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如索辽所言,他确实对花凤儿的身体厌倦了,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凤儿,你可以回你的营帐里去了。”
花凤儿愣了愣,立即哀求:“贝勒爷,是不是凤儿做得不够好,惹贝勒爷不开心?凤儿可以改的,只要贝勒爷不嫌弃凤儿,你要凤儿做什么都行!”
融撷回头看着花凤儿卑躬屈膝的模样,突然间他竟感到十分厌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张与他吵闹不休的娇颜。
“不干你的事。”他冷漠地回过身。
花凤儿见状,急忙向前抱住他的脚,不让他离开。
“贝勒爷,你别离弃凤儿,凤儿在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熟悉的人,你若不要凤儿,教凤儿能上哪儿去呢?”
若在以往,花凤儿这模样确实能让融撷升起一丝丝、一点点的怜惜之心;奈何,此时融撷心里在意的另一个女人,一个不耐痛苦而奔出去的女人……
“凤儿,你这是在为难我吗?”
“凤儿不敢,只求贝勒爷别弃凤儿不顾呀!”
“我弃你不顾?”他危险地眯起瞳眸睨着她。
他不懂,以前为何会喜欢上像她这样的女人。
“不不不,是凤儿说错话,贝勒爷,你别生气!”花凤儿为了能留在融撷身边,即使教她掌掴自己都行。
“还说得从前我曾同你说过什么话吧,若我厌倦了,你就必须离开。”
闻言,花凤儿心一凛,颤抖着身子,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说:“贝勒爷……你说的是……你厌倦凤儿了……”
花凤儿流着泪,不敢相信自己入主闽王府的美梦不仅破灭,连融撷都对她厌倦……
融撷不发一语地看着她,他眼中的认真让花凤儿含泪失笑。
“贝勒爷,你对凤儿厌了,那你要凤儿上哪儿去?凤儿又该何去何从?”
“你可以回京城去,我会派人送你回去。”他之所以带她一同前往四川,目的就是要让紫荆痛苦、让她吃醋。如今目的既已达到,没理由遗留着她在这儿。
依花凤儿的模样,待在军管里只会扰乱军心土气,他不想因此打败仗!
“那么,紫荆格格也会跟着回京城啰?”花凤儿面无表情地问。
融撷紧皱起眉。“你唤她什么?格格?你忘了她已是我的夫人,忘了你该唤她为少福晋吗?”
花凤儿苦笑。
“贝勒爷,咱们都清楚你并不喜欢她,还曾经在所有人面前让她没有面子,这里有谁当她是你的少福晋?”
“放肆!”融撷怒吼。“她是什么身分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以你的身分还不够资格。”
花凤儿这才清楚晓得融撷翻脸和翻书一样快,前一刻他才与她行了房,此刻他却弃之如鄙履!
花凤儿将地上的衣物抱在怀中,站起身。
“贝勒爷,凤儿跟了你也有段日子,若你不要我,凤儿该何去何从?”
融撷由带来的木盒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花凤儿。
“这里的银两够你开家店了。”
花凤儿迟迟才接过那只木盒,打开盖子,盒里净是白花花的银两。
“谢谢贝勒爷。”
“我让人送你回京城。”
“不了,就让凤儿与你一同前往四川,凤儿想在那儿定居下来。”反正美梦已破灭,在哪儿都一样。端看贝勒爷那坚决的态度,他的心理已再也容不下自己。
“也好。”
打发走花凤儿,融撷夺帐面出,在营帐附近找寻紫荆的身影。但整个旗军营地极大,即使他连同呼延两人一同找到早上,仍旧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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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想闹大事情,却一直找不到紫荆,他只好多派出几名手下去找人。
“禀贝勒爷,找不着少福晋的人影。”
“胡说!他大掌一拍,击在矮桌上。“整个营地有多大,她不可能跑出这个范围,再仔细搜索一遍!必要时,派出骑兵队出营区范围寻找。”
“喳!”
结果,最后所有人都在找紫荆的下落,却迟迟未找到,融撷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在找到紫荆后,好好狠狠地打她一顿屁股!
他现在才知道行前索辽所说的,失去她才知道重要性,尤其在他希望与她重新认识、重新开始之际……
整个队伍行程严重拖后,融撷此刻心里急的不只是紫荆失踪,尚有大、小金川的战事,傅恒还等着他的后援队伍去支援!
几番搜寻未果,融撷做下决定。
“呼延,你带着几名士兵在咱们搭营帐的四周继续寻找,有任何消息马上派快马禀告,我领着队伍继续前进到与傅恒大人相约的地点。”
“喳。呼延绝对会找到少福晋的。”
融撷心里想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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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幽幽转醒,头痛欲裂,整个背部像要裂开似的,疼得她运动都不能动。
“你醒啦!”一名女子端着香喷喷的热粥进来。
紫荆这下仔细观察四周,竟都是岩壁!
她摸摸身下躺的,是石床。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自己坠落山崖,可现在却在一个山洞里。
“你掉到我家门前,是我救了你。”
“你家门前?”
“是呀。你不会忘了自己掉下崖的事吧?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崖底?”
“也不算是。”女子将粥放到石桌上,手指紧捏着耳垂跳脚。“好烫、好烫!”
“这里是哪里?你又是什么人?”
女子拉了张石椅坐到紫荆身旁;石椅沉重地拖在地板上发出摩擦的声音,紫荆讶异于这名女子竟然能拖得动一张石椅。
“你掉到崖壁突出的石台上,就在我家门前。”
“你是说,你住在这山洞里?”
居然有人住在山洞里!
“是呀,有何不妥吗?”女子瞧了瞧山洞四周。“很好嘛,我觉得住这儿挺舒服的呀。”
“这……我究竟昏迷了多久?”紫荆勉强抬手摸摸自己的头、颈。“我全身都好痛。”
“这是当然的呀!你掉下崖又撞得那么大力,有谁会不疼的?”
“你怎么能够一个人住在这里?你没有家人吗?”
“家人?”女子像是听见了多好笑的话般倩笑不止。“没有家人同样能够活呀,况且,一个人多好,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才没人会管束你呢!
“对呀!”她的话让紫荆想起了融撷。
女子见状追问:“你在想什么?想你的情人吗?还是家人?”
“都有。”
女子撑着下额,双眼骨碌碌地笑盯着她。
“嗯,那你一定有个很美满的家庭,家里的人一定都很疼你对吧?“
“我家里的人的确部很疼我……”
“既然这样,又为何露出这种令人心疼的表情呢?让我看了都想好好疼惜你。”
紫荆微微侧过头,这才看清楚女子的容貌。
“好美丽,你长得好标致,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你这么清灵白净的姑娘。”
女子捣着发红、发烫的脸颊。“你别说笑了,我觉得你比较美,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觉得你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女儿。”
“何以见得?”
女子拉拉紫荆身上的衣裳。“瞧你这身衣裳,只有富贵人家才能穿着这种美丽的汉族衣服,裙上还装饰着飘带呢。”
“你喜欢吗?”
女子皱皱眉。“不,我还是喜欢自己这身素白衣裳。”她站起身,拉拉身上那套分上袄、下裙的白色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