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姐这么说,两个婢女也放心了,看来小姐真要在京城开赌场了。
这时房门被敲响,蝶衣去应门,走回禀报。
“小姐,沈大娘来了,要见您。”
沈大娘走上前行礼,“见过银雅小姐。”
“沈大娘,你不是该在王府照顾来相亲的千金们吗?怎么来了?”钱银雅看着沈大娘。
“银雅小姐,我是来转告易老夫人的邀约,易老夫人想邀请小姐到王府作客。”沈大娘说。
这个邀请让钱银雅疑惑,“易老夫人怎会突然想请我去王府呢?”
“老夫人一知道原来是小姐护送相亲千金到京城,就表示要请小姐到王府作客,老夫人想好好谢谢小姐。”沈大娘回答。
“沈大娘,你有告诉老夫人我来京城也是有事要办,实在不用如此客气。”她从来就没打算到王府作客。
沈大娘点头,“小姐,这话属下说过了,但老夫人还是坚持邀请,请小姐一定要到王府作客数日。”
“那些相亲的千金和王爷相处得如何?老夫人和王爷可有中意的人选?”钱银雅好奇地问。
沈大娘轻叹口气,“其实镇平王爷根本就不在京城里,王爷几天前就奉命出巡边疆了,短时间内不会回京,那些小姐都很失望,不过老夫人说无妨,一切由她作主,依属下看老夫人的神情,似乎还没有决定的人选。”
“可真不凑巧,新娘候选人来了,新郎却不在,幸好还有老夫人能主持大局,只是在这种选媳妇的时候,我上门作客适宜吗?”也是想到王府里的许多礼数而却步,她喜欢自由不爱受拘束。
两个侍卫刚才也跟着沈大娘一起走入房里,这时张武开口出声,“小姐,您连着两晚平了两个赌场,雷龙和薛虎在京城里算是叫得出名号的人,您打败他们已经结下了梁子,他们不满面子扫地,一定会四处打听小姐的下落,为防暗箭偷袭,住王府会比住在客栈里安全。”
“小姐,张武的话很对,再说您今天还要去挑战另一家赌楼,到时让京城三赌王全都一鼻子出气要寻小姐麻烦,李威、张武武功再好也只是两个人,万一一个不注意使得小姐受伤了就不好了,若去镇平王府作客,那些人绝对不敢蠢动的,小姐,您就答应易老夫人的邀请吧!”纹纹也劝着小姐。
“胆小鬼!”钱银雅点点纹纹的额头取笑。
“小姐,小心点总没错啊!”纹纹揉揉额头回答。
钱银雅看看两个侍卫,想想后也同意了,“好吧,我就接受邀请了。沈大娘,回去回覆易老夫人,我明天拜访王府。”
沈大娘开心的点头,“是,属下这就回王府禀明,属下告退了。”行礼后离开。
在用完早膳后,钱银雅便带着婢女和侍卫,到城南市集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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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初上时分,习惯穿一身白衣衫的钱银雅,来到她最后想征服的目标冯氏赌楼前。
本来在她的计算下,经过前两晚的情形,今天的冯氏赌楼应该会人声鼎沸,很热闹才是,但是赌楼里却有着异于平常的安静,让钱银雅觉得有异,李威和张武更是提高警觉,谨慎的注意四周情形。
钱银雅才刚踏入赌楼,马上就有人上前来招呼,“小姐,我家主人在楼上等待着您。”
“等待着我?!你们知道本小姐是谁吗?”钱银雅看着面前的高大男子。
“小姐连着两晚打败了雷龙和薛虎,今天应该是来冯氏赌楼比赌技吧,我家主人收到消息,特地在楼上恭候大驾。”古羽回答。
原来是有准备了,那又如何,她也不怕,昂首出声,“带路。”
“请。”古羽带着人走上楼,主人总算可以见着一直想看见的人了。
一楼赌场虽然平静,但还有人在赌博,但到了二楼却见偌大的赌场空荡荡的,在里边的厢房外站了个男子,由气质判断,应该是和带路的男人一样是个侍卫。
“小姐,我家主人已在厢房里,请。”古羽打开门,对钱银雅有礼表示。
钱银雅踏进门内,但是她的奴婢、侍卫却被拦住,“抱歉,我家主人不想有闲杂人等打扰,只吩咐让小姐进入。”
“不行,我们必须待在小姐身边。”李威、张武不从。
低沉带着威严的嗓音传来,“本公子对贵小姐没有恶意,小姐可以入内一观,若小姐还是不放心想将侍卫带在身边,我也不反对。”
这种正直凛然的声音让钱银雅吓了一跳,实在不如她所想像中赌王冯平该有的嗓音,好奇的走入厢房,在四周烛火照明下,她见到个年轻男子坐在桌边,看清他的模样,钱银雅再次被惊吓到,他就是冯平吗?那未免生得太……太英俊了!
出众的相貌和自己的三个哥哥比起来毫不逊色,在俊帅外表下更有份浑然天成的威仪,别说不像开赌楼的人,那股人中之龙的气势可比王孙贵族。
“你……你是冯平?”她的语气质疑。
唐皇淡笑,没正面回答,“我是这里的老板。”她有疑问便表示这女子有过人的眼光,不是无知之辈,就如同听到的叙述般,她穿着一身白衣、脸覆白纱,嗓音悦耳,但没点出她还有着出尘似仙般的气质,纯净得让人心生怜惜,更想将她拥入怀中保护。
只静默了一会儿,两个侍卫在外已经等得焦心不已。
“小姐,您怎么样了?”李威忍不住出声问道。
钱银雅扬声回应,“我没事,里面没什么危险,你们在外候着。”
“是。”传来回答后,厢门就被关上,让房里这对男女可以不受打扰。
心中虽然还是怀疑这男人的身分,不过看到桌上的赌具,显示他真等着接受挑战,而他又亲口承认是老板,这个人应该真是冯平没错了。
钱银雅大方地在男子对面落坐,“看来你探听了我的事,算出我会来,所以在等着我。”
“没错,不知小姐可否告知您的闺名?”唐皇欲了解她的身分。
钱银雅娇脆一笑,“公子,直接询问女子芳名不是件礼貌的事,况且在赌场里,重要的是赌技不是身分!”
好伶俐的女子。唐皇轻笑,“小姐的见解真是很独特,既是如此,身分之谜就当是赌资吧,谁赢了谁就要为对方的疑问解惑,不知小姐要如何赌?又要赌什么?”
“这赌楼是你的,赌法由你来选,至于要赌什么,一样是赌人,你输了,就做本小姐的属下;若你赢了,我任由你处置。”钱银雅提出。
这赌注让唐皇睁大了眼,若她明白他的身分,就会知道这赌注实在大得吓人,略沉吟了下,巧妙回答,“冯平何德何能,竟如此得到小姐的青睐,可以,我同意这个赌约。”
钱银雅眼里闪过自得,向来也没人能拒绝她的要求啊!“开局吧!”
“若一次定输嬴就无趣了,赌博也可以怡情养性,所以不如我们开个十局,机会多些也有趣些。”唐皇表示。
这番话听得钱银雅新奇又好笑,也不反对,“十局便十局,你来订赌法、规矩。”
“可以,首先就比谁掷的骰子点数大,有两组骰子,我们同时进行。”唐皇拿起身前骰子。
钱银雅从袖里拿出手套戴上,再拿起骰子,“请。”
还要戴上手套,这女子赌博规矩真不少。赌不是难事,尤其对练武人来说,只要练到以气御物,要操控骰子并非难事,所以唐皇可以笃定自己不会输,他将赌局开多,只是要藉此明白这女子赌技到底有多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