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啊?真糟糕!没想到我会害你这样误会,你那天果然有来,我本来以为我看错了,啊,霍老师,那个……”说到后来,张齐萱眼睛一亮,想提醒她,却被她给打断。
“什么误会?我不只是误会,我根本是个笨蛋,自己妄下结论,万一他真的听我的话,再也不要跟我见面,那我该怎么办?”
“那个……”
张齐萱伸手指着她的后方,再一次的想提醒她,可霍丽儿却只顾着沉浸在懊海而哀伤的情绪中。
“我跟他不是很熟,可我也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气疯了,气得什么都忘记了,只顾着骂他,我好难过……”她低下头,掏出随身携带的面纸,试图擦去一直从眼里狂涌而出的泪水。
“你们有机会更熟的。”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才怪!”她激动又懊恼地否认,“我已经叫他滚了,而且……我……我又把外套还他了。”
“呃,霍……”张齐萱才说了两个字,突然又静了下来。
“那件烂外套不要也罢。”那低沉的男音又道。
“谁说外套……外套是很烂没错,可那件外套是我跟他唯一的联系啊!呜……而且……而且……”
“我爱他!”
那个低低的,带着一丝笑意的嗓音又在她背后响起。
“对!”霍丽儿猛然抬头看着张齐萱,没注意她为什么一脸为难,又略带笑意的模样,急切地道:“对,我爱他!我好笨,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他那么生气,我明明喜欢他、在乎他,才会叫他滚的,因为我真的气疯了。可是我不该那样,我其实应该……应该……”
“问清楚!”
“对,我应该问清楚他,而不是这么地……”
“迷糊!”
“嗯,迷糊……又太……”
“任性!”
“嗯……太任性,可是我……咦?”
她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刚才是张齐萱在说话吗?那声音是这么的低沉……
“可是我就是爱你表面上看起来高贵优雅,实际上迷糊又任性的……”
“单御?!单……”
霍丽儿陡然睁大双眼,猛力吸气又吐气,缓缓地转过头。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嗯!是我。”单御对她轻笑,深眸里泛着浅浅的泪意,是感动,更是爱怜,对眼前这可爱女人全心全意的爱怜与不舍。
“可……你……走……”她望着他,说不出话来,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
他望着她,深载柔情的眸子中,满满的爱念闪过丝爱怜。
他低哑地开了口,“我不会在有个小迷糊这么难过的时候走。”
“不准。”她终于忍不住,猛然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他,“你永远不准走,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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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家百货楼上餐厅前方的大长廊上,万头钻……嗯!至少百头钻动啦!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有钱没钱讨个老婆好过年!
没想到竟然可以在年前嫁掉向来任性,眼高于顶的三女儿,李艳萍跟霍福生实在是太高兴了!
“高兴,他们忍不住将霍家百货装了礼券的红包,在婚宴餐厅前开始到处乱发。
“新年快乐!”路人甲馅媚地道。
“啊!好好好,快乐!快乐!”怎能不快乐?人生就这么一次嫁掉三女儿啊!看看那一对新人,这么甜蜜恩爱的模样,一高兴,红包就这么地从霍福生手中飞出去。
哇!这样就赚到三百块礼券的红包。
“恭贺新禧!”路人乙更是献媚地道。
“新禧!新禧!”快要新禧得受不了啦!李艳萍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万事如意!”路人丙也不落人后。
“如意!如意!”如愿以偿地出清存……不,女儿啦!怎不如意呢?
“年年有余……”路人丁更是拱手抱用,一副摇尾讨好的模样。
“有余……不不不!”笑得快要翻过去的霍家夫妻俩,还保持着一线清醒,就见他们两人猛摇手,“别余,别余,存货出清……不不,女儿都嫁掉了就好啦!”
而这厢快乐得不得了,那厢也是感动得不得了。
在婚宴前,不用说,单御的二妈当然是千里迢迢地赶回台湾,认识了她二妈,也见到了曾有一面之缘的单扬,当然,关于单御的过去种种,单扬也偷偷地告诉了霍丽儿。
她听了好心痛,没想到单御竟这么可怜!
虽然有两个母亲,可一个生他,却对他不理不睬,只知道利用他,另一个对他则是永远地心怀内疚,再怎么地疼他,却也让他感受不到真正母亲会有的责骂或教训,换句话来说,从小被夹在两个母亲间的单御,根本没有真正地感受过母亲的爱。
在婚宴好不容易结束,新娘新郎总算能在饭店的总统套房里享受新婚之夜,章芸这觉得深受污辱的母亲,又打了这天的不知道是第几通电话来骂人,要骂单御给她乱娶媳妇,而霍丽儿再也忍不住了!
她猛地抢过老公大手中的电话,劈头就道:“我警告你喔!不要再骂我……我的老公了!”
“什么?你……你这来路不明的女人,我是他妈耶!”
“我管你他XX的是谁的妈,骂我老公就是不对。”
单御错愕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但错愕过后,却神情沉静地在一旁听着她跟他母亲的对话。”
“再说他也没做错事情,谁来路不明啊?你才来路不明吧?我拜的高堂又不是你,你照顾过他什么了?凭什么自以为可以控管我老公的一切?”
“你……”章芸在电话那头气得直发抖。
“我怎么样?我爱你儿子,告诉你,我比谁都更珍惜他、疼惜他、相信他、保护他,你既然是生他的人,我会感激你花了那十个月的时间,可现在,你别想再利用他来满足你那无聊的自尊心,不管你们上一代有什么恩怨,都跟我老公无关,不要叫他去替他爸爸来安抚你这可怜的女人。”
“你……信不信……信不信我会去死?到时候……到时候你要来上香拜我。”
说不过她,章芸又搬出以死威胁的那一套。
隐约听到话筒传出的声音,单御皱起眉头。
“好啊!去啊!我会立刻报警,请人送你进精神病院,看你是要现在就死,还是晚一点死,反正我会叫警察注意你的自杀倾向,要是自杀没死成,也没变成神经病,反而成了个植物人,那更好,这样我们就能尽孝道了,在病床边好好地伺候你。”
单御讶然地看着霍丽儿,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霍丽儿只是调皮地对他一笑,然后吻上他蹙起的眉心,再轻轻地用手抚过,她不要他这么忧愁。
“你这女人……”
“我是你儿子的妻子,所以看在这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过去你带给他的痛苦,更甚者,我现在还要给你个机会,你可以不用变成神经病,也不用躺在床上让我伺候。”
“什么?”
“就是我跟单御每年都会过去探望你,只要你不要有事没事,不分昼夜打电话来骂人,真想儿子,你可以拨打这支专线电话,只要是在美国时间的下午四点到晚上八点,我保证你都能找得到人,除非真的出事,否则其他时间都不会有人听。”
“有要补充的吗?”霍丽儿温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