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五亿可不是要你来嫌我无聊。”他不是有意凶她,只是一时控制不了脾气。
她一怔。是喔,他花了五亿不只不是要她来嫌他,而是要她来纾解他的欲望的。
“我……我没有什么意思……”好女不吃眼前亏,她还是先低声下气的求和。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凶了她一句,“亏我还带你出来透气散心。”说罢,他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看他骑着纯黑掉头就要离开,她急着要跟上,只是……她不知道如何叫纯白转过去。
“纯白,纯白……”想起他刚才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要求纯黑,她依样画葫芦地学着。“转头,转头……”
纯白斜眼睇她,一副“谁鸟你”的高傲表情。
“纯白……”她摸摸它的耳朵,“拜托一下嘛,快……”
纯白索性原地站立,一步都不走了。
“纯白……”可恶,连马都欺负她?
他们比企家可真是上行下效,主子自大高傲,连马都有样学样?
她生气了,非常生气,因为她无法忍受连马都看扁她。
“纯白!”她突然在它耳朵旁大声咆哮,“你走不走!?”
听见她的咆哮,回过头的不是纯白,而是骑着纯黑先走一步的胜平。
“笨蛋,你在干嘛?不要在它耳朵旁尖叫。”
瞪视着他,她不服气地道:“谁叫你的马重听,根本不鸟我!”说罢,她掐住纯白的耳朵,“我警告你,我不是好欺负的,你快给我……啊!”
话没说完,纯白突然拔足狂奔。
“啊!”朱实本能地抱住它的脖子,死命地以双腿夹住它。
见纯白像疯子似的往前疾奔,胜平立刻掉头追去。他知道朱实其实只是个“肉脚”,根本不是真的会骑马。
“抓紧!”他一边追赶,一边大叫着。“别松手!”
“阿弥陀佛……”她紧闭双眼,两只手两只脚都紧紧巴着纯白,因为她知道只要一个失手失足,她就会摔得变阿呆。
“抓紧,朱实!”胜平一边提醒着她,一边想尽办法接近并拦阻一发脾气就疯狂奔驰的纯白。
突然,他发现前面十几公尺处,就是一个落差有三公尺左右的险坡,他估计以她的力气及差劲无比的骑术,肯定会被纯白摔下来。
于是,他急策纯黑将距离拉近。就在接近险坡之前,他决定放手一搏。
“喝!”一个纵身,他朝纯白背上的朱实扑去。
一抱住她,两人就这么跌落地面——
“啊!”朱实发出惨叫,然后眼前一片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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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死,不想死……我才二十四岁,我不想死……”惊魂未定,朱实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胜平,而他就躺在她身下,两只手紧紧地保护着她。
“你……”他看着她,神情有点痛苦,“你这个笨蛋!”
她感觉得出来他摔得不轻,当然……他可是当了她的垫子。
“你不知道不能这样惊吓马匹吗?”他严厉地斥责她,“你是不是想死啊?”
她眨眨眼睛望着他,一脸吓呆了的表情。
“我从没看过像你这样的笨蛋,你……”他还要发飙,却惊见她的眼泪已经早他一步飙了出来。
因为惊吓过度,因为摔得好痛,因为手脚几乎僵硬发麻,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喂,”见她掉泪,他一愣,“骂你两句就哭?”
“才不是……”她抹着眼泪,一脸委屈,“我好痛……”
“你有摔着吗?”拜托,他都已经用身体“包”着她,还当她的垫背摔在地上了,她还痛?
她摇摇头,“手好痛……”
他抓起她的手,“把手摊开。”
她摊开掌心,他发现她的掌心已经被缰绳磨破了皮。“回去擦点药就没事了。”
“你说得简单,都是你害的。”她埋怨。
“我害的?”
“要不是你乱发脾气,掉头就走,我怎么会掐纯白的耳朵,在它耳边尖叫?”她幽怨地睇着他。
他挑挑眉,不以为然,“不知道是谁先随便批评人家阴晴不定、无聊的?”
“你本来就是。”她像是撒娇似的嗔着。
突然,一根敏感的神经扯回了她——
天啊!她居然像个小女孩一样跟他撒娇发嗲?
眼帘一抬,迎上他正注视着她的眼眸,她的心一阵狂悸。
她急着要离开他的怀抱,才发现他还躺在她身下,动也不动。
“你干嘛不起来?”
“我暂时起不来……”
“咦?”她微怔。
“刚才你胸部压着我,我有反应。”他故意逗她。
她脸儿刷地一红,“你说什么东西啊?”语罢,她像逃难似的从他身上爬离。
但是当她爬离,她发现他还是动也不动。
“你又玩什么把戏?”她警戒地瞪着他。
他瞥了她一眼,一叹。“我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你真以为我是禽兽吗?”
她没搭腔,可是脸上却写着“差不多”。
“我的背很麻,要先休息一下。”
她一震。背很麻?难道他摔伤了背?“你摔伤了?”
“背部着地,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他说,眼神变得温和。
对于因为救她而摔伤的事,他一点都不在意,脸上也没有任何不悦及后悔的表情。看见这样的他,朱实心里一暖。
刚才的情形有多危险,其实她心知肚明。所以当他那样不顾自身安危的救她时,她心里真的是充满了感激及感动。
见她突然不说话,他转头睇着她,端详了她好一会儿,淡淡地问一句:“你呢?除了手,有没有哪里受伤?”
对于他的关心,她感动得胸口一阵发烫。
“那你呢?”她真诚地担心着他,“你会不会……瘫痪啊?”
闻言,他撇唇一笑,“那可不妙,这样你可能要在这里陪我一辈子了。”
他的一句话让她的脸颊羞红,耳根发热,心跳加快。
“反……反正如果要当你的佣人,也是要待一辈子……”她垂着脸,讷讷地说。
“谁要你当我的佣人?”他那神秘而幽深的眸子突然地盯住她,“我要你当我的……”
他心头一震,没说下去。他要她当什么?不是佣人,也不是他以为的生产工具,更不是提供他性服务的情人……那么,她是什么?
他迷惘了。他想要的不是这些,而是更长久、更稳定、更真诚的关系,就像……夫妻。
他猛然一震。不!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关系,因为这种关系太不可靠了。
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语调,她忍不住期待着他会说出什么。
“什么?”她望着他,“你要我当什么?”
他脸一沉,眼底的一丝温柔倏地消失。“情人,一年份的情人。”他近乎无情地说。
朱实怔怔地望着他,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情人等同于不必负责、短暂、纯性欲、没感情,也就是说……他需要的只是她的身体。
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这种“用途”,虽然她不愿意,但是她知道她被以五亿卖掉一年,就是沦落到当情人的下场。
既然早知道,为何会伤心?
她不懂,真的不懂。
第四章
二00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PMl:16
虽然早早就上床,但一整个晚上她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将他的身影赶出自己的脑袋。
她不断地想起他、想起他不顾一切地救她、想起他偶尔露出的温柔笑意、想起他冷漠又伤人的话语……
他是个矛盾的男人,好与坏、温柔与冷酷都在他身上出现,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