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着休息,我去召御医前来。」津亢贝勒眉宇深锁地抱她上床。
「不要……我不要看御医……」玉帨儿闭上限,迷糊地呢喃。
讨厌!她最讨厌看御医了,因为这会让她联想到医治好久才好转的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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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算晓得要回来。」
「义父!」
「格格呢?你怎么没把那位格格给带回来!」殷和鸣怒瞪着他。
「……」
「崭儿!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义父,我们最主要的目标是皇帝。」
「哼!你还敢说,要是你早点擒住格格,我们就不会在猎场上白白损失四、五十名弟兄了。」殷和鸣把这次重大失败,全归咎在殷封崭一人身上,以确保自己稳固的领袖地位。
「如果义父肯听我一言,就不会有此事发生。」殷封崭双眸掠过一丝愠色。
「你……你说这什么话,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再生父母?」殷和鸣神色剧变地喝斥着。
「当!」殷封崭沉声应道。
「哼!」当初要不是他一时心软,把流浪在外的他给捡回来扶养,他早就饿死在街上了。「崭儿,这件失误不是我所下的决定,你听明白了吗?」
「孩儿明白,所以孩儿决定为这件事退出『义会』以示负责。」他不想再扛下这沉重的包袱了。
「退出?」殷和鸣大惊失色地尖叫。
这怎么行!崭儿的才能与魄力是大夥有目共睹,他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才一步步登上这个位置。
「我退出之后,其他弟兄就不会有藉口对义父不利。」
「不行,现在义会正缺乏人才,你不能说退就退。」
「孩儿心意已决。」殷封崭斩钉截铁地说,
「你这个不孝子,竟然敢忘恩负义,枉费我苦心栽培你、教养你,甚至……」殷和鸣开始数落他的不孝,以藉机勾起他的愧疚。
「我已全数偿还给你。」不错,他是把他给捡了回来,然后每天三餐像是喂狗般地将他养大。
「你一辈子都偿还不了。」殷和鸣一脸气急败坏。
「义父!孩儿就此告别。」殷封崭突然跪地朝他磕三个响头,算是将所有恩情一笔勾销。
「站住,难道你忘记我们大明的国仇家恨,还是你要我们大明子孙世代都要活在鞑子的残虐暴政下!」
殷和鸣企图再以反清大业来挽回他离去的脚步。
「这些都不关我的事。」
他该还的都还了,该做的也都做了。
剩下的人生路,该由他自己来主导了。
「崭儿!留下来帮义父吧,义父不能没有你,不然我把位置让给你。」殷和鸣拉下老脸,恳求他留下。
「告辞!」殷封崭微露出讥诮表情,似在嘲笑义父的懦弱,也似看透义父深沉的心机。
「崭儿……崭儿……」
任凭殷和鸣如何喊叫,却始终唤不回殷封崭已然远去的心了。
第九章
「太医,格格是怎么回事?」
被紧急召至和谨亲王府的御医,面色凝重地对津亢贝勒摇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津亢贝勒冷凝了脸。
「津亢,摇头是代表本格格身子没问题,老太医,你说是不是?」玉帨儿坐起身,掀起纱帐,笑意盈盈地说。
「是,是,格格说得是。」御医连连称是。
「格格无事就好。来人!送太医回宫。」
津亢贝勒岂会不知御医有难言之隐,但当着玉帨儿的面不宜盘问,只好等待无人之时,再详问清楚。
「喳。」
「等一下!」玉帨儿忽然唤住太医。「回宫之后,若是皇上及太后间起,就说是本格格得了风寒,必须小住王府调养,知道吗?」这样一来,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住在这里。
「是,臣遵命。」老御医不安地告退。
「津亢,你……」玉帨儿笑眯的灵眸,在撞见津亢阴沉沉的面庞后,瞬间没了笑意。
「你难道不曾怀疑过,皇上为何放心让你住在和谨亲王府?」
玉帨儿茫然不知地凝望他,十分不解此事有什么奸怀疑,
「因为皇上早有意将你指给我。」
「什么?」玉帨儿蓦然一惊。
「不然格格以为是何原因,让你可以继续留在王府?要不是皇上默许,早就派人将你接走。」
「不行,皇兄不可以把我指给你!」她不仅把心给了殷封崭,就连身子都给了他。
「你竟然如此痛恨与我在一起。」津亢贝勒被她强烈的拒绝给弄拧了心。
「你不要误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因为……」
「因为她已经是我殷封崭的人。」
弹指问,一条潇洒的人影带着一抹慵懒的嗓音破窗而入,悠然伫立在玉帨儿及津亢贝勒之间。
「殷封崭,你来接我了。」玉帨儿忘情地呐喊。
他果真是丢不下她。
「格格、贝勒爷!」闻声而来的侍卫,蜂拥而至。
「都退下去!」津亢贝勒冷峻地一挥手,侍卫全部退了下去。
「殷封崭,你特地赶来赴死,本贝勒就成全你。」他要贯彻自己的承诺,将殷封崭碎尸万段。
「鹿死谁手还不知,不过,殷某倒是很佩服你敢单枪匹马的迎战。」殷封崭握住身后怯颤的雪白柔荑一会,便将她轻轻推离危险范围。
「哼,杀你,我易如反掌。」扣紧的双拳,微带骇人声响。
「来吧!」殷封崭眉眼一挑,唇角一扬,以优闲之姿,面对这强中手。
「殷封崭,你快带我走!」眼看二人一触即发,玉帨儿又赶紧跳进战圈。
相信凭他的本事,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她带走,但显然事与愿违,她所惧怕的对决又再度发生。
「玉帨儿,除非我死,否则他不可能将你带走。」津亢贝勒阴森森地睨向满是震愕的苍白脸蛋,
他疼爱多年、照顾多年的玉帨儿,竟然已是殷封崭的人,这教他如何咽下这口怨气呢?
「那真是遗憾。」殷封崭心中明了此刻已无转圜余地。
「你们不要决斗好不好?我们一起坐下来。津亢,我知道是我辜负你,你找我报仇就奸,不要这样杀来杀去。」玉帨儿急得有如热锅上蚂蚁。
「你让开!」津亢贝勒的眼里充满杀意。
「津亢……」
玉帨儿话声一落,津亢贝勒就猛烈地欺向殷封崭,准确地朝他要害下手,铁定不让他留下一丝一毫的生机。
殷封崭倏发一掌将玉帨儿推开,反手便与津亢贝勒硬碰硬地对招。偌大的花厅,转瞬间就成了两人决一生死的战场。
玉帨儿浑身抑制不住地轻颤着,握紧的双拳,不自觉地抵住自个悲泣的小嘴。
怎么办?她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这场无意义的厮杀?
难道,真要她使出蹩脚的除恶拳法,或者是拿出只练过半个时辰的剑法来破坏这场战局吗?
呀!对了,既然他们要拚个你死我活,那不如换她来死死看。
可是,她手上又没剑。咦?她想到了!玉帨儿的水眸突然直勾勾地盯视身侧的大红梁柱。
「住手,住手!你们再不住手,本格格就去撞梁。」玉帨儿双手撑在红柱上,大声吆暍地说道。
「玉帨儿。」两人乍然定住,并一同望向神情十分坚决的她。
「你不要胡闹,乖乖给我坐奸。」殷封崭对她漾出戏谵一笑后,又专心面对眼前的劲敌。
「我可是很正经,你们要是敢再交手,就来收本格格的尸吧!」殷混蛋,你以为本格格在跟你开玩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