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贺则云才找回声音。祭冠礼就吻住她的唇,教她的话语全堵在喉咙里。
“嗯……”他在浴缸里移换位子,让她的娇躯翻抬一下,整个人躺在他身前,脸庞微微往后,被他吻着。
“你在水里加了什么——”久久,他放开她的唇,蓝调似的沉郁嗓音吹吐她耳后。
她喘着气虚弱地答:“玫瑰……”
“啊——”她的嗓音在浴室里,格外性感。
他轻柔的往上推挤她的欲望之源,大掌拉起她纤细的手臂,优雅地吮吻着。
她举起另一只手臂,朝后箍紧他的脖颈,两只雪白的丰盈拍打着水面,湿润透红的蓓蕾在他指腹间弹动。他们被包里在一个温暖的大水泡里,虹的颜色画在那透明的圆弧上,一会儿在他们上面,一会儿在他们下面,像摇篮摇晃着他们的身体。空气里飘漫着玫瑰的香味,她浑身颤栗,小腹一阵阵痉挛着。她的浴室何时成了汪洋大海,无边无际的潮流将她吞没。
祭冠礼在她体内射出热流,像是蛟龙般缠里着她的身躯,破出水面,唰地站起,晶亮的水花自他们身上坠落。他抱着她走出浴室,躺上卧房的床铺。
她睁开眼睛时,身上盖着被子,相当干爽,前一刻的浴水激情,彷佛已过了很久。她轻轻抚摸男人光滑的古铜色肌肤,神秘的香味儿在此散发。
“醒了?”他的腹肌缓缓起伏,嗓音又沉又慢。
她往上抚着他泛红的胸口,抬起小脸看他。
“这么晚才泡澡,很危险——”他挑着唇,俊颜得意、邪恶。
“你怎么进来的?”就算他知道电梯密码,他也没她住所的……
“买早餐时,顺便打了一副钥匙。”他回答,长指习惯性卷绕着她的长发。
早该猜到的,这个男人……她叹了一口气,翻身侧卧背对他。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俊颜埋进她发里。“要睡了?”
“嗯,”她轻喃:“我很累。”
他一笑。“是我的错吗?”
她摇摇头。“今天比较晚打烊。”
他皱起眉,扳过她的身子,俊颜悬在她上方。“你只比我早一步回来?”
“店里本来的打烊时间就是如此。”她淡淡地说,美眸定定凝望着他。
他沉默许久不讲话,彷佛真的生气了。她闭上眼,欲翻身。他抱住她,躺回枕头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胸膛。“我一点都不能对你放心嗯?”
“这是我正常的打烊时间……”
“改了!”他打断她柔柔细细的嗓音,一只手掌包里她交握在胸前的柔荑,沉沉地说:“别把自己累坏——”
她一震,睁开眼,看见他那条发光的项链对着自己,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突然好想哭。
“怎么回来的?搭公共运输工具吗?”虽然此刻她人已在他怀里,但想到她一个人这么晚回来,他仍是心疼、担忧。
“那个‘六寸细跟鞋’的朋友开车送我回来的,”小脸埋在他怀里,她的鼻音有点重。“她吃了你买的早餐,要付钱还你;我放在鞋柜上的盘子,你没看到吗……”
祭冠礼摇首,托起她的脸。“告诉我,你是为了等我才把店开那么晚?”她习惯他的“恶霸”了,这一天没见他出现,想必心也是怅怅然。
她猛摇头,完全不想承认自己是为了等他。可他把她看透了,唇角扬起一抹自信迷人的笑。“不想知道我今天去哪儿吗?”他问。
“不想。”她趴回他身上。她是真的不想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他闯入她的生命、弄乱她的生活,这就够了,她不想知道他的来历、不想知道他的职业……不想知道他来来去去到哪里!
“这也好。”他一笑,抚着她的发,不再说什么。
早上,罗悦一通电话告知他,东南亚的海上油田出了意外,他立刻赶过去处理,事情一完,他随即启程返台,十几个小时的奔波,他卓绝的应变能力无须多提,他更了解的,是自己心系着这名小女人。
祭冠礼吻吻她的额,合上眼睛,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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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躯体有着东方韵味,隐藏在气泡纸下的艺术品,逐层被揭露。贺则云小心地拆除最后一层包装,美眸鉴赏地审视着。
“好漂亮!”狐仙的赞叹声从门口飘进来。“这是新作吗?”她急急凑到柜台,目不转睛看着一尺大小的琉璃品——
“是睿睿特地创作的‘女子的休憩’,要送你当开幕贺礼,她希望每一个到妇女旅馆的人能得到全然的安心。”结束一天教学工作的妖精,坐在高脚椅上轻啜着黑咖啡。
狐仙的妇女旅馆即将开始营业,一位住在东海岸从事琉璃艺术创作的朋友特地寄来贺礼,由贺则云的店代收。
“送我的?!狐仙喜出望外,不敢置信。“我以为又是睿睿要寄卖的?!真的送我吗?”她看着吧台里的贺则云,想从她眼中得到确认。
贺则云微笑颔首,把一张卡片交给狐仙。
狐仙看得感动流泪,一把抱住坐在吧台外的妖精。“谢谢你们……”
“乖——”妖精眯起媚眼,红唇唯美地弯起,柔若无骨的手掌拍拍狐仙的背。“你只要记得把它摆在最显眼的地方,别辜负睿睿的心意就好了。”
狐仙点点头,抹着脸,又哭又笑的。门后铃响了一阵,好久不见的魔女提着一只断了跟的鞋,一拐一拐走进来。
“气死我了!”魔女大叫着。
“天呐!你去打了什么人?”狐仙惊呼。
“怎么回事?”妖精气定神闲地问了句。
魔女不答,气呼呼坐上椅座,看着贺则云,好一会儿,才缓下气开口道:“我怎么觉得你的脸有点不一样?”
贺则云也看着她,绝伦的容颜不染纤尘,像是个清心淡泊的女神。
“怎么说呢……”魔女咬咬手指,思考一下,双掌往吧台一拍。“你为什么能这么美、这么优雅,彷佛从来不会在路上出糗扭断鞋跟一样!”
妖精呵呵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还好不是去打人——”狐仙抚着胸怀,松了口气。“你别老是让人担心嘛!”
“拜托——我哪有啊!”魔女讪讪地说:“我是真的觉得则云有点不一样啊!”她脱下另一只鞋,穿着丝袜的纤足一步一步走到排放生活杂货的地方,找黏胶。
“人家则云是爱情的滋润——”妖精喝口咖啡,幽幽地道。最近,她每天下课就来喝咖啡,因此也认识了“祭先生”。
“爱情的滋润?!”魔女瞪大双眼,蹬蹬蹬地走回吧台前。“则云什么时候谈起恋爱?跟谁?”
贺则云不回答,走出吧台,取过魔女提得快变形的黏着剂,帮她把断掉的鞋跟黏好,交回她手上。“干了就可以穿了。最好还是拿去给专业鞋匠修理。”
“哎呀!碍事!”魔女不要不紧地丢开鞋子,抓住贺则云的手腕。“你真的恋爱了?对方到底是谁?安不安全、可不可靠?我可不希望将来处理自己好姊妹的case!”
“放心吧,你这个社工师!我以担任专业教师的眼光告诉你,祭先生以前一定是个优秀的好学生,现在则是个好男人。”妖精很少称赞男人的。
魔女可疑地转头看看她。“祭先生?!”
“是啊,上次就跟你说过了,不是吗?”狐仙蹙起眉。“你怎么这么忘性,工作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