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放立刻将她拉入怀,唤着她的名字,低头攫取她的唇,留下属于他的记号。
江念竹被吻得迷乱,整个人燃烧了起来。
“我要你,念竹,”任天放好不容易才离开她的唇,他的声音沙哑而粗嘎,还留着激情,“我们结婚吧!”
结婚?这两个字钻进了江念竹的脑袋,她因欲望而显得迷蒙半闭的眸子突然睁大。“不!”她说,整个身体变得僵硬。“我们不结婚。”江念竹逼自己从他温暖的怀抱退开一步,她强迫自己注视他。
任天放像被泼了一身冷水,整个人僵硬“我以为我们谈的是爱、承诺,与家庭。”
“我只想跟你谈一场没有负担的恋爱。”江念竹保护性的抱住双臂。也许有人很难想像像任天放这种外表新潮,看似不爱被绑住的男人,竟然需要“承诺”;可她一点也不怀疑。他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自然向往完整的家庭。
任天放揽起眉,“你的意思是……这只是一场游戏?就像一夜情?”
“随便你怎么去称呼它。”她耸耸肩,故作不在乎,“我们各取所需,我要一个温暖的怀抱,而你……”她耸耸肩,“我可以跟你上床,满足你的需求,就像其他的情人一样,但——你不能逼我承诺。”
任天放绷紧脸。“你还爱他?”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尹佟风。
江念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的情敌是个男人,那实在太难堪了,而且她已经不再奢想跟尹佟风在一起。
她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淡的问:“你的回答呢?”
任天放没说话,只是定定的注视她,一直盯着,一直盯着。就在江念竹受不了他的凝视时,他终于出声了:
“我答应你,我不会逼你。”他再度将她拉入怀里,不给她反应,直接给她一个热情窒息的吻。吻毕,他贴着她的唇,眼睛盯着她的眼睛。“你能控制你的,但你不能不准我爱你。”他仍有他的坚持。
“我不懂……”
“我要再赌一次,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他似承诺的说。“我会不断地向你求婚,直到你说yes。”
于是,他们开始交往。
任天放果然实行他的承诺,每天都对江念竹求婚。人家打招呼时说的是“早安”、“乍安”、“你好吗?”他却是总是这么一句话开始;“亲爱的,我们结婚吧。”
尽管非常渴望江念竹,但他为了证实自己是一个温柔的情人,也顾及到江念竹的伤口,所以一直等到她拆线一个月后,他才抱了她。
那天,他请她到他的公寓晚餐,烛光、玫瑰花、音乐。
用餐时,他谈着他在医院遇到的趣事,用他坏坏的笑容与美酒迷醉她。
用完餐后,他们移坐到客厅,任天放为她煮了三亚香浓的咖啡。
“我们结婚吧。”他说。
江念竹没回答,微笑的等他接下来的话。
“你需要有人替你煮咖啡。”他说,两眸笑盈盈的望住她。他总是这样,用各种名目跟她求婚。
“傻瓜!”她也总是以这句话四两拨千斤。
他耸耸肩,没再继续。他抓起杯子,走向她对面的音响,挑 一张9放到唱盘。两秒后,屋子充满悠扬的琴声,那是日本西村由纪江的钢琴演奏曲,弹奏的是风靡一时的日剧主题曲——一O一次求婚“say”他计划了一切。
“我有这份荣幸邀请美丽的你共舞吗?”
他站在屋中央,绅士的弯腰,幽磷磷的眸底净是笑意。
江念竹轻盈的起身迎向他敞开的双臂。自从和他交往后,她就纵容自己享受他的疼爱。
她站在他面前,想像自己穿着宫廷华服,低身敛裙回礼。“当然,阁下。”俏皮的说。
他回她一笑,扶住她的手肘,在乐声中轻舞。
“我们结婚吧。”他贴在她的耳畔,低沉而沙嘎的低语。“我好想这样拥着你舞整夜。”
软软的琴音仿佛呼应他的要求,重复着同样的音符,敲打在江念竹的心上,似也诱哄着她SayyeS。
她动容的把头埋进他温暖的胸膛,“傻瓜……”还是那一句。
他轻笑作声,将她拥得更紧。
他炙热的呼吸在她颈项流窜,扰得她心荡神漾,并伸手解开发夹,解放她的头发。
她抬起脸,“你——”才启口,唇便教他攫住。
他先是温柔的来回抚摩她的唇,诱哄的低语教人脸红的悄话。
她臣服的将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启唇迎向他的探索,任由他的唇占领她所有……
在最迷乱激情的时刻,尽管已经套上保险套,箭在弦上时,任天放仍谨慎的问”
“你准备好了吗?”
他是在担心她的伤口,她却以为他是在问她有没有做了其它的防护措施,她答:
“没关系,我一直都有口服避孕药的习惯。”那是为了减缓经痛。
才说完,任天放就冲进了她体内,带了一丝愤怒。
火烧般的疼痛令江念竹叫出声。
任天放诅咒,紧紧抱住她,在她脸上落下细细碎碎的吻。
‘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断地说,不断地说,“原谅我自大的男性与嫉妒心,我以为……”
江念竹用吻堵住他的话。“表现给我看,证明我的等待是值得的。”
结果,他带给她一夜销魂的欢愉。
第八章
转眼,江念竹和任天放已经交往四个月了。
由相遇的冬夭,进入了春天,由二oo二年,进入二 OO三年。
今天,医院特别忙乱。
首先,一部部救护车送来了一间幼稚园的集体食物中毒;患者实在太多了,江念竹被通知去支援。
江念竹在走道上遇见任天放,他也被调来支援。
“游览车翻覆。”他只对她说了这句话,神情凝重,看来是个很严重的事故。
走进急诊室,迎面而来的是小朋友的哭闹声,与家长们对护士的大呼小喝。门口,一部救护车刚至,医生和护理人员拥上,一个衣服染血的伤者被抬了出来。
她与任天放互看一眼,然后各自走开去忙自己份内的事。
江念竹游走在小朋友问,安抚他们的情绪,处理他们的状况。
另一头,任天放正在处理一名伤患,插气管、胃管,进行心脏按摩,五、六个人手忙脚乱的急救。
一个小时后,江念竹这边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她抹了抹脸,走到饮水机前,想喝杯水坐下来歇腿。
“医生、医生!”一名妇人抓住她,“求求你,求求你看看我的孩子!”
江念竹随她的视线看去,看见任天放在对面的房间实行紧急处理。
那是一名四岁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母亲快崩溃,江念竹陪她在门外等待。
小女孩经过紧急处理后,被推上楼上的开刀房,那名焦急的母亲立刻迎上去。
“医生,我的女儿有没有事……”她抓住任天放,像抓住一根浮木。
“小妹妹胸前的肋骨断了三根,脑部有严重的出血,必须马上送去开刀。”任天放脱下口罩。
那名母亲听了,差点昏厥,尤其看见宝贝女儿身上插着气管时。
“放心,主刀的林医师是这方面的权威,小妹妹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救她的。”任天放安抚的对她说。
虽然如此,那名母亲的忧心犹在,但她仍向任天放道谢,然后由一旁的护士带上楼等待。
她愁苦担忧的神情紧揪住江念竹的心,因为相同的情景也曾经在她生命里发生过,只是当时陪伴她的是尹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