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早晨,胡翩翩一定是被他如雨点般细碎穑密的吻给唤醒;楼渊会亲怜蜜意地爱怜她许久,对她眷恋再三后,才舍得起床。
白天楼渊忙碌着公事,胡翩翩就在书房、药楼里打转找事做,有时也会玩心大起找丫鬟陪她放纸鸢、踢彩球玩。
晚膳后,就是两人最亲昵的时间了。他们不在房里,就是在药楼的小阁楼中。胡翩翩将无天畹那支楼渊亲手做的竹笛带回了楼园,他们就一个人吹笛,另一个人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曲名说出,或是比赛谁能在最快的时刻内做出一首曲子来;若将吹笛改成吟诗作对也一样,有时候就是换成下棋比输赢,两人常常玩到忘眠,通常结果总是两人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楼渊常会对胡翩翩的聪明才学感到惊讶和佩服,对她的身分他也曾有过疑问,因为她实在不像是出身青楼的女子。无论在气质、学识上,他都无法在胡翩翩身上感到任何的风尘味,但是,爷爷是从来不说假话骗人,楼渊也只能将胡翩翩视为奇女子,并庆幸爷爷从那种地方将她给救了出来。
而胡翩翩对楼渊,她是用真心诚意来对待,除了楼老爷和她的约定外,其余的事她绝不欺瞒他,而且她也无力隐瞒楼渊什么。「眼波才动被人猜」,这就是他们在一起时的最好写照;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楼渊已能看透她的心思,并且明白她在想什么。他除了宠爱胡翩翩外,他对她还有更多的相知相惜;两人心性上的完全契合,这在世上是找不到第二人可以替代,好似他们本就该相属的。但是在胡翩翩心里还是梗着一个心结,那便是她和楼老爷的任务约定;若没了这层约定,她才能全
然无愧地面对楼渊。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既然她收下了酬劳,达成任务才是她的当务之急,这对楼老爷好、对楼府也好,更是为了楼渊!胡翩翩没有别的选择。
胡翩翩注意到被她放在一旁的锦盒,玥琉璃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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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翩翩沐浴出来时,楼渊已经回来了,人正坐在桌前等她,桌上他已叫人摆上丰盛的晚膳。
楼渊向胡翩翩张开了双臂,她爱娇地奔入他怀中,搂着人,他轻吻着她的脸颊,有些心疼地说道:「我知道妳一定会等我回来后才用膳,我晚回来,妳就饿肚子。下次妳先用膳,别再等我了!」
胡翩翩坐在楼渊腿上俏皮地摇摇头,抱着他的颈子撒娇:「翩翩要等夫君!翩翩就是要让夫君惦记着翩翩,如此夫君就会早点儿回来陪翩翩了。」
「真拿妳没办法!」楼渊哈哈一笑,点着她的俏鼻,低头就给她一个缠绵的长吻。
好一会后,楼渊才放开胡翩翩,两个人都有些喘了。
「用膳吧!」楼渊为她夹菜,用餐时间是轻松愉快的。
餐毕,胡翩翩拿出了锦盒,慎重地交给了楼渊。
「这锦盒好眼熟!」楼渊看了外盒一眼,打开了锦盒,当他见到里面的玥琉璃时,他眉头皱了起来。
胡翩翩在一旁解释:「楼老爷将它当成见面礼送给了翩翩,翩翩本已将它退还给老爷子了,不知为何今天在衣柜里又发现了这锦盒,只好将锦盒交还给夫君。」
楼渊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玥琉璃是楼府的传家之宝,爷爷竟将玥琉璃送给妳?」玥琉璃是蒙皇恩赏赐的宝物,楼府历代祖先对它是非常地珍惜;加上它有神奇的功效,所以一向是由楼府的主事人所佩戴,所以玥琉璃也是权威的表征。现在爷爷竟将它送给了翩翩?怎不叫他吃惊?
