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跌个狗吃屎。”她红著脸,闷著声说。
被他这瞎一搅和,沈青穗压根儿就把专访的事给忘个精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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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有点生锈的铁门,嘎吱一声地从里面被打开了。
“我爬墙的工夫厉害吧!”卓扬半个身子探了出来,朝她挥挥手。
他费了点力气才爬过高墙,原本梳得工整的黑发变得凌乱不羁,昂贵的丝质衬衫割破了几条缝,西装裤也脏了。
他平日的沈稳内敛此时全不见了,现在的他简直像个落拓不羁的浪人。
“你——”沈青穗惊诧地看著他,脚步迟疑地走了过去。“为什么一定要选在三更半夜来爬墙?”而且还拉她一起来。
沈青穗还是想不透他此行的目的。
“你不觉得这样子很刺激吗?”他一把将她拉进校园内,随即把铁门掩上。
“刺激个头啦,我们被抓了怎么办?”她紧张地哇哇大叫,自己可没他那种好心情。
这种只有那些小男生、小女生才会做的举动,竟然发生在两个成年人身上。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来做坏事的,只是夜游一下。”从她冒汗的手心,他知道她真的很紧张,卓扬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夜游?!她宁可回家去睡大头觉。
“啊!”走著,她忽然低呼一声,她的高跟鞋在草地上拐了一下,一个不稳,整个人往前栽向草地。
“小心。”就在她即将和小草接吻的时候,他及时搂住她的腰,把她扯回来,扯进自己宽壮的胸膛中护著。
“呼,差点就栽了,都是你害的啦!”她大呼一口气,把气出在他身上,小手抡拳往他坚硬的胸口打了一下。
“你有没有听过,打是情、骂是爱。”她那种花拳绣腿压根儿打不疼他。“你打我又骂我,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呢?”
他的一双浓眉挑得极高,在月光下黑眸闪烁著令人脸红心跳的炙热光芒,那狂炙的光芒直射著她。
“笨、笨蛋才会对你有意思。”她被他看得有点儿发慌,连讲话都结巴起来。
“你这是承认你自己是个笨蛋!”他俯下脸来,那尔雅狂佞的男性气息又一次浓烈地向她袭来。
“我才不是呢!”她极力否认。
他才是笨蛋,竟然扭曲她的话意。
沈青穗慌得把身子往後微倾,拉开和他过近的距离。
“别想逃。”他突然将手绕到她的身後,扣住她的後颈,制止她。“你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笨蛋,否则一个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和一个不大熟识的男人单独来到这隐密的地方……”
那卓俊的脸庞挂著邪佞的笑意,在微弱的月光下,更显得诡谲可怕。
“喝!你别又想乱来。”她被限制了行动,小手抵在他的胸前,圆睁的美眸在月色下更是晶灿,但带著些许惶恐。“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才会放心大胆地跟著你……”
“既然都放心大胆地跟来了,就别慌,我不是凶残的男人,就算想对你怎样,也不会狠心地把你的骨头都啃光。”他低笑著,灼热的体温环绕著她。
他的笑声震动宽厚的胸腔,震荡著她抵在他胸前的小手,也震荡著两人之间过於诡谲炽热的气流。
还不凶残吗?他这番话可吓呆了沈青穗。
“求你别——”这男人该不会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吧!?
他那卓尔不凡的外表下,或许隐藏著一颗不为人知残暴又噬血的心。
恐慌从沈青穗的脚底往上急速蔓延开来,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的话都让她感到恐惧且慌乱。
“我想要的,绝不会因为被请求而改变主意。”扣在她後颈的手一使力,她和他的距离霍然拉近。
“唔……”她微张的嫩唇被他完全含住了,所有抗拒的话在瞬间被炸开。
娇柔的身子因为他的吻传过一阵轻颤,双腿开始发软,香躯几乎全瘫在他的怀中。
他搂著她,在她唇边喃喃低语,听不清楚说些什么。他的吻刚开始微带粗暴,但渐渐变得温柔绵密……
他的掌从她细致的颈下一寸一寸地滑抚过她婀袅的胴体,她轻吟,他粗声喘息,四周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是谁躲在那里,出来!”一声斥喝在卓扬的背後响起,一道光圈旋即扫向纠缠得难分难解的两人。
一位身形老态龙锺的警卫突然出现,破坏了这一刻的浓情蜜意。
“可恶的!”卓扬低咒一声。
他的直接反应是用宽健的胸膛裹住沈青穗半裸的胴体,然後滚进草丛里,免得她的春光外泄。
“咦!刚刚我明明听到这边有声音的呀!该不会是我真的老了,耳朵不管用啦!”老警卫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他们俩隐藏在草丛中的身影,喃喃自语地走向其他地方继续去巡逻。
“滚开,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等到老警卫走远後,沈青穗骤然清醒。
天啊!要不是老警卫即时出现,她现在早失身了。
她又气又羞窘地张口朝他颈子咬下,狠狠地咬出个伤口,算是给这存心不良的家伙一个小警告。
“该死的,你竟敢咬我!沈青穗,你休想得到我的专访,这辈子都甭想了。”
滚烫的欲望活生生地被中断已够窝囊了,她还胆敢凑上一脚咬他。
卓扬痛得翻离她的身体,手捣著颈,湿黏的红色液体触上他的掌心。
“哼!我才不希罕你的专访。”管他的专访,她拚著工作不要,也不要再和他有所瓜葛。“如果必须用肉体才能换来专访,我宁愿不要。”
或许眼前这男人已习惯掠夺霸占,但她绝不是那种会为达目的而出卖自己的女人。
哼,这次他可找错对象了。
“卓扬,我实在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可恶的男人。”
她边骂著,边手忙脚乱地把洋装从腰间拉回上身穿好。月光下,她的发丝凌乱,肌肤泛著粉嫩色泽,脸蛋酡红,那模样性感得要人命。
“和你当年骗人的行径比起来,我的可恶可差远了。”从草地上爬起身来,他双手环胸,呼息沉重地贪恋凝视著美丽诱人的她。
“当年我可没存心要骗你。”是他自己太“异想天开”,把她当成哑巴。
“你是没存心,但分明是故意。”他忿忿地指责。像个情场失意的少年,责难著对方的负心。
“才没有。”她不承认。
“你有。”他咬牙切齿。
两人在树丛里你一语,我一句地不停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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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午后,吹著冷气补个小眠实在是人间一大享受。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大伙儿都不知跑到哪儿去鬼混了,连老编和邬美君两人都不见人影。
难得有如此清闲的时候,沈青穗懒懒地趴在桌上,闭著双眼睡一个没有人来打扰、酣甜的午觉。
昨天和卓扬在校园“交战”到三更半夜才回家,一早又赶过来公司开会,向来注重睡眠的她真是累坏了,现在脸上还挂了黑黑的眼圈,看起来活像只趴趴熊。
沈青穗沈沈入眠,办公室里只剩下冷气吹动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了。
突地,一声刺耳的电话声打断了所有的宁静和美好。
沈青穗费力地张开疲倦的眼皮,两眼无神地瞪著桌上铃铃作响的专线电话。
花了好几分钟,她浑噩的意识才逐渐清醒过来。
谁这么不识相,竟然敢打扰她午睡?起床气很重的沈青穗,生气地抓起电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