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舫原本想反驳,但迎上于薄海那双深如大海的眸子时,她清楚他对自己有些了解,根本无法反驳。
“为什么要我记住你?”于是她反问。
当一个男人要女人记住他时,想想,这样的暗示应该够明显了,真不知她是迟钝或是单纯呢?
“你很聪明,我知道你想得通,晚上见。”留下耐人寻味的话,于薄海拍拍屁股走人。
齐妃舫虽气也莫可奈何,准教她有错在先呢?
怎能怪她?她对小事真的记不住啊!
不过她可没忘记于薄海昨晚临走前亲吻她的事情,今天晚上她一定要说说他才行,女生的脸怎么能随便乱亲?!
又不是她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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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河沿岸的旧货仓及商栈经过整修,成为休闲的最佳去处,克拉码头因此成为新加坡河岸的顶级景点。
新加坡上游的克拉码头约莫有四十家的户外摊贩,及超过三十家的酒吧与餐厅,灯火通明,河面上则点缀散落的光影,煞是好看。
这里可以将整条新加坡河一览无遗,加上市区的灯景,别有一番风味,也是观光客必到之处。
于薄海带着齐妃舫于莱佛士坊码头搭乘水上出租车前往。
“克拉码头白天与晚上全然不同,改天有空,再带你去游新加坡河。”船上风大,于薄海绅士地褪下外套为齐妃舫披上,可惜对方似乎没感觉,完全投入玩兴里。
齐妃舫听了十分欣喜,“真的吗?别骗我喔!”
眼前所见的异国风情是台湾无法领略的悠然自得,每个户外摊贩几乎都坐满客人,外国人、本地人,形成一个小型联合国。
齐妃舫不禁双手交握,“真的是好漂亮喔!”她高兴,便直搂着于薄海不放,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码头里面那一条路上,有一些卖民俗饰品的小店,我带你去。”见她开心,于薄海也高兴起来。
“好棒!”
登上克拉码头,于薄海给了小费,深怕齐妃舫让人群冲散,自然地牵着她的手前进。
“挑一间你喜欢的。”
那么多家看起来都很有风格,齐妃舫简直眼花撩乱,反正没事,闲闲地来回走上一圈后,她挑了间唯一还有靠河畔位子的店。
跟着走上一回的于薄海问道:“为何选这家?”他觉得这家的气氛也不特别浪漫。
“喔,因为看来看去,只有这里刚好有这个位子,我想离河畔近一点。”
于薄海笑了,“生啤酒?”
“好,小杜说新加坡最有名的就是生啤酒,不来喝个几杯怎能回去交差?”回去后,她就要在小杜面前炫耀一番,以报他陷害之仇。
“小杜?”若仔细听,清楚可辨于薄海的声音低了几分。
张琪芬是个特例,她实在不想再让人知道自己是作者了,齐妃舫决定连于薄海也不说,反正时间一到,两人各奔南北,何必了解得太清楚?再说,他或许连“寒非”是个什么东西也没概念,若说了,怕是自讨没趣。
“是我朋友,人很好。要不是他有工作要做,又要陪女朋友,真想拉他一块来。”一块来陪她享受。原以为来新加坡会很无聊;没想到也是有失算的时候。
“没男朋友?”声音又低几度。
“大家的眼光都太高,才看不上我呢!”最后一句,她说得很无力。
小杜就曾当她的面说她不懂情趣,也不懂给男人面子,更不懂男人的心理,所以才交不到男朋友。
怎么说得她好象很蠢的样子?
学长也说了,她与他的新婚妻子颇为相似,都是把所有男人当朋友那一类型,试问: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被自己的女朋友归为“普通朋友”这一类?
所以她才会在第一次恋爱之后再无下文。
齐妃舫大口喝了酒,神情忿忿然。
拜托,她好歹也是深海之鱼的两性专栏作家,说她不懂男人心理,那一半信件以上都是男性寄来的,又该怎么说?
虽然,他们全是写来指责她不该教坏女人。
她哪有教坏女人?不过是让她们看清男人的真面目罢了!嗯,下一本书就出《男人的真面目》好了。
看着她的表情变化颇快,于薄海出声拉回她的注意力,“怎么了,酒不好喝吗?”
“不会啊,生啤酒很棒。”
异国总带了点神秘的气息,那令人晕眩的自由与放肆,教人防不胜防,轻易地就卸下防备,陷入一圈又一圈的浪漫海里。
于薄海的眼睛太过炫目,令齐妃舫也陶醉了,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心厚实,她如猫似的在他手上磨蹭了一会儿,觉得舒服极了。
“你的手心好大、好厚喔!”
“醉了吗?”他以为她一杯就倒,有些担心。
齐妃舫的眼睛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想她可是有“千杯不醉”的美名说。
“有什么好醉的?这种酒……我是醉在这种气氛当中。我呼吸到的是不同国境的空气,看到的是不同地方的月亮,来到这种环境,不醉也难哪!”话毕,齐妃舫又捉住于薄海本想收回的手,继续磨蹭。
既然她喜欢自己的手,就随她吧!
原以为新加坡没有趣;没想到异国天空下的空气,都特别得使人神清气爽。这下,今晚后,她会慢慢试着改观。
既然不是醉,于薄海抬眸一问:“你……这是在诱惑我吗?”对男女之间的事,他并不陌生,只是他有身体的洁辉,不轻易动情,可一旦心弦有了感觉,他便会顺着感觉走。
是妃舫的话,他也有期待。
诱惑?齐妃舫抬超蒙眬的双眼。
学长说她这是开始有灵感的前兆。
小杜觉得她这是准备睡觉的预兆。
这男人却说自己在诱惑他?
齐妃舫红唇一抿,朝他勾了勾手指。
于薄海向前倾过身。
放开他的手心,改而双手捧住对方的头,齐妃舫封住他的唇,粉嫩的小舌尖轻松地潜入对方的地盘,挑逗着他的欲望神经。
于薄海先是一愣,继而响应她的吻。
他说了,会顺着感觉走的,如今的感觉是最好的。
于是,他们开始了另一番的缠绵。
舌尖相触,带给彼此另一层次的刺激与感官享受,完全忘了身边的客人,尽情享受对方带给自己的愉悦享受。
一吻既毕,已是五分钟后的事了。
齐妃舫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眼神氤氲,风情万种地舔了舔被吃光口红的唇,“还满意吗?”这还是她头一次主动亲吻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认识不过一天的男人,够教人震惊吧?
果然,在异国的天空下,人都会有某些冲动。
何止满意,于薄海简直有些妒火攻心,妃舫的吻技一点也不生涩。
“跟谁学的?”他只在意这点。说到底,男人总爱计较这种事。
齐妃舫以指尖拭去他唇上的红印,回道:“跟学长啰!”
学生时代为了写小说投稿,但又描写不出接吻的技巧,她便跑遍台北书店,只为了找寻有关描写接吻的工具书,但后来发现,理论的东西怎比得上实战经验?于是她又跑去问学长,反正学长经验老到,不传承给她这学妹太说不过去了。
“学长?”
“是啊。”这会儿齐妃舫才发觉于薄海的声音有些低沉,“怎么了?”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原则。”他想吻她,却又不想破坏原则。
“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说他接吻也有原则?