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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00三年十二月十三日 PM5:21
朱实没有回家去住,虽然她的爸妈为了赎罪,都强力“哀求”她回家。
其实她也想回家啊,只是就这么回去,实在太没个性了。而且她心里还有气,而坚持不回家是唯一能稍稍平衡她怨气的方法。
不过之后的日子,她妈妈几乎每天到她的租屋处探望她,倒是教她挺感动的。
“朱实,”同事看见她,提醒着:“刚才老板好像在找你喔。”
“喔,我马上去。”放下刚影印好的客户资料,她往老板的办公室走去。
走近时,她发现门并没有关上,老板讲电话的声音还从门里传了出来。
“您请放心,她很好,我没让她做粗重的工作。”
老板似乎在跟谁谈话,她没有出声惊扰,而是站在门外等候。
可这一等,受到惊吓的却是她。
“比企先生,我知道怎么做,是,是……”
比企先生?这个姓氏牵动朱实心中那条敏感的神经。
是老板刚好就认识一个姓比企的人,还是……
“她每天精神都很好,说真的,我很少看见孕妇像她那么身手敏捷的,我知道她的预产期近了,是,我会注意……”老板说话恭敬有礼,“我明白,好的,再见。”
听到这儿,朱实好像有点明白了。
都到了这地步,她要是再弄不明白,就可能智商有问题了。
挂了电话,老板像松了一口气似的长叹一记。抬起眼,他发现朱实就站在门口。
“啊?”他一震,一脸心虚。“你……你来啦?”
朱实眉心一拧,气呼呼地趋前。“老板!”
“什……什么?”老板自知不妙,神情惊惶。
“他给了你多少好处?”她问。
老板还想蒙混过去,“什么?你……你说谁?”
“比、企、胜、平!”她一字一字,清楚地说出他的名字。
老板一脸惶恐,“哦……哦……”
“他要你监视我?”她质问。
“不是的,比企先生他……他是要我照顾你啦。”老板一脸内疚,“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
“你为什么要为虎作伥?”
“唉呀,你别说得那么严重,比企先生他也是担心你……”
“他担心的是我肚子里的小孩!”她激动地道。
“朱实,你别生气嘛……”
“不要叫我别生气,为什么大家都叫我别生气!?”说着,她骤然想起这工作是房东太太帮她安排的,难道说……
“房东太太也是一伙的?”她问。
老板讷讷地点头,“是的,他们夫妇俩也负责要照顾你。”
“为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原来自己的一切都受到他的监控。
“我的外烩公司快经营不下去时,是比企先生帮了我,北条夫妇俩也曾经受到比企先生的帮助,所以我们都……”老板抓抓头,很不好意思。
“太过分子,他居然监控我的生活?”
“比企先生是关心你,上次你住院,他也去看你了,不是吗?”
“他才不是去看我,他只是关心他的孩子!”难怪他那天会出现在医院,还知道她怀双胞胎,原来她的一切根本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恶,她要找他理论去。
“他在哪里?多摩吗?”她逼问老板。
“哦……”老板面有难色-
“告诉我!”她疯了似的尖叫。
为免她过于激动,老板只好硬着头皮供出胜平的行踪,“比企先生现在在公司里。”
“公司?”她一怔。“他的公司在哪里?”
“他的公司在港湾的幕王大楼,地址是……”
朱实已经失去耐心,她气冲冲地瞪着老板。“带我去。”
老板一脸无奈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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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湾 幕王大楼
这是一栋矗立在港区的商业大楼,楼高三十六,顶楼仿佛天守阁般的建筑,宏伟气派、相当醒目,而这栋大楼为专营不动产的幕王集团所有。
偌大的办公室里,胜平正在主持一个高层主管会议,扣除他、秘书及记录员,里头还坐了二十几个一级主管。
突然,一通电话暂时中断了会议。
接电话的秘书听完电话,一脸犹豫地道:“总裁,一楼大厅有位小姐嚷着要见您。”
所有人都一脸尴尬,佯装没听见。
“我在忙,叫警卫拦下她。”他面无表情,十分镇定。
“可是警卫不敢拦她……”秘书嗫嗫地说。
他浓眉一纠,沉声道:“为什么?”
“因为她大着肚子。”
胜平陡地一震。大着肚子的孕妇嚷着要见他,他不必想就知道是谁。只是……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让她上来。”
“她已经坐电梯上来了。”秘书话刚说完,会议厅门外就传来吵嚷声。
门一被推开,怒气冲冲的朱实已经冲了进来。
“比企胜平!”她气恼地直呼他的姓名。
“对不起,总裁,我们马上把她带出去。”两名尾随而来的警卫见她已闯进会议室,连忙想抓住她——
“别碰她!”忽地,他沉声一喝。
那两名警卫及会议厅里的所有人都一震,惊疑地望着他。
朱实气愤堆撇唇一笑,“对,你们都别碰我,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要是他的孩子有什么差池,你们都完了。”她暗暗讽刺着他。
他当然听出她话中的讽刺意味,但没多说什么。
“你们都出去。”他平静地说。
他话才说完,不到十秒钟,全部的人统统走出会议室,将门带上。
“你出场一定要这么轰轰烈烈吗?”对于她的出现,他一点都不震惊。
因为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安排在她身边的人露馅了。
“你凭什么那么做?”她挺着九个多月的肚子走向他。
他睇了她的肚子一眼,“你别那么激动,小心……”
“你只关心这个对吧?”她指着自己的肚子,“为了孩子,你就可以那么对我?”
“我做了什么?”他找人照顾她有什么不对?
“你找人监视我!”她气愤地道。
“我看顾自己的宝物,正当且合理。”
“你……”宝物?她跟孩子是他的宝物?不,他指的一定是她肚子里的双胞胎。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他凝视着她,“难道你希望我对你不闻不问?”
不,她当然不希望他对她不闻不问,可是他闻问的原因是为了确保她肚子里的孩子安全而健康,而闻问的方式是监控她的一切。
她无法接受,也不需接受这种对待。
“我既然答应把孩子给你,就一定会给你,为什么你要介人我的生活?”
“我关心,不对吗?”他想尽办法照顾她,给她安稳的生活环境,她为什么生气?
“你只关心你的孩子是不是能健健康康的生下来!”
“只有我关心吗?你难道就不在乎?”他是孩子的父亲,关心孩子天经地义。
“我当然在乎,我甚至……甚至……”不知怎地,她突然觉得鼻子好酸,眼眶好热。她说不出话来,只是神情激动地瞪着他。
“甚至什么?”他追问。
“甚至不想把孩子给你!”她冲口而出。
他一震,“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把孩子给你!”她咬着唇,悲愤地直视着他。
“我知道替你生孩子是我应尽的义务,但是他们是我的宝贝,你知道吗?”说到激动处,她忍不住伸手捶打他的胸膛,“我不想让你剥夺我爱孩子的权利,可是我不能跟你争。你一心只想着为比企家传宗接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