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不禁一阵泫然感动,这已经是第二个替她列菜单的人了,她的目光柔情万千地瞥向信安……
不过,信安这时却很“不解风情”地没和她对准“焦距”,他正抬眼望向楼梯。
楼梯上,一名身着笔挺西装的高大男子走了下来,他英俊的五官,让人一眼便可看出他是个混血儿。
“嗨,信安。”他一手插在外套的口袋中,一边打招呼。
信安的脸上有着非常戏剧性的变化,他内心强迫自己要冷静沉着,但是仍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
“二哥,你在可是什么啊?”云洛没好气地捶了信安一下,顿然问道。
信安轮流看了云洛和艾薇一眼,最后进出一句:
“可是我并不认识他呀!”
此话一出,不但两名女孩同时呆愣住了,楼梯上的男人也停在一半,他的手仍插在口袋里,正慢慢地要掏出什么东西……
信安一时脑筋急转弯,又想起在台北发生的“放暗枪”事件,他的心陡地紧缩了一下——难不成有杀手混到家里?
所有的安全警卫、贴身保缥,全都在别墅的四周围,若是有杀手混进来,只怕喊救命都来不及!
眼看对方就要掏出武器,情急之下,信安也傻了眼,他到底要先救艾薇?还是先救妹妹云洛?
再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于弹虽然没长眼睛,但是他不愿身旁两位女孩中任何一个遭爱危险,于是大喊一声:
“趴下!”
然后,信安反身以手臂把艾薇和云洛揽抱在一起,用自己的身体挡着,把他们扑倒在地上……
第四章
万分情急之中,一时闻风丧胆、草木皆兵,危险似乎再度降临……
沙发背后的地毯上,滚躺着互抱了的三个人。然而站在楼梯上的人似乎也是一脸错愕,他傻呼呼地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但仍看不到躲在沙发后面的人。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他缓缓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梳子。
信安瞥了一眼,嘴巴差点气歪了,气呼呼地说:“你要拿梳子也不会事先通知一声,吓都被你吓死了!”
两名女孩也莫名其妙地从地上爬起来,三双眼睛全瞪向楼梯的方向。
“我……我……”
“你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是哥斯坦·林呀!是Z老板的助手。信安,‘我们’在‘巴黎’五会的时候见过面,你忘了?”
哥斯坦一直在向信安作暗号、使眼色。信安一听到“Z老板”——这是他对“Z”的称呼,如果连这个叫哥斯坦的人也知道的话,那表示他准是“Z”派来的大错不了。
信安也跟着演起戏来,夸张地说:“哦、喔、噢——哎呀,我怎么忘了!对对对,我们在巴黎见过面,你叫哥……哥斯……坦
“二哥,我是哪一条神经线没绞紧?不被你吓死才怪!”云洛理了理被弄乱的衣服,抱怨地说。
艾薇这已是第二次被信安“按”在地上,虽然这次是假警报,但是她的一颗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信安,你也未免太会制造紧张气氛了吧?我被你这样按来按去,早晚会变成神经衰弱!”她又好气又好笑地啐骂道。
信安很无辜地撇了撇嘴,然后转向哥斯坦,“我以为你只是来‘联络’而已,没想到你倒很大方地住在我家,也不会事先讲一P。
哥斯坦正进退两难说不出话来时,云洛却一脸娇羞地率先开口。
“二哥,是我留他住在家里的。你今天才回来,我们又住得这么偏僻,怎么好意思叫人家跑来跑去?”
哥斯坦得到了赞助救兵,露齿一笑。“不过,Z老板倒不介意我住在哪里。”
“积老板?是外国人吧?二哥,什么时候我们在巴黎有这么一位客户,我怎么不知道?”云洛立刻接问道。
信安支支吾吾了一下,索性说道:“我新开发的客户嘛!云洛,你还真的是管家婆,我什么事都要向你报告吗?”
云治气得跺一下脚,这一低头,才发现窄裙边裂了一条缝,可想而知刚才信安那一扑可不轻。
“二哥,你看你干的好事啦!我现在赶开会都快迟到了,却又得上楼去换衣服。”她气急败坏地埋怨道。
“要不要我帮忙?”哥斯坦没经过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
云洛又羞又气地瞪了他一眼,笑骂道:“死相!这种忙你怎么能帮?”
一说完,她快步奔上楼去换衣服。
这一幕看在艾毅和信安眼中,大概也猜得出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地方触电了。
信安干笑两声,不温不火地调侃哥斯坦:“你满厉害的喔,才来一天而已,就跟我妹妹眉来眼去的。”
“三号,没想到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哥斯坦得意洋洋地说。
艾薇听得一头雾水,连忙插嘴发问:“什么三号?我只知道有一号和二号,或者叫作大号和小号……”
老天爷,连“上厕所”都搬出来了,再说下去可要解释不清了。
“你说话‘小心’一点好不好?什么叫作没想到?那意思是说我长得很丑啰?”信安沉声责备哥斯坦。
“不不,我没这意思……”哥斯坦连声抱歉。
信安有点想找出他刚才“虚惊”一场的气,故意话中带刺地说:“我真搞不懂,阁下您是来出任务的?还是来泡妞,‘亏’小姐的。”
哥斯坦嘿嘿笑了两声,朝信安使个眼色指向艾薇,皮很厚地说:“工作就是乐趣嘛,你不也一样?”
“我?我是迫不得已的!”信安装得很神圣庄严地说。
艾薇一听,立刻发起飙来尖声问:“程信安!你说什么?你带我回家是迫不得已的?”
“没有啦!艾薇,我说错话了。舌头短嘛,随便一说就说溜了嘴,你千万不要生气。”信安的“神圣庄严”马上就不见了,变成小狗一般低声下气。
所谓伸手不打笑面“狗”,看他那副滑稽求饶的模样,她想气也气不起来,更何况她是飘洋过海来作客。
适时云洛换了另一套跟原先几乎一模一样的套装下楼来,她故意在哥斯坦面前转了一圈。
“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真好看?”哥斯坦的眼睛根本没在看服装,而是直盯着她说道。
“好恶心,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妹的工作服装都是买一打一模一样的。”信安喃喃咕咕着。
云洛朝信安扮了下鬼脸,扶了扶近视眼镜,温柔地向哥斯坦说:“我得去开会了,昨晚我们聊得真愉快,我回来再陪你聊
管妈匆匆忙忙地跑出来,手上拎着一小袋小笼包,递给云洛。
“三小姐,车上趁热吃,可别忘了!”
这时墙上的一具屏幕监看对讲机响了起来,管妈立刻奔去接听。半分钟后,走到门口的云洛也停下来听管妈通报。
“二少爷,大门口那边有人送来一对相思鸟要给你,人走了,不过,可是……啧,怎么搞的?门口警卫又说不是真的鸟。”
“什么真的鸟?那又是什么鸟?”信安满面狐疑。
一旁的艾薇听不下去了,噘嘴骂道:“程信安!你别说脏话好不好?”
信安百口莫辩,他又说什么“脏话”了?真是的……
站在门边的云洛又折回来,充满兴奋好奇地说:“这么浪漫的礼物?一对相思鸟,会是谁送的?”
没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会不会是Z老板?祈小姐在台北受了点惊吓,又被‘扫’了一排子……呢,弹,大概是送来安慰她的吧!”哥斯坦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