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这就去把那该死的家伙找回来!要他给你个交代!在这之前,你什么都别做,明白了吗?”
她抬眼,点了点头。
— — —
“小姐,左探花求见。”一名家仆前来禀报。
“左探花?”听见他的名字,她的心一惊。
易风行不是才走不久,怎么这会儿他就出现了?难道,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计谋?
“小姐,我已经请左探花在厅前稍后,不知小姐……见不见?”
“见、当然见。让他等等,我随后就到。”
她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快就出现,甚至在她来得及设计他之前。
这是怎么回事?他知道了她和易风行的对话吗?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来得及碰上面。那么!他是自己来找她的?出于自愿?
那么,她原先所想的计划不全都乱了?更重要的是,如果他没有中计,那他又为什么会到这儿来找她?
“不必等,我自己进来了。”带着一抹笑意,左子颀旁若无人地打开房门,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你——”这人,还是一样的霸道。
“你下去吧,有事你家小姐会叫你。”他指挥着下人,仿佛他才是这儿的主人。
家仆不敢反驳!只得退下。
“有事?”她强自镇定。
似乎无论多久,他始终能在她身上造成惊人的影响。
“想我吗?”他坐下,双腿跨在床榻,嘴角始终带着足以令所有女人心碎的邪肆。
她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想,无时无刻不在想!
几乎,她几乎脱口而出。然而,她只是蹙起眉心,冷然地道:“你闯入我薛府、擅入我的闺房,就是问这句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不想!从来就不、一点也不!”她起身,拉开房门。“你可以走了。”
他挑起一道浓眉。“多日不见,你的脾气还是一样能引起我的兴趣。征服你这样的女人,将是人生一大乐事。”
“征服?左子颀,你以为我是什么?兔子?还是小鹿?就算你是猎人,我也绝不是你狩猎的对象,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要人请你出去了。”
“事当然是有。”他跟着起身,缓缓逼近她。“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承诺。”他眯起眼。
她一步一步地后退。
承诺,她当然记得!
“说到承诺……”这回,换她眯起了眼。“记不记得,当初我是对着你和易风行说的。如果你要求我履行承诺,那么为了公平,我也会给易公子同样的承诺。”
她不知道他会要求什么。但很明显的,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绝对不怀好意。她已经失了先机。
如果想真正赢得他的心,她绝不能示弱。
这样的回答让他愣了一愣。
他来这一趟,是来要回她的,上一回,他用的方法不对,所以让她给跑回了薛家。这回,他要她出于自愿地回到“黑鹰号”。
“上林宴是我点的、我付的银子。”他动了气。
“那又如何?”她笑。
生气,表示他在意。她发现她喜欢他生气的模样。
他再次愣住了。
她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但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可至少在这之前,她面对着他时,总是武装戒备的。
以他对女人的了解,他会认为那是他对她造成的影响。
如今,她竟可以神色自若地面对他,难道是他对她的吸引力减弱了?
不可能,他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你把自己的初次给我,难道你也要给易风行。”他出言讥刺。
“要是他愿意入赘薛家,没有什么不可以。”她答。
“入赘?你还想招赘婿?”他一掌击上桌面。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竟然还想嫁别的男人!
他绝不允许。
她扬起头。“打一开始,我就决定要招赘,从未改变过。”
他咬牙。“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左子颀,据我所知,你的名字还跟许多女人串在一起。为什么,你不去找你的那些女人们呢?”她微笑。
“我——”
我只要你!但这话,他说不出口。
“或者,如果你愿意入赘,我或许会将你一块儿列入考虑。”她拉开桌旁的小柜。“要不要把你的身家交代清楚,好让我心里有个数儿。”她拿出一叠男人的画像和身家资料!顺道取出了纸张和笔墨。
“薛如凤!你以为那些男人当真是想娶你?他们不过是为了你薛家的钱财罢了!更何况,你已经不是处子!”
“那么你呢?为钱?还是为……我的人?”她挑衅。
“你——我从来没想要娶你!”他吼。
虽然是她激他的.但他这话还是伤了她的心。
如果他从没想过要娶她,那又为何要了她?难道,他对她,也像对他那些女人们一样?
她的眼立刻黯了下来,却不想让他发现。
“我也从没想过要嫁给你。”她倔强地回应。
不知为何,她的话令他的心整个儿揪紧,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你不怕“别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他质问。
那句“别人”,指的是她未来的夫婿,但只要一想到她可能躺在“别人”的怀里!一股无名火直往上冒。
“左公子,你我之间有何关系呢?不过是那么一夜,你又何必念念不忘?”她环起双手。“不过我还得感谢左公子这么替我着想。可你也别忘了,我有的是钱,钱招来的赘婿,不得过问我薛家的事,相信张贴卖身旁的你,应该记得吧。”
该死!她什么时候变得可以抵抗他了?
“那么,你也不会忘了这个吧。”他拉过她,扣住她的腰身,吻住了她。
他的舌狂野地缠住她的,要她记起他们之间的激情。
如果她的眼神可以说谎,他相信她的身体不可能对他说谎。
事实证明——她要他!
他对她还是有着全然的影响力。他扣住她险些瘫软的身子,加深这个吻。他可以确信,如果他现在就在这里要了她,她绝不可能抗拒。
但这不是他要的。
他曾说过,他要她的人、她的心完全地属于他。
“想起来了吗?”他邪肆地笑,缓缓地在她唇边吐出话语。“记得,我会再回来的。”他陡地松开她。
直到他离开,她仍在他所给予的激情中悬宕,久久不能平复。
— — —
“不可能。”左子颀斩钉截铁地回答。
没错,他的确是要了她。但,她绝不可能怀有他的孩子。这种事,他一向小心,就连跟她在一起时也是一样。
他热爱自由自在的生活,孩子只有可能成为他的累赘。以他从小的经验来看,他不认为他的小孩会希望有他这样的爹。
但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就算这是真的,她又为什么不亲口告诉他?方才,她明明有机会。
更令他不解的是,如果真有其事,她又想瞒他,那么她又何必要易风行来找他?
“不可能?你说的是什么不可能?你不可能跟薛如凤在一起?还是薛如凤不可能有你的孩子?”易风行气得想痛扁他一顿。
“是她亲口告诉你的?什么时候?”他挑眉。
“当然是她亲口说的!而且就在我来这儿之前!”易风行握拳。“左子颀,你别想在这种时候推卸责任!”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左子颀扬眉。
要是她真有了孩子,就不难解释她为什么仍要招赘了。
只是,她为什么不告诉他?难道他不够资格当孩子的爹?
“她大可自己来找我,为什么是透过你?别告诉我,你跟她之间有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