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现在是怎样?到底又怎样?
单御不是说他不要张齐萱,怎么现在又要了?
他不过是吻了她而已,嘴巴轻轻地碰到一下而已,那又怎样?
她干么……干么在这里……
“啊……”
她忍不住大叫出口,完全不理会大叫后,从门外传来的那些神经病骂语。
霍丽儿冲到衣柜前,拿出单御的大外套丢在地上,开始狠狠地踩、用力地跺,踩了不知道多久,等到一件本来她烫好的外套都变成咸菜干,她还是不甘心。
她拿来铁制的垃圾桶,把里面的垃圾倒了一地,再把外套给塞进去,接着拿起打火机点火……
火光在她手上熊熊地燃烧着,泪水却在她眼中肆无忌惮地泛滥着。
她看着垃圾桶里那件外套,脑海中闪过的,是那个大雨的午后,还有他的朗笑,他高大的身躯,矫健地迈着步伐的身影。
她烧不下去,烧不下去啊!
这件外套有她美好的回忆,有她这么多年来,偶尔想起那个午后的思念与在乎,那是她跟自己喜欢的人,曾经年少的甜美回忆啊!
喜欢的人?
喜欢?对,她喜欢单御!
原来是这样,怎么她都没想到呢?她早该先把自己介绍给单御的啊!
她要去弄清楚,她到底还有没有喜欢单御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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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一只只穿着袜子的大脚垂坠在床畔,还晃啊晃的。
另一只大脚则穿着鞋子放在枕头上,毫不在乎地踩挤着那纯白的床罩跟枕头套。
“我喜欢她、我讨厌她……”
满身酒味的单御,随着脑海里闪过的两个身影,一个是霍丽儿,一个是章芸,在那里喃喃自语。
而床旁边,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开朗又有分量的陈见达,另一个就是温柔婉约的张齐萱。
“他常常醉成这样吗?”
身穿毛衣,外面套着件浴袍,刚洗掉裤子上的呕吐物,张齐萱一走出浴室就听到单御的胡言乱语,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外加摇头叹息。
他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容易喝过头,还喝醉的人啊!
“不知道。”陈见达耸耸肩,“他从高中时就不是很能喝,只是这小子通常一喝醉就睡着,隔天也不会宿醉,倒是很少见到他这样胡言乱语的。”
“他不会宿醉?”
“对啊!”
“但……”张齐萱迟疑了下才说:“我刚才已经叫了客房服务,请他们送冰块还有番茄汁过来。”
“嘎?你倒是满细心的嘛!”他笑咪咪地说。他真的越来越欣赏她了,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单御会没兴趣?
既然这样,那他当然绝对不能放过噜!
“嗯,没办法,我家里的人全都爱喝酒,我们家的酒比水还多呢!”张齐萱笑道。刚才他们在楼下酒吧已经喝了好一阵子,要不是单御醉了,他们两人肯定会继续喝下去。
“是喔?对了,刚刚你说你老家是在……”
“埔里,我们家是开酒厂的,也有不少不对外卖的私酿酒喔!”
“喔?真的?”
“嗯!下次来埔里,嗯……”像是想到什么,她的脸蛋突然红了下,“要是我在的话,就来我家喝一杯吧!”
“喔?”一听到有好酒,陈见达的双眼都亮了,“等什么下次,你何时休假?我载你回家去。”
“呵呵!”他的豪气跟对酒的渴望逗笑了她。
笑了一会,就听到门铃声响起。
“啊!一定是东西送来了。”她毫不迟疑地就走向房门口。
“嗯!你去开,我看能不能把这家伙给扶正一点。妈的!臭死了,没事这样乱吐。”
“唉!”张齐萱只能叹息。算她倒楣吧!方才陈见达要扶单御进电梯时,他却刚好转向她,吐得她一裤子都脏了。
“我说说而已,这小子的女人缘太好了,没事要损他一下,我心理才会平衡。”
“是喔?呵……”
她开了门,是拿着托盘的服务生。
“小姐!这是您要的番茄汁跟冰块。”
“啊!谢谢你,给我就好了,我端进去就好……咦?”她从服务生手中接过托盘,突然,一抹在长廊转角处的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
“那我走了。”
服务生恭敬的点头敬礼,刚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嘎?喔!谢谢。”
等服务生走开,张齐萱探出头看着长廊的转角处,但没有任何的人影。
奇怪!是她看错了吗?
她摇摇头,满心不解的关上房门,把东西端进房里。
“怎么啦?”陈见达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却看到她一脸困惑的表情。
“我刚才好像看到霍老师了。”
“霍老师?”他皱眉问:“哪个霍老师?”
“嗯,没事,大概是我看错了吧!都这么晚了。”
那是霍老师吧?应该不会错的,可是都已经十二点多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她只好想,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我看番茄汁就放这吧!这臭小子。”陈见达搁下东西,轻踹了床上烂醉的人儿一脚,“这小子明天早上起来自己会喝的,现在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
“没关系,我住很近。”
“开玩笑!住得再近都是女人,再说你穿成这样,想要害街上的男人犯罪吗?
没有男生的保护怎么行呢!来未来,不要跟我客气,为了你家的酒,我送定了。”
“呵呵!你这人真好玩。”张齐萱笑道。今晚真是来对了!
只可惜霍老师没跟她一起来,要是来了,四个人也许更好玩呢!再说,如果……如果她在,单御就不会这么忧郁地喝醉了。
她刚才注意到,他偷偷拿起手机打了好几次电话,可是都没人接,她想,他一定是打给霍老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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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大街上,娇小的身影像后头有猛兽似地跑啊跑的。
穿过大街,越过马路,跑过小公园旁的人行道,急速移动的身影,仿佛没有目标。
来来往往,夜归的路人们,看见她那惊惶失措的模样都十分好奇,可担心的往她的身后看去,似乎没有任何人追着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在这寒冷的冬夜送上一句关心。其实,就算有人试图想拦住她,问她怎么了?她也听不到,也无心回应。
在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后,霍丽儿生平第一次了解,什么叫做早知道。
早知道会如此,她希望她没有去找单御,早知道会如此,她希望她没有留下身上穿的这件外套,早知道会如此,她希望她从不认识他,更希望他没有救过她,不然,她的心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该死啊!
泪水在瞬间模糊了她触眼所及的世界,什么事情都变得不清,看不真切。
她只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硬生生地扯裂一般,好痛苦、好难受,那种疼该怎么说?她不知道,也无法形容。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疼过,虽没有一个地方受伤,可却觉得好痛好痛。
想找到到底哪里痛,却只感觉呼吸困难,血液仿佛停滞了,再也不肯前行,好痛啊!为什么?为什么?
既然他要跟张齐萱在一起,那又为什么要吻她?他为什么要骗她?
单御是个可恶的大骗子!
她不喜欢可恶的大骗子,她喜欢的是那个救了她的单御,那个爽朗又带着点感实,喜欢惹恼她的单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