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像他那种大而化之的个性,应该是不会跟妳计较的。妳去跟他说声嗨,不就什么事都没了?」童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建议着。
「真的吗?」
「真的。」
为了这件事,她整整郁卒了一个星期,而童童只是三言两语就替她解决了问题,会不会是童童将事情想得太轻松了?
「妳要知道,和妳吵架的这段日子,裴大少的心情可差的呢!」童瑄故意叹了长长的一口气,「看来,妳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分量。」
「是吗?」可对那个男人,希晴可是不敢存有太大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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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学长,又见面了。」一张带笑的俏颜冷不防占满裴宇澔所有的视线,徐瑾函站在楼梯中间,就这么将他拦截下来。
「嗨!」职业性笑容不经大脑就展现,但这纯粹是直接反射动作。
「上次的事办好了吗?」娇小的个子仅及他的胸口,她仰起小脸,大眼瞬也不瞬地凝住他。
「事情?」
「上次联谊时,学长不是有事先走?」徐瑾函咬咬唇,「其实,学长走后没多久我也离开了,因为心里头牵挂着学长的事,没心情继续留着,想要打给学长问问情况,才发现也没有学长的电话。」
她的神情有一点点担心、一点点哀怨,恰好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总算正式的注意起她来,裴宇澔漂亮的黑眸瞇起,唇瓣弯起一抹诡谲的弧线。
这女孩……很「敢」!
她的动作及语气都做得恰到好处,对男人的喜好再熟悉不过,他可以想象她是个能将男孩玩弄于手掌间的厉害角色。
不过,不包括他裴宇澔。
「妳想要我的电话吗?」他俯下身,贴近她耳边低语。
徐瑾函丝毫没有羞涩的模样,她用眼角余光轻轻瞅他。「学长如果愿意给我,学妹一定会做等值的回报。」她的语气甜甜腻腻,像沾了糖。
裴宇澔不禁在心底暗暗喝采,这女孩的反应真教人激赏,若不是最近他满脑子都在烦晴晴的事,和她交往绝对是个不错的主意。
和棋逢敌手的女人交往,一向是超越巅峰的挑战。
不过,他现在没这个心情,他正要去找躲了他整整一个星期的杜希晴。「不需要任何的回报,我还是可以给妳电话。」
「没关系,该给学长的,我还是会给学长。」徐瑾函诱惑地眨眨眼。
裴宇澔不着痕迹的蹙眉,他有种被当成猎物的错觉。
就在两人低语调笑的同时,希晴高高站在楼梯顶端,全身彷佛石化般的僵硬住了。
这就是童童所形容的「心情不好」吗?那他裴大少爷还真会调剂身心!
在她痛苦挣扎、天使与恶魔交战之际,他根本不痛不痒的过着他春色满校园的生活,看来,不好过的只有她杜希晴,绝不包括粗神经的裴宇澔。
这几天她满心的愧疚都是白费心了。
希晴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步下台阶。就像平常时那样打招呼就好了,她告诉自己。
明明想象中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偏偏付诸行动时就有那么一点点困难。希晴越过两人,喉咙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直觉的加快脚步离开。
「妳在躲我吗?」裴宇澔头也没抬,却准确无误的抓住希晴的手。
「什么?」心头一跳,希晴错愕的瞪着自己难动分毫的手。
「我说,」裴宇澔终于笑脸吟吟地看向她,「妳是在躲我吗?」
心虚地吞了小小一口口水。「没有,我是看你们在忙,不好意思打扰。」
应该是她看错了,她怎么会觉得裴宇澔那张二十四小时都带笑的俊脸显得有点狰狞。
对!就是狰狞。
「我很忙吗?」他瞇眼。
「也还好啦~~」希晴心底哀怨地叹气,她果然还没有心理准备面对他。
「杜姊姊。」徐瑾函轻喊,硬生生的插入他们之间的对话。
「瑾函,这么巧。」明明暗自埋怨为何不绕路走,她还是挤出亲切的笑容。
「妳和裴学长认识啊?」
「有点熟……」说出来的话在裴宇澔狠狠抓痛她的手后,改变成--「……很熟。」
「很熟?」徐瑾函目光扫过他们不自然的举动,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希晴浅浅一笑不打算接话,她现在头脑当机,反应极慢,与其说错话,不如少开金口。
「我还要去上课,」徐瑾函聪明的不在这个时候追根究柢,选择退场,反正来日方长,「下一次见啰!」
「嗯。」裴宇澔飞快的点头应允,巴不得她赶快离开。
在确定徐瑾函走得够远,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之后,裴宇澔很缓慢地转头看向希晴,俊逸的脸上神情难测。
足足有一分钟之久的窒人沉默。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是我的错,雨下得太大了。」希晴急急接口,「我不该踹你。」
别再教她回想起那天的情形,那对她会是多重折磨。
怀疑地瞄她一眼,黑瞳里幽光闪过,「关雨很大什么事情?」他问。
忍住瞪他的冲动,希晴避开他探询的视线,她在逃避话题,他是看不出来吗?
等不到她的回答,裴宇澔挫折的叹气。「我们和好吧!」
「耶?」希晴惊奇地瞠圆美眸,她狠狠踹了他,他还先示弱?
看来童童的话是对的,对裴宇澔还是能有些期待的。
「我们和好吧!」他的态度看起来够真诚,但……他所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能听了!「我的猪窝已经一个礼拜没人整理,脏得我受不了。」
「……」
她可以再踹他泄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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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希晴就像个唠叨的老太婆,从踏进他的套房开始,嘴里的碎碎念就没有停过,「为什么到处都是女人的衣服?」
「应该是她们忘了拿走吧!」专注地看着电视,裴宇澔躺得像尊卧佛一样,动也不动。
他现在心情很好,因为,他的房间在她走后,又会是一尘不染,让他感到很心安。
恶狠狠地瞪着他的后脑勺半晌,希晴泄愤似的将衣服扔进垃圾桶,然后打开吸尘器,打扫起这问和猪寮没有两样的房间。
他和她和好的原因,真是无懈可击啊!
他躺在床上,舒服得就像个等人伺候的主子;而她,就像个卑贱的女仆来回劳动。
不过,万幸的是他并没有再提起她那夜的歇斯底里。
「那女人的衣服真多,」希晴从床底下「吸」出一件性感的小可爱,「留下的衣服足够塞满我的衣柜了。」
裴宇澔的目光不甚在意地瞄了一下。
「不是她的。」
「什么?」
「衣服不是同一个人的。」他比比手,示意她让开,「妳挡住电视了。」
希晴背脊一僵,她分不清自己是因为他叫她让开比较生气,还是衣服不是同一个女人的比较生气?
「不过,那件衣服给妳也没用,」裴宇澔继续接口,像是完全的不知死活。「妳的胸部太小撑不住,衣服会往下滑。」
用力地将衣服扔到他的脸上,希晴忿忿地转身继续替他做牛做马。
全天下就只有他裴大少敢当面笑她的胸部小!
「其实,她们是故意留下来占地盘的。」好不容易节目进广告,他终于有时间正眼看希晴。
「什么意思?」
「她们每次都会故意留下一点小东西,来宣告她是这房间的女主人,」裴宇澔耸耸肩,「就像狗狗占地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