大名的‘玉笛公子’也会情所困,不过瞧你这样子,不信也难。”
西门展云双手背在腰后,不理他的调侃,说:“我没心情听你说笑,都已经过了两天,海棠不可能不跟我联络,她虽然有时候任性些,但绝对不会故意让我担心,难道她出了事?”
“她是位聪明的姑娘,应该懂得保护自己,况且你不是说过她那么凶不好惹吗?”他安慰着好友说。
“可是她毕竟初入江湖,不了解江湖险恶,万一中了圈套……”拥有一位美得令人觊觎的未婚妻就是有这点坏处。“你上傅家问的怎么样?襄儿还有想到其他事吗?”“没有,我照她的样子找人。画了图,四处都找遍了,就没人见过那老人。你先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坏,说不定那老人真的病得很重,她忙着照顾他,无暇差人来跟你说一声。”
“若相真是这样,等她回来,我非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每次都害人操心,唉!谁教我爱上她呢”西门展云自我解嘲一番,“对了,起轩,傅小姐的病好多了吗?”他没忘记他本来的目的。
起轩忧心仲忡,道:“不好,听说乔家正积极准备上奏赐婚的事,香凝整日以泪洗面,不言不语,大夫说是心病,再好的药也没用,唉!就算是我想帮她,也不知该从何帮起。”
“等圣旨一下,就算想帮也来不及了,以傅小姐的性子,只怕更是不想活了。”西门展云加强语气,道出严重性。
“那该怎么办?展云,你帮我想想办法,啊!对了,你不是认识当今的三王爷吗?只要求三王爷或许可以拒绝这件婚事,他是皇上的亲弟弟,又是最得宠爱的人,一定有办法的。”
西门展云不慌不忙地:“远水救不了近火,三王爷如今不在宫中,而他的行踪向来成迷,除非他找我,否则连我也不知道他在何处,等咱们通知到他,只怕木已成舟,悲剧也造成了。”
“那该怎么办?连你也无法可想,我交往的对象又全是商家,从不与官府有来往,现在去哪里找在朝中有势力的人?唉!这该如何是好?”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寝食难安。
“我倒有一计,不过恐怕也难办。”西门展云将他的紧张关怀着在眼里。
起轩扯住他,像溺水者抓到仅有的浮木。“不管是什么办法,总要试一试才知道,现在已经没时间考虑了,你快说吧!”“我想以傅小姐的条件,在苏州必定是许多名门公子追求爱慕的对象,只要有人愿意在最短的时间内迎娶她进门,总好过她嫁进乔家,只要她成了亲,断无再嫁之理,乔家又奈何得了她。”
“你是说——”起轩怔住了,“只要有人赶在圣旨下来之前迎娶香凝,那这椿婚事就无效了?可是临进了要找个能真心待她的对象谈何容易,总不能随便的一个充数,婚姻不是儿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