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倾过身,靠在他胸膛上,“我怕人家注意不到我……”
于薄海拍拍她的头,“傻瓜,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注意你,我一定会注视着你。”
他心疼地说。
“谢谢你。”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于薄海褪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温柔地表示,“以后别再穿这么暴露的衣服了,我会嫉妒。”
齐妃舫吐吐舌头,表情极为可爱,“知道了!”
“对了,刚刚为何要喊我的英文名字?”虽然她做得很对,但他仍想问问。
“因为这里是公开场合,我觉得好象不该喊你的名字。”如她,公私分明,唯有小杜与学长才知她是寒非,其它深海之鱼的员工,没有一个知情,他们都当她是来找学长叙旧的普通学妹。
“真聪明。”他又多发现她一项优点。
仰头看着他,齐妃舫忽然有了想恋爱的心情。
她的稿子都教女人要认清男人,学长原本不想结婚,便让她大大训了一顿,教他不可以只想恋爱不想结婚,耽误爱他的女孩子,结果呢?会训人家,她自己却也是这样的人——只想恋爱,不愿结婚。
但是对于恋爱,她是真心期盼。
不过,身为恋爱白痴的她,跟薄海,有可能吗?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她后知后觉地问。
“总算开窍了。”他笑她的迟钝。
“回答我嘛!”
“我想让你只记住我一个人。”他的声音包含着过多的深情,也唯有妃舫才吸引得了他。
“要我只记住你一个人?”她重复他说的话,咀嚼在嘴里,别有一番味道,“有可能吗?”
“当然,只要你爱我。”他深情地说。
她笔下的爱情都有其背景。有细腻动人、有一夜醒后不留姓名,更有暧昧的不伦之恋,或许每段故事都不一样,但都不脱”爱情”两字。
但爱情……能说爱就爱上吗?
妃舫,你真的懂如何去爱一个人吗?
“假如我没爱上你呢?”
分神之际,第一个男朋友模糊的声音进了她脑子里,她早忘了他的样子,却忘不掉他说的这句话。
他说的话很短,却深刻地印在她脑海中。
他问她懂得爱人吗?
哈!这是什么蠢问题,她当然会爱人了。她爱老妈,爱大哥、爱大姐、爱学长们……他竟然还问她懂不懂爱一个人?
真是可笑,不喜欢她说分手就好,竟还这么……伤她。
“你会的,我会教你爱上我。”要执着便要有自信,他清楚妃舫对他不是没感觉,只是需要人推一把。
薄海的深情,教她舍不得拒绝。
“那……请多多指教啰!”她笑道。
什么台词?于薄海不能理解她的思考模式。
“能不能再吻我一遍?”她好爱好爱于薄海亲吻她的柔情,至少能让她忘了现实。
那晚的吻真的是因为自己想亲他才主动的,一想起那晚,她觉得甜蜜。
于薄海目光放柔,含笑,“如你所颐。”
之后,当然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啰!
第四章
薄海说今天有个重要的贵宾要接待,离不开岗位,要她耐心等待晚上的节目。
难不成又要带她去BAR?
玩过一次就够了,她实在不想再去同样的地方,那太无趣。
无聊的齐妃舫脑袋又空空打不出半个字来,干脆窝在大厅上看着来往的客人。
“看人”可是一件既可消磨时间又可促进脑子灵感的有效方式之一。
比如眼前走进来一对外表不太相称的男女。男的有点年纪,头顶微秃,一副贪恋美色的低俗样,女的戴着墨镜、帽子,刻意想掩人耳目,由此大概可推测他们是不伦啦!
想着想着,齐妃舫笑得开心,又有小说题材了。
正在柜台处等候的于薄海也被她的轻笑声引来,“笑什么?”
“笑他们的奸情已经事迹败露。”
就连不掩饰的笑也分外迷人,于薄海对她也没辙。
“请小声点,别让我最后得请你出去。”他仍是严声提醒。
“喔。”齐妃舫缩缩脖子,早清楚他公私分明的性子了。
“乖一点,”于薄海拍拍她的头,“晚上带你去看好料的。”
“好料?人妖秀?”
于薄海嘴唇一撇,“这里不是泰国。”
就在两人闲聊着,一名身材颐长、穿著休闲服的男人刚好走过齐妃舫面前。
她瞄见了,内心陡地冒出一个问号,这男人她好象见过呢!
“好啦!我会乖乖的,你去忙你的事,别来——”等等,她不能又将薄海和别的男人相提并论,“我会乖乖在这里等你,不要把我忘了喔!”
看到某本言情小说上女主角对男主角这么说时,男主角的心情就非常好,她如法炮制。这样应该区分开了吧?
“怎么舍得?”尽管对她瞬间的转变有些疑惑,但面对如此可爱的俏脸,他一时也难以捉摸她的行为,而且还有件正事等他忙呢!
拉下于薄海的领带,轻轻在他脸上给一吻,“晚上等你!”
于薄海这才满意地离开,回到岗位上。
除去闲杂人等,齐妃舫注意到这个似曾相识的男人仍在她视线范围内等候电梯,她只与他相隔两公尺,于是乘机仔细端详他的侧脸。
咦?真的是好熟的一张脸庞哪……
哎呀!不就是深海之鱼的社长兼她的学长——桑佾群的情人吗?因为对方是学长的情人,又见过好几次面,因此让她印象非常深刻。
怎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来度假吗?
选这种小地方?
嗯……十分可疑喔!
嗅到不一样的气息,齐妃舫又发挥她寻根究抵的本事。因为认识桑佾群的人中,知道他是同志身分的就只有她和萧学长了,她不探查,谁探查?
等男人进入电梯,大厅随即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又是什么情况?好奇的她排开记者、人群,挤上前去探视情况。
“请问社长来到新加坡是有何原因?”有记者发问。
深海之鱼是台湾数一数二的大出版社,自然新闻界也会追着跑。
“传闻中,社长你的秘密情人就在新加坡和你会合,是不是真有此事?”这记者更是犀利,一箭中靶。
“可是你与前妻不是余情未了吗?”女性记者大概言情小说看太多。
离婚就是离婚,哪有余情未了之话?
一个掳获全部记者的注意力,另一名低调来访,外头众说纷纭,事实只有当事人才知,正如柯南所说——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嗯……愈来愈有趣了。
很快地,她用手机打了通电话回台北。
“学长。”
“自己打回来请罪吗?稿子呢?再两天就截稿了。”萧宇言劈头就关心他要的稿子。
“先别问我稿子,顺利啦!猜猜我在这里看见什么人了?”
“社长。”他清楚桑佾群也要去新加坡的事。
“没错,正是我另一个学长……晓不晓得佾群学长来新加坡做什么?”这两个学长正巧都是她顶头的上司,一个是掌握公司的社长,一个是操纵她生死的总编,总之,都高高在上。
“总之,他不会是去找你就是了,稿子呢?”
这个学长真是三句不离稿子,扫兴。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来找我……猜嘛,猜嘛!”平时都是学长找她麻烦,现在轮到自己吊吊他胃口也不为过。
“我对无聊事不想猜,总之,后天我要看见你的稿子在我邮件信箱里,要不,后果自理。”
“我人在新加坡耶!”言下之意:那么远,你拿我没辙。
“你的所有费用都是由深海之鱼负担,要记住这点哪!不跟你说了,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