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展云倍受诱惑的又低头封住它,温存了好久,才匆忙的离去,深怕自己改变主意,名分未定就占了她的清白。
第五章
桌上摆着府里的丫头刚送来,据说是骆起轩找师父特地帮她缝制的衣裳,海棠一时间不晓得该不该收下。
那正是她在“锦纹庄”看中的水蓝色的缎料,如今裁成最新的款式,还附上一支银簪子,及一把苏州有名的檀香扇,檀香芬芳馥郁,制成扇子,给人清凉幽香之感,这是一份沉重的礼物,却又推不掉。
“海棠姐,你准备好了没有?”紫屏推门而入,嚷道:“香凝姐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再不出门,咱们就游不了湖。”
今天她们决定搭船游太湖,最兴奋的算是紫屏,虽然苏州船运发达,可是小姐们没人陪伴是不能随便搭船游玩的。
“咦?这是什么?好美的衣裳呢!海棠姐,这是你的吗?” 她拿起衣裳打量又问:“可是好像在哪里看过这布料?”
海棠扯扯唇角,“这是……你大哥托人做好送给我的。”
紫屏不疑有他,满脑只是想到玩。“那你赶快穿上,时候不早了,我大哥既然请人帮你做,你不穿岂不浪费,我来帮你忙,快点嘛!”
海棠被拖进屏风后,有口难言,总不能告诉她这衣裳所代表的意义吧!
云郎到底在忙什么?这几天都不见人影,也不早跟骆公子说清楚,害她老是躲着他也不是办法。
“好美喔!我大哥眼光真好,居然选上这布料,正好适合你的肤色。”紫屏单纯的赞美道:“我想连古代有名的美人像西施、貂蝉都比不上你来得美。”
她怎知西施、貂蝉却是历史上有名的红颜祸水,海棠一听,脸色乍变。
“紫屏,我还是穿回原来的衣裳好了,要是弄脏了岂不可惜。”万一骆公子误会,以为她终究接受他的感情,那不全玩完了。
“来不及了,咱们快走吧!我大哥和香凝姐正在大厅等呢!”紫屏不由分说的拉她出门。
“你大哥也要去?!”她这才知这起轩也要陪她们一起游湖,原以为他只派家丁陪同而已。
西门展云,你究竟跑哪里去了?她在心底哀嚎。
起轩大概是等得太久,正要过来看个究竟,遥见她已经换上他差人送去的衣裳,那稠纤合度的娇躯,令他爱慕之情燃烧至最高点。
“我就知道这衣裳绝对适合你,也只有你能把它的美衬托出来,海棠,你愿意接受我的礼物,是不是代表也接受我的感情?”当他走近她们,他再也顾不得旁边有人,眼底心底只有她。
“大哥,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紫屏眨眨眼,迷糊了。
海棠辩道:“你大哥没有其他意思,他只是念在我和你是朋友,才特别请人做这件衣裳,你别误会了。”
“不,我是真心的,为什么你还不了解?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接受我对你的爱?”起轩痛苦的呐喊,喊出他的心声,她也伤透了痴立他身后的人儿的心。
一声凄绝的呜咽声出自香凝的口中,她总算该死心了不是吗?她早该明白会是这样的结果不是吗?是她一直在逃避,结果早已昭然若揭。
“香凝姐!”紫屏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大哥,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你怎么可以背叛香凝姐?”
她的指控震问了海棠,她慌忙解释道:“香凝,你别误会,骆公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不,香凝,我必须向你坦白,我只把你当亲人看待,其实我爱的人是海棠,只有她一个。”起轩此话如火上添油般,香凝惨白着素脸。
海棠气他说话太莽撞,朝他娇吼道:“骆起轩,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根本就不爱你,你怎能一厢情愿的认定我,香凝那么爱你,你怎忍心伤害地?”
“我……可是……”他被她一吼;顿时慌了手脚。
香凝再也待不下去,转身飞奔离开。
“香凝姐,你听我大哥解释,一定是误会……香凝姐……” 紫屏紧迫在后喊着,她也不晓得事情会变成这种局面,真是一团乱。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安慰香凝,她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一点都不感动吗?你说你爱我,你爱我什么?爱我这张脸吗?香凝比我美几百倍,单凭她对你的心就够你用一辈子来爱她了。”她再不跟他说明白,只怕所有人都因而受苦。
起轩不愿就此死心,“我知道香凝对我的心意,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以她的条件,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归宿,你为什么就非要我和她扯在一起呢?”
海棠被他的执抛激怒了,说:“你不是说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吗?为什么又要苦苦的逼我?骆公子,真的很抱歉,我已经有意中人了,不可能再接受你的感情,你的心意我很感激,却不能接受。”
“你在骗我!你是为了香凝才拒绝我的,根本没有什么意中人对不对?你骗我的。”他抓住她的肩喊道。
海棠真想对他老实说,不过又怕把事情弄得更糟。
“信不信由你,我很抱歉,我要去看看香凝。”她越过他,留下他一人呆立在原地。
清晨人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主人心。
万籁此俱寂,惟闻钟声音。
姑苏城外的寒山寺,外墙以梨黄为底,黑条镶边,山门上书“寒山寺”绿色大字,外观平淡肃穆,宏伟苍伟,寺院主要建筑有大雄宝殿、底殿、藏经楼、碑廊、钟楼、枫红楼等。
藏红楼环壁嵌着宋代张行家书写的金刚经石刻,为寺中国宝之一,登上花篮楼远眺,可欣赏枫桥镇风光。
西门展云在一名小僧的引领下,往寺后僻静的禅房而去。
两天前,他接到“雍王”朱佑豪派人送来的亲笔信函,要他今日到寒山寺一叙,有要事相谈,便马上启程赴约,三王爷如此慎重其事,必要事。
屋内有两人,一坐一站,坐的人无庸置疑则是“雍王”朱信豪,他虽做儒生扮相,浑身却激发一股无人可比的贵气与威仪,方头大耳,目光如电;身后的男子太阳穴鼓起,一看即知乃武术高深之人。
“草民见过王爷。”西门展云说罢便要屈膝下跪。
朱伯家含笑扶起他,“展云,才数月不见,你就如此见外,此地又非宫中,我只是平民百姓,何须行此大礼呢?快起来好说话。”
“那展云就不客气了。”他抱拳回礼道。
“咱们是兄弟,还分什么呢?展云,你真让我失望。”朱佑家佯怒道。
西门展云可没被骗倒,笑说:“只怪王爷威仪逼人,展云是身不由已,王爷也得负些责任才行,怎全怪在我身上呢?”
“哈……”朱佑豪爽的大笑,说:“说得好,说得妙,我是该些责任,幸好我不是皇帝,不然负的责任就更大了,哈 ……”语气中颇有自我调侃的味道。
“王爷这次怎么出得了宫呢?听说皇上正为你的婚事头疼,想帮你婚配一名门闺秀,展云正庆幸王爷终于想定下来了,怎么会突然到苏州来了呢?”他坐在他对面,挑着眉兴趣盎然的问道。
朱伯豪愁眉苦脸道:“甭提了,什么名门闺秀?简直是无趣极了,一个个争夺门艳,争风吃醋,烦得我快跳楼算了,你说我还待得下吗?幸亏皇兄英明,最终还是放了我,不然他可真的少一位可以谈心的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