胡翩翩浅笑回答:「就是知道玥琉璃是楼府的传家宝,身价不凡,翮翩才不敢收,将它交给夫君保管,是最适当了。」
楼渊看了她一眼:心想,爷爷若不是非常喜欢翩翩,是绝不可能将玥琉璃交给她的!这明显表示着楼府将来的大权会转交给玥琉璃的拥有人,那就是翩翩!别说翩翩是一名女子,楼府的主人从没出现过女子;若要严格算起来,翩翩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正武入楼家门,爷爷该明白这道理的,又怎么会作这种决定呢?还是这又是爷爷逼他回楼府的一种计策呢?
胡翩翩见楼渊紧闭着嘴,半天都不吭一声,小手轻拍着他胸膛,关心地叫:「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楼渊动了动,将她抱到膝上坐,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乍见到玥琉璃有些惊讶罢了!」
胡翩翩将玥琉璃挂在楼渊胸前。
「夫君是楼府的唯一继承人,挂在夫君身上就对了,老爷子也一定希望将传家之宝交给夫君保管!」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楼渊并不高兴玥琉璃挂在他身上,想脱下来。
「玥琉璃是楼府的表征,戴着它就成了楼府的主人,我不适合,还是将它还给爷爷好了。」
「既然夫君这么想,就把玥琉璃放回锦盒,找时间再交还给楼老爷好了!」胡翩翩替他脱下。
楼渊这时听出她的语病来了,搂了搂她笑问:「妳叫他楼老爷是否叫错了,妳该改叫爷爷才对呀!」
胡翩翩低头将玥琉璃放入锦盒里,不经意地回他话:「喊楼老爷并没错,爷爷才不是翩翩该叫的!」
楼渊收起笑容,抬起她的下巴严肃问:「为什么?」
胡翩翩却故作轻松一笑,企图转开他的注意力:「夫君,别沉下脸嘛!称谓又不是那么重要,翩翩今天又做了一首曲子,现在吹给夫君听好不好?」
她的逃避让楼渊更要问明白原因:「告诉我理由,翩翩,别瞒我任何事!」
胡翩翩的神采明显黯淡了下来,无意识地玩弄着手中锦盒低声说道:「楼老爷对翩翩已经很好了,他才会向楼园的佣婢介绍翩翩的身分是二夫人,是他为夫君纳的小妾。其实翩翩心里很明白,翩翩只是楼老爷安排照顾夫君的侍女,翩翩既不是让花轿抬入门,也没和夫君正式拜过堂,哪有当二夫人的资格!翩翩又怎能厚颜地称楼老爷为爷爷呢?」
「那妳又为何称我为夫君呢?」楼渊继续问。
胡翩翩心虚地低头咬着下唇,握着锦盒的手指都被使力得泛了白,她的回答更加小声了。
「夫君当初不愿意接纳翩翩,翩翩怕再被送回青楼,只能坚持自己是夫君的小妾,自抬身价地喊你为夫君,这全是因为翩翩的爱慕虚荣。是翩翩不好!夫君,不,少爷,翩翩开始改过,以后都称您为少爷!』
这话一说完,一时之间房内变得出奇的安静,沉闷的气氛压迫人喘不过气来。
许久后,才听到楼渊紦声说道:「如果这是妳的认为,妳是否也该听听我的想法呢?」握紧的拳头、紧绷的脸、急促起伏的胸膛,在在都显示出他的怒气,他是非常非常地生气。
胡翩翩头低到不能再低,声音如蚊子叫般:「是,少爷!」
楼渊粗鲁地将她猛抱入怀中,忿怒地低吼:「别叫我少爷!老天,妳怎能这般委屈自己喊我少爷?妳不是侍女:,永远都不是侍女!妳是我的妻妾,我楼渊的妻妾,不是什么鬼侍女!我是妳的夫君,我的爷爷就是妳的爷爷,明儿我就带妳回楼府祠堂上香拜堂,我要妳成为真正楼府的人,成为我的人,做个有名有分的楼府夫人!」他将胡翩翩搂得好紧,一颗心像要炸开般的疼痛,又疼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