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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天星很想同齐如月“讨论”一下。可他想起她说——如果他开口同她说话就得娶她。她是当真的吗?

  齐如月不放心地想察看聂天星的背伤,是否己无恙?

  但她迎上了聂天星的目光,他的目光中带有“询问”意味。

  “天星,你不会是想同我说话了吧!愿赌服输哦!”齐如月旧事重提,其实聂天星根本没有答应和她赌。



  万一,万一他真的开口同她说话怎么办?

  她原是自己要“改造”一下,现在却演变成聂天星似乎也被她“改造”中,渐渐的“平民化”。星光满天、新月如钩本是一家。弃如月想得出神,星月本就长相左右。

  难道这一切全是宿命,怎么办?她“不能”爱上他。

  第四章

  “吴刚宫”中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是捣药声,是伐木声,当真有“吴刚”在伐桂。又是一个神话故事。

  传说是真是假不得而知,眼前真有人在伐“桂”。



  一个个打着赤膊手拿斧头的大汉,重复地砍着。可是怎么砍也砍不倒,因为那“桂”树不是真的桂树。那是用千年寒玉冰块做成的冰树。 

  不过这些男人,全都“不死心”地一直砍伐着桂树。

  没有用的,不倒就是不倒,屹立而不摇。齐如月如履薄冰的!看来“吴刚宫”名不虚传,该如何应战?

  “既然来了,就快些进来吧!我没空同你们瞎扯。年纪大了容易睡,去砍树吧!砍倒了就能过关。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说话一向是不能打折扣的!”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坐在冰椅上摇晃着,她在打盹时连讲话都不张眼。

  芊芊,她就是芝芝口中“十分顽固”的阿姨。

  算来她就是苔苔的姨婆了,容貌依旧只是神情苍老了些。岁月不饶人,红颜已老,但依稀可见年轻时如花似玉。

  聂天星二话不说,拔剑往冰桂树上削了去,可是丝毫不见痕迹。

  没用的,刀刃根本一点作用也没有。齐如月不得不担忧起来,这分明是缘木求鱼,不可能之事。

  “这位婆婆,可否有变通方法——”她开口问道。

  “女人?广寒宫中怎会有女人来。”芊芊慢慢地张开取来,如鹰鸷般的目光射了过来。她紧盯着眼前的两人——

  “婆婆——这冰桂树岂刀剑砍碍断的?”

  “知道就好。所以我这‘吴刚宫’中是‘死关’,想出关就得‘死’,以人命换‘桂’木之命,懂吗?”芊芊老气横秋地说着!玩固口吻教人无法打个商量。

  “婆婆能否再说详细些,您大人有大量……”

  “哼!你少拍我马屁,行不通的。我软硬都不吃,你们来了两人?居然有两人可以同时来到‘吴刚宫’,算你们好运,一人死一人则能生。不过有人肯牺牲自己吗?”芊芊说完就冷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在冰壁中回响着,格外骇人。

  原来要砍断“桂树”不是没有办法的?可是——

  “用肉体之躯环抱住桂树,人体的热力自然会把冰桂树融化,但是——同时那人就会成为冰人。被寒玉冰魄冷冻起来,这就是‘一命换一命’!”芊芊道出始末来,可这方法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冰桂树倒了,可是人也成了“冰人”。 

  “所以我说了我这关是‘死关’,根本无人过得去。除非……就像你们两人-样,可以联手入关。其中一人肯为另一人牺牲性命吗?哈——哈——有这种傻瓜吗?”芊芊把话说完又闭上眼睛,继续躺在冰摇椅上摇啊摇的。

  空气似乎凝结住,因为攸关生死……

  齐如月想乘芊芊打盹时偷袭她。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这般有如小人行径,聂天星和齐如月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心有灵犀地想来个左右夹攻。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芊芊躺在冰摇椅上,晃啊晃的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这位婆婆年纪虽大,可是耳聪目明,即使她此刻闭目养神,这两个年轻人岂是她的对手,连她身子也近不了。

  但见芊芊悠悠地说:“我不但没得商量,更没有人情讲。什么‘故人之徒’的我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芝芝就是做不到断绝七情六欲,像我就是个死硬派,说我颓固也无所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芊芊不再说话了,也不知真睡着还是假寐而已。

  怎么办,不能智取又无法力敌。而且不会有人再对他们两人“放水”了。闯过“玉兔宫”、“织女宫”,“牛郎宫”、“嫦娥宫”的齐如月和聂天星,这次真无计可施了。

  齐如月望向那几个“神智迷失”的“吴刚”。想必又拜“相思豆”所赐,来来去只得一个伐桂动作也不喊累也不休歇。可是怎么砍也无济于事,徒劳无功。

  齐如月再望向两人面前的这颗冰桂树,真的别无他法了吗?聂天星用剑又斩了数次,依然没在冰树上留下任何痕迹。两人合力使出掌风。冰桂树也是文风不动。

  这该如何是好?当真要如同芊芊这婆婆所言——

  不!绝对不能让聂天星为她“牺牲”,她何德何能?

  时间流逝着,不能再迟疑了。齐如月的心七上八下。

  “两个时辰一到若过不了关,就得任凭处置——”芊芊不知说着梦话,还是在警示两人,所剩时间不多了。

  聂天星望着冰桂树,他来吧!总不能让“月奴”牺牲。聂天星其实并不想长命百岁的,他只想过自己的日子。世人笑他怪、笑怪异,他无所谓。再入红尘的他究竟能“做”些什么。回家也只不过是让爹娘“看看”他平安否。

  就让他来吧!聂天星弃剑,准备要宽衣——

  “等等——”齐如月焦急地出声制止聂天星。

  为什么?他待她如此之好。齐如月心如绞痛。这不是“梦”,在梦中是没有感觉的。这是再真实不过了。

  齐如月不能,她不能让聂天星成为“冰人”。如果注定只能有一人得幸可以“过关”、那个人绝不是她齐如月。如果没有她这个“始作俑者”,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齐如月蹑脚地走到了聂天星的背后。说要替他再彻底检查一下他的伤。

  “芝芝果然念及旧情,瞧她运功疗伤真的很有效——”齐如月话说至此突然出指点中聂天星背后穴道。 

  聂天星设想到她会如此,霎时他的身子已动弹不得——

  “是我招惹到你,是我连累到你,是我对不起你,这一切后果由我来承受,你过了‘昊刚宫’之后万自珍重……”齐如月噙着泪水颤抖着唇把话勉强说完。

  聂天星张着嘴,他的哑穴并未被点住,他能说话的。

  齐如月拉下腰带,卸下了胸衣,露出了雪白的酥胸。此对此刻,事关生死也没什么好顾忌、好害臊的。她相信芊芊所言是真,说一不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她把挂在胸前项链甩到劲后。

  方才齐如月只是在“安慰”聂天星,要阻止他去——现在这事由她来做吧!反正就算她出得了广寒宫,叫她如何能忘记这一切。她如何能披上花嫁去成亲——没错!齐如月已经订亲了。而且成亲之日已订在九月二十八日。 

  怪只怪命运捉弄人吧!齐如月的“脱轨”导致“后患无穷”。因为她的心在动摇,她知道她对聂天星不只是关心他的安危而已。也不过才一天。才一天她就对他……

  齐如月衣衫尽褪,赤裸地走向冰桂树去,毅然地环抱住它……好冰、好冰,可是齐如月的心却是热的;炽情之火。就让她成为“冰人”吧!这样也好,她不必再去面对婚姻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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