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浮玉赞许的点点头,「妙计,然后呢?」
「这个谣言在四溟帮传闻后,造成不小的骚动,人心惶惶,没多久,便有不少人投奔我帮,同时将四溟帮的一些机密泄漏出来,我和炎炽商讨之后,订下了完整攻打四溟帮的计划,就在三天前,四溟帮被我帮所并,水茉晨也逃逸无踪了。」
「很好,莫相寻,你功劳不小。」
「属下不敢居功,还要向帮主请罪。」
「何罪之有?」他已念在他为飘渺帮立下大功的情况下,原谅他派人跟踪他的事了。
莫相寻道:「属下未请帮主定夺,便自以为时机成熟,自作主张的攻打四溟帮,所幸一举成功,否则……」
「好了、好了,恕你无罪。」风浮玉勾唇一笑,忍不住摇了摇头。真不知是该笑莫相寻太过一板一眼,还是该夸他耿直无私?
莫相寻还是自觉有罪。
「不过,属下-」
「行了。」风浮玉摆出帮主的架子,打断他的话。「本帮主是那么小器的人吗?说你立了大功,就是立了大功,你说,本帮主要怎么赏赐你?」
「属下不需任何赏赐,属下只是做好分内之事。」
「不行、不行,一定要赏。」
「这……」
风浮玉灵机一动,狡诈的提让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本帮主就帮你我一个合适的对象,让你们近日内完婚如何?」
莫相寻闻言一愣,忙摇手婉拒。
「帮主别开玩笑了。」
「真的不要?」
「不用,属下心领就是。」
「那好吧,等我回帮之后再讨论。」风浮玉呵呵一笑,留下伏笔。
同时,他很得意的发现原来他们这个一向正正经经、不苟言笑的大军师,也有脸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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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过去,钏玉把自己锁在房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风浮玉在恢复原本装扮之后,不知在钏玉门外唤了多少回,她依旧相应不理,存心考验他的耐性与诚意。
「钏玉,你也知道,我身为一帮之主,只身在外,当然得隐姓埋名啊,绝不是故意骗你。」
这夜,风浮玉不知是第几次来到钏玉门外,耐心的重复向她解释,谁教错的人是他呢。
「哼。」钏玉总算出声了。「那你没认出我来的事又怎么说?」
「你也知道,我的记忆力一向不好,忘了你……呃,不记得你……呃,实在无可厚非哪。」
这回,门内一片沉默。
风浮玉不气馁,继续据理力争,「其实,我真的没有忘了你,我只是把你藏在记忆深处,藏得太深太深,反而想不起来。」
「借口。」从钏玉的口气听起来,她余怒未息。「你就不会把我的名字绣在衣服上、刺在手上、写在纸上吗?」
「钏玉,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爹不知道你的名字,却知道有你这个人,要是他为了让我断绝对你的思念,一不做二不休,上门找你的麻烦,那怎么办?只要他不知道你是谁,他便无从打探你的消息了。」
「说得好听。」钏玉的口气依旧不佳,「跟我相处了那么多天,竟然也没想起来。」
「钏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哼。」
见她始终态度冷淡,无可奈何之下,风浮玉使出哀兵之计。
「钏玉,要不是我们真的有缘分,怎么能在分开八年后再度相遇?可见,冥冥之中都已注定好了。」
「是吗?」钏玉表面上虽然嘴硬,心里其实早原谅风浮玉,她只是为自己苦等的八年讨回一点点公道而己。
「钏玉,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了。」
「我若不原谅你,你又会如何?」
风浮玉想也不想便道:「你不原谅我,我只好在房外站上一夜。」
钏玉听了,嘴角一扬,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意。「那好,你站你的,我要睡了。」说完,她不再理会风浮玉,迳自就寝了。
风浮玉愣了一下,以为钏玉是说笑的,轻拍着门,他一连唤了她好几声,可是,门内再无半点声响发出。
「唉……」他失望的退离门边,颓丧不己。
夜凉、风寒……
风浮玉整整在钏玉门外站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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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一夜没睡的风浮玉见钏玉铁了心不开门,正想要放弃时,门突然开了。
「钏玉?」如同久旱逢甘霖,风浮玉脸上绽了灿烂笑意,向前将她拥在怀里。
钏玉俏脸一红,仍是让他拥着,享受久违的温馨。
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啊。
「我害你在门外站了一夜,你不生我的气?」
「你也没睡好。」风浮玉怜惜的瞅着她,眸底深情无限。
钏玉嫣然一笑,柔声道:「扯平。」
两人凝视着彼此,一时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好半晌,钏玉才开口问道:「当年你为何突然搬走?」
他可知道她花了多少的时间,才从悲伤的心情中走出来。
风浮玉愧疚的将她搂紧了些,解释道:「因为那年我爹成立了飘渺帮,决定以洞庭西山为据点,和四溟帮相抗衡,并扩张势力,因此,我在事先未知情的情况下,便被带离了绝代镇,别说向你解释了,连和你道别都来不及,当时我很气闷也很痛苦,却又无可奈何,便以拒练武功来表示我的不满。」
「原来如此。」听了他的解释,她积压多年的疑问与埋怨终于释怀。「难道,后来你爹都不再让你离开洞庭西山吗?」
风浮玉摇了摇头,无奈道:「我爹怕我要是一不小心,让四溟帮的人捉去了,那可大事不妙,所以派人紧盯着我,日夜监视。」
「喔。」钏玉露出同情的眼神。
「但是我爹越不让我离开,我就越不能原谅他,整整和他僵持了三年,完全不练武功,任我娘说破了嘴也没有用,直到有一天,我爹请了一名新师父来教我剑法,起先我一样对他不理不睬……」
之后,风浮玉将自己和易禾年相处的情况简略的向她说了。
风浮玉轻叹了一口气,哀成之色白脸上一掠而过。
钏玉听完,忍不住露出羡慕又惋惜的表情,「你有个好师傅。」
「只可惜,他被仇家所害,英年早逝。师父遇害之后,我又变得沮丧不已,甚至因此再也不碰剑。」
钏玉心想,难怪那天他练剑时会突然把剑丢开,大概是想起了易禾年,情绪激动的缘故吧!
「我爹娘见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在苦劝无效之后,为了让我振作,我爹娘表面上说要离开飘渺帮,前往扬州拓展飘渺帮的势力,实际上的用意是故意将掌帮的大权交付予我,好让我不得不但起重责大任,无法再颓废下去。除此之外,他们甚至请军师莫相寻盯着我,三不五时便在我耳边叨念,我受不了,只好强打起精神来,可是心中的空虚感与苦闷依旧挥之不去,总觉得生活没有重心,甚至没有意义。」
听到这里,钏玉忍不住娇咳,「你都没再想到我吗?」
风浮玉迟疑了一下,试探的问:「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我记得你,可我忘了你的名、你的模样。」
「这样算哪门子的记得啊?」
面对佳人的不满,风浮玉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赔罪。
「你也知道我记忆不好啊。再说,八年前的你天真可爱,现在的你美得不可方物,我哪认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