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来很难喔……泱哥对那女人的反感有多深她是最清楚的。
「嗯!」她精采的「敛财」伎俩,段都巨细靡遗地说了。
「第一件事就是这个……义军的大财主;第二件嘛……」可不可以装昏倒混过去啊?可是她从小身子骨就好得不得了,想昏倒还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看夏侯泱非常「专注」地等她开口,她只有硬著头皮道:
「如果我算的没错,徐姑娘应该勾结了鞑子,近几日就会有鞑子皇宫的大内高手来这儿……」
迁移驻扎地只是权宜之计,因为她怕徐诗织引来了鞑子,会带给莞城县的义军们危机,如果只针对她倒是比较小事了。
夏侯泱凛了个俊脸,双目含冰。「徐诗织勾结鞑子?!」
她怎么可以!她爹是义军的大将,兄长也都在义军中任要职,她自己也帮义军做了多年的後勤工作……
夏侯泱心中一凛,急问:「她要将义军全部毁了吗?」她接触义军事务多年,哪里有布军、粮草、马匹……无一不了解,要是她真告诉了鞑子,十多万人会跟著送命的呀!
锺凝摇头:「应该不至於。一方面她没有那个胆子,一方面她也没有那种智谋,我想,她只告密莞城县有义军驻军必较有可能。再说,她父兄都是义军里的人,她应该不会蠢到连家人都赔上,她要对付的是我们,或许该说主要是我!」
她想,徐诗织八成会安个什么名衔给她,让鞑子以为她是义军里面什么重要的人物,然後借刀杀人。
没让他发现她尚有保留没说的,锺凝在心中吐舌……泱哥啊,不是她有意瞒他,只是以他的性子,她不要他多添烦忧啊!
「这个女人……」夏侯泱咬牙。
当初为什么要放她一个人离开!应该命人将她打包扔回她爹手中才是,才不会让她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泱哥,别生气!她虽然做了错事,但终究是因为勘不破情关,想想她也很可悲……」锺凝淡道。像泱哥这样好的男人,莫怪徐诗织会狂恋他五年……不是什么人都能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的,这般有缘无份……她要恨也不难理解。
夏侯泱摇头:「以爱为名,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不这么认为。多年以来,我容忍她是因为她爹於我有提携之恩,而她也不至於有什么逾越的举动,我想我冷淡以对,她自己会放弃。没想到我的姑息,会害你受到伤害。」他执起她已结痂的右手轻抚,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在事发前赶到。
「泱哥,我没事啊!」锺凝巧笑道。「这个伤,我再用娘娘调配的草药膏抹个几日,就会一点疤也不留了,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夏侯泱凝视著她爽朗的笑容,禁不住也笑了。
她……在随兴爱玩的表象下,其实有一颗非常善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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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才过正午,莞城县就来了一群来头不小的客人——元朝皇城的大内高手。
一行十个人,全都是典型的蒙古大汉,高大、栗悍、魁梧……所有人都是一席黑色袍服,黑色披风,冷凝的很一致,也相同的令人胆寒。
据说,元宫的大内高手,都是身手一等一的蒙古武士,每一个人都是千中选一的狠角色!每次让他们出任务,从没有失败的纪录,而不是重要的任务,是不会动用他们的力量的。
那么……这一回他们来到这偏南的莞城县是为何而来?
有什么事得惊动到大内高手?还一次来了十个!
在大家的频频猜测中,一名黑衣大汉将一张绢帛钉上县里的皇榜。这皇榜向来是公告京城来的重要消息,所以每每一钉上东西,就会聚拢大批的百姓围观。
「啊……」
「这……」
「咦……」
围在前头几个百姓,在看清告示上的人像画时,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
绢帛上是一个姑娘的画像。秀眉大眼、挺鼻红唇……清丽的长相俨然就是在画锺凝。画中虽然没有将锺凝灵动的神韵表达出十一,但就轮廓而言,要认出人已经不是什么难事。
「城北关帝庙前算命的姑娘」已经是莞城县家喻户晓的人物,她算命奇准无比是其一,而後来救了杨家闺女的事迹,被杨家人歌功颂德到就差没塑像参拜了,县城内谁不晓得「锺姑娘」!还有这些天张大人开仓放粮、免除税赋,又给先前被烧死的姑娘的家人赔偿,听说也是她的功劳,现在她已经是莞城县的传奇人物。
黑衣大汉注意到百姓的表情有变化,於是喝道:「你们认得这个女人?」
百姓们给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直摇头:「不认得!不认得!」
黑衣大汉不信,手中长鞭一卷,卷来一个小老头:「说!你是不是见过她?」
小老头慌道:「大……大人,老朽没见过啊!」
「那你刚才惊呼什么?」他可没看错,这些人惊讶的表情。
小老儿冷汗沿额际滑下:「老朽是惊呼……这姑娘长得真美……老朽一辈子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
黑衣大汉丢开他冷哼。「有没有人见过她的?」手上抛丢著一袋沉甸甸的银两。「谁说出来,这银子就是他的了!」
一片鸦雀无声……
有个人问道:「大人为什么找这个美姑娘?是皇上要纳新贵妃娘娘吗?」
黑衣大汉睨他一眼,哼道:「这个女人是玉面神算锺湛的女儿,她爹不知好歹,太子殿下要她爹来当护国军师,为大元朝效力,她爹不肯,所以太子殿下听到人家密报说,这个女人躲在芜城县跟反贼混在一块儿,就要我们来请她回去作客!顺便也叫她爹为朝廷效命!」
说穿了就是要威胁锺湛,谁教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百姓们一片哗然……玉面神算锺湛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啊!原来锺姑娘就是玉面神算的女儿呀!这样更不能透漏她的行踪啦!而且朝廷真是忒无耻的,请不到人家就抓人家的女儿作威胁,算什么好汉行径!
黑衣大汉看大家夥儿又是一片鸦雀无声,便有些恼怒了,必要时他们会用武力解决……屈打成招应该省事多了!
突然,有一名男子越过众人上前,谄媚道:「大人、大人,小人知道姓锺的那娘儿们的行踪!」
众人回头,看到是张大人府中的一名奴仆,大家吃了一惊,连忙伸手要拦住他。
这小子真是来告密的呀!
「放手!」黑衣大汉挥鞭,一鞭一个把阻拦的人丢得老远。「说!她在哪里?」
男子来到最前头:「小人看到,那娘儿们方才和一个男人骑马从东门出城去了!」
黑衣大汉将一袋银子扔给他,就跟同伴策马往东门而去,转眼就剩一片尘土飞扬,显然人已经去的远了。
男子掂掂手中的银袋笑的得意:「嘿!嘿!」回过身看到一大群人眼睛要喷出火来似的瞪著他。「咦?你们干啥这样盯著我瞧?」看他长得俊吗?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知谁喊了声:「打!」
男子就给群众围在中间,拳头如雨滴般落下。
「咦?为什么打我?!」呜……痛死人啦!别打他的脸啊……
「打你这个鞑子的走狗!」暴露锺姑娘的行踪,打他算便宜他了!
「鞑子的走狗?!」呜……冤枉啊……他才刚加入义军而已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