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红着脸瞪他。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她倏地从他身上翻下来,打算落跑了事,结束这场让自己出糗到想咬舌自尽的闹剧。
没想到躺在地上的他,却突然伸出长臂,在她背对他要爬起来时,揽住她的腰,用力拉回她,不让她离开。
她哎呀一声,毫无防备地被他揽倒在地,摔回他的怀里。
“你想这样就跑了?”
两人侧躺在地上,他从后方圈住她的腰,让她的背脊完全平贴着他的胸腹,甚至抬起一条腿压在她的腿上,不给她一丝逃跑的机会。
仔细观察两人侧躺的姿势,现在是叶其诺占了上风。
原本像SM女王般压坐在他身上的米苏,则是不由自主地在他烫人的怀抱中蜷起身子,模样十足的惹人怜惜。
“不然呢?让你摸另一边,确定是不是小笼包吗?”她背着他,红着脸反问。
“胆小鬼!”他轻笑出声。
“你乱骂人!”她很不服气。
“我听到你说的那句话了。”
他在她耳际轻喃,鼻尖凑近她依然潮湿的长发。
还好他的鼻血已经止住,而鼻孔上原本可能会杀风景的两卷卫生纸,也早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什么话?”她的心脏重重一跳,背脊僵硬。
“你说……你喜欢我很久了。”
他忽然有股冲动,要在此刻对她坦白自己激越的情感。
但是,他必须得先确定她的心意。
“你听错了吧?我才没说这句话!”她立即重重地摇头。
“你想否认?”他有些不悦。
他会不小心看到她的裸体,导火线就是她那句告白的话。这么重大的肇事原因,他怎么可能会听错?
“你真的听错了!”她拒绝承认,脑袋摇得更加猛烈。
她还没有凝聚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他的任何回应。
她怕他会温柔、却残忍地说出拒绝她的话。
她不想面对失败。
“你知不知道,你动不动就爱往我这里跑,打乱了我的生活。你老是穿着清凉的薄衣服,让我无法思考……”他开始细数她的罪状。
“我要走了!”她呼吸急促,开始慌乱地想挣脱紧紧箍在她腰间的那双铁臂。
“继续听我说完。你害我的生活乱七八糟、害我同事对我误会,说我老牛吃嫩草。你还……”
他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埋怨,让她听了难过不已。
她觉得自己好难堪、好失败。熟悉的无力感,再度淹没了她。
原来她让他难堪、她让他烦恼、她让他生活大乱。
总之,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他依然只当她是一个邻家的小妹妹……
“你说,你该怎么办?”他轻声逼问。
她的呼吸又浓又沉,每吸一口气,眼睛里的水气就又积了一层。
沉默了好几秒,她才有回应。
“不、不关我的事啦!”
她大叫一声,用力扳开他的双手,手脚并用,狼狈地从他怀中逃开后,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叶其诺怔怔地坐在地板上,眼睁睁地看着她跑掉,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就这样跑了?”
她的落跑,简直像是对他泼了好大一盆冷水,把他所有燃烧旺盛的激荡情绪,通通给浇灭了。
他郁闷不已,连连低声骂道。
忽然,想到网路视讯系统,他跳起来冲到电脑前,想用电脑网路跟她放话。
没想到,视讯画面硬生生被切断,传来视讯被对方关闭的讯息。
视讯画面的最后一幕,是徐米苏又慌、又怕、又心虚的表情。
“马的!你最好给我躲一辈子不见我!”
他很不痛快地握拳捶了一下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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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压力极大、忙碌下已的上班族而言,周末假日简直是放松心情、任意赖床的甜美时光。
徐缇拉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睡在娘家出嫁前的房间床上。
因为昨天老公叶卡布惹毛了她,所以被她罚独睡一晚,好好反省,因此现在她才能快快乐乐地跑回娘家来窝着。
事实上,缇拉只嫁到一墙之隔的隔壁去,所以想回娘家就回娘家,方便得很。
但是中国传统社会比较麻烦一点,认为女孩子嫁到人家家里去了,就算娘家很近,要是想回娘家,总要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不然会被人家说闲话。
一个轻轻巧巧的脚步声靠近床沿,静止了一会儿后,棉被轻轻地被掀起,一个暖暖的身躯贴近她身后。
缇拉闭着眼,唇角缓缓扬起来。
“米苏?”她沙哑地唤道。
从小,她这个妹妹就爱黏她。
虽然她们姊妹两人各有一间独立的房间,但米苏经常会在半夜溜到她的床上,喜欢挨着她一起睡。
“嗯。”知道姊姊醒了,米苏直接把手环上姊姊变宽了两倍的腰上,指尖轻轻抚着她圆凸的小腹。
孕妇一向嗜眠易倦,虽然让米苏给扰醒了,但才过了几秒钟,缇拉又再度坠入梦乡,呼呼大睡。
缇拉因怀孕而体温升高,米苏的脸颊熨贴着缇拉热呼呼的背脊,情绪纷乱无比。
“姊姊……”她低声轻唤。
“嗯?”缇拉动了一下。
“姊姊……”
米苏闷闷的音调,让缇拉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她微微转头问了一句。
米苏突然又不说话,只是把脸埋进她烫人的背部。
缇拉发觉妹妹的情绪不太对劲,于是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像只佣懒的企鹅,努力地在床面上翻身,侧躺着与米苏面对面。
“米苏,发生什么事了?”
“我觉得我是一个失败者。”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她才沮丧无比地说道。
“然后呢?”缇拉温柔地摸摸她的脸,鼓励她说下去。
“我……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米苏不安地咬唇,两手紧紧地捏着被沿。
“说吧,我在听。”
“我……我不想回音乐学院去。”她鼓足勇气说出来。
“我以为到国外留学学音乐,是你最大的梦想。”缇拉露出吃惊的表情。
“本来是,可是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
“现在音乐让我很不快乐,弹钢琴变成我的恶梦。”米苏垂头丧气地说。
“我有听妈妈抱怨过,自从你回来后,没有弹过一次琴。”缇拉沉吟着。
“其实,我很可能会被退学。”米苏不安地望着缇拉。
“退学?”缇拉惊呼。
“我搞砸了期末的音乐会。我虽然上了台,却完全弹不出来,让老师们又震惊、又生气。我在想,他们可能已经开过会,认为我是一个糟透了的学生,当初之所以会收我,完全是看走了眼,所以可能已经决定要撤掉我的奖学金了。我想,与其撤掉奖学金资格,不如我自己先办退学回家算了。”米苏盯着被单上的花纹,噼哩啪啦地说完。
缇拉张大了眼。
“噢……我的天!”缇拉眨眨眼,只挤得出这一句话来。
“很糟糕对不对?”米苏窝进缇拉怀里,心情灰暗得无以复加。
缇拉感觉得到她的难过,于是伸出手轻轻地拍一拍米苏的背。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暂时性的心理倦怠,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姊姊……我不敢跟爸爸说,我怕看到他失望的脸。”
“瞒着也不是办法。”
“姊,拜讬你,这件事现在只有你知道,你先别跟他们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之后,我会跟爸妈自首的。”
缇拉安慰地摸摸她的头。
“这两年,你在学校过得不好?”
“不好。”米苏